星河仙子也十分客氣地擺擺手,“無妨,左不過一點小事,相信你們鍾家很快便能解決。”
“正是。”鍾玉綽點點頭,清雅的眉眼間一片溫潤的笑意,“星河仙子初來乍到,我們島上很多好玩的地方都沒去過。到時候,就讓玉綽帶你們去遊玩一番。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如此甚好。”
而就在鍾玉綽與星河仙子說話之際,一旁的秋水漠給身後兩名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很快便退後幾步,飛快消失在歡呼鬧騰的人群中。
一個小小的馴獸師,也配讓他的綽兒這樣關注?傲氣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拿來被上位者,狠狠踐踏、狠狠粉碎蹂-躏的!
很快,這個小馴獸師會爲他的自傲,而付出比血更可怕的代價。
他,一定會後悔的!
秋水漠的嘴角勾起一道冷冷的弧度,很是陰郁地笑開了。
秋水漠這人,表面一派風-流倜傥、清貴高雅的翩翩公子形象,奈何了解他的人都十分清楚,其人毫無容人的雅量,做事也極爲小家子氣,是個表面裝大度,内心十分陰暗的男人。
而鍾玉綽,就是不太喜歡他這份陰郁的氣息。
大師兄君臨,雖然外表冷漠、不喜與人多接近,甚至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但比起那個心思陰沉的二師兄秋水漠,卻是磊落光明太多。
大師兄不喜歡你,他就連多瞧你一眼都不高興,二師兄不喜歡你,他卻會對你笑得十分溫柔可親,一副君子做派,背後再狠狠給你來上那麽一刀,緻命的!
不,兩者根本不需要比。
大師兄不論是才智、容貌抑或是天賦,都足可以甩開二師兄秋水漠幾百條大街,實在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隻可惜,大師兄從小到大,對她,不,是對所有人,幾乎都是冷冷的。
鍾家弟子衆多,但很多都是外門弟子或長老、族親所收,能夠稱得上鍾家家主入室弟子,受到父親親自指點教化的,便隻有六個。
鍾玉綽從小就和他們一起修煉、切磋,人人都叫她小師妹,爲了得到父親的青睐,個個都變着法兒地去讨好她,拍她馬屁。
除了四師姐藤蘿,因爲率直的個性,與君臨大師兄偶爾還能說上幾句話外,其他幾人,大師兄基本上是當作隐形人對待的。
身爲父親唯一的女兒,鍾玉綽也沒能獲得大師兄的另眼相待。
他甚至和無視其他人一般,也同樣地無視她,若不是她費盡心機地纏着他說話,他可以十天八天不同她說一句話。
這讓鍾玉綽感到無比的挫敗。
與大師兄的态度,截然不同的二師兄秋水漠,卻是這些年來最爲讨好她、愛護她、順從她的一人。
鍾玉綽能夠從秋水漠身上尋回屬于她冰清玉潔美貌仙子的自信。
隻不過,無論秋水漠如何待她好,鍾玉綽心底始終是有點看不起他的,她勉強接受他的示好,實屬不易,更多的隻是想利用這個二師兄爲她做事罷了。卻沒想到這陣子,秋水漠有些變本加厲步步緊逼,還異想天開地想要向父親提親,這讓鍾玉綽心底,對他起了一絲厭煩。
若說以前,秋水家族還能翻得起一些浪花,那現在,連一類家族都跻身不進的秋水族還能做什麽呢?
一部分秋水族人,縮在蓬萊島上幽僻的紫竹林中,夾着尾巴做人不敢露面。
另外一部分,便是像秋水千父子這樣的,不甘于平靜的,放棄了家族尊嚴向他們鍾家投誠,甘于爲他們鍾家服務的一些人。
秋水族早已不複繁榮。
鍾玉綽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譏笑,說到底,現在的秋水千父子,也不過是他們鍾家能夠随便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狗而已,一條走狗,也妄圖想要娶她這位高高在上的鍾家大小姐嘛?
真是可笑!真是不自量力、異想天開啊!
大師兄則不同了。鍾玉綽微笑,大師兄是她鍾玉綽從小到大,立志要嫁的人,他的聰慧、敏銳、俊美、孤傲、冷清、強橫,無一不在燃燒着她的五感六官,讓她内心爲之煎熬、沸騰。
她,一定會得到他!
鍾玉綽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笑容,轉頭向一旁的護衛低語幾聲,護衛領命而去。
秋水漠則眉目一動,狀似不甚在意地笑問道,“綽兒,你派他們去哪兒?”
“沒什麽。”鍾玉綽笑了笑。
秋水漠則微微沉下臉,冷笑一聲道,“你在懷疑什麽?你派人去跟着方才那個男人?”
鍾玉綽橫了她一眼,掩下眼底一絲不悅,聲音淡淡道,“我就是覺着,此人有些奇怪罷了。”
事實上,她隐隐約約在那人身上找到了幾許影子,嗅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隻是不太确定罷了,所以她要找人跟着他,一路尾随。
秋水漠忍不住怒了,出聲斥問道,“師妹你怎麽想的?你是不是懷疑那個人,是君臨?”
“二師兄,你也覺得他像嘛?”沒料到鍾玉綽根本答非所問,反而十分高興地笑了起來,“果然!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
秋水漠幾欲抓狂,他憤懑地一甩袖怒道,“君臨君臨君臨!我看你是被這妖怪魇着了!當年師父已經說了,此人叛離師門,再見就是仇敵,殺之!師父所說的話,你可是都忘記了?”
“那就是個赤發妖顔的怪物!師妹,我勸你趁早收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師父是決計不會答應的!”秋水漠冷着臉甩袖轉身。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君臨,他今天都一定要死!秋水漠恨恨地想着。
鍾玉綽抿着紅潤的嘴唇,臉色很是難看,顧念着星河仙子在一頭看着這場好戲,她終是壓下滿腹怒火,隻冷冷道,“你錯了,爹早就已經後悔。他也十分盼望大師兄能夠重新回來,甚至還幾次三番派人去邀請他重歸家族,參加此次的天賦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