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早已坐滿了呐喊呼叫的人群,每天的入城考試,隻安排二十場,可據說這二十場比賽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十不到。
這便意味着二十人中,能夠通過考驗順利進入中城的人,幾乎可以說隻有一兩個,很難得會出現第三個人通過,這個概率,是非常低的。
而這些不能通過入城考驗的鬥士,一般情況下都是血灑當場,被人擡着出場的,也很少有人戰敗後能手腳完整地出去。
哪怕規則就是如此殘酷,但每天每天,報名入城試的人,卻是絡繹不絕。
中城的居住環境、中城能夠獲得的修煉資源,都是這些人争先恐後、趨之若鹜的動力。
“接連看了兩天,都沒有人能通過入城試啊。真是太掃興了。”看台前方傳來一道微諷的聲音。出聲的女子,峨眉淡掃眼波含春,皮膚細潤地猶如一塊上等的凝脂美玉,隻是神态中含着的一絲過度高傲,有掃去她幾分美感的意思。
“就是呀,星河師姐說得對,比得這麽不精彩,簡直有點沒意思了。大家快看看這個人,都還沒開始呢,手就有點發抖了,我看他呀,也是過不了的。”說話的女子,有一張圓圓的小臉,眼珠子烏漆漆的,腮邊粉紅,神色中卻含着幾分讨好那位星河師姐的意思。
若是逆天這會兒在這裏,勢必會看着那名圓臉姑娘,勾起意味深長的一絲笑容。
因爲這女子不是别人,竟還是個熟人,而且逆天對她呀,印象還蠻深刻的,不至于像宋丹嬌這樣隻是認得個臉熟。
這女子正是吳蝶楠,說起來,起先大家沒怎麽接觸的時候,這姑娘還是比較招人喜歡的,卻沒想到,一旦接觸下來,竟完全暴露出貪财自私的性子,太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這便不得不叫人敬而遠之的,可笑的是,這姑娘居然沒有半分自知之明。
那叫星河的師姐回頭掃了她一眼,吳蝶楠立刻閉上嘴巴,讨好地沖她笑了笑。
她可不敢得罪星河師姐,師姐是彩蝶仙子最中意的弟子,人又長得美,制劑天賦又高,聖女谷中還有小小的傳言,說這位星河師姐,名義上是彩蝶仙子的弟子,其實,卻是她的私生女。
不管這傳言的可信度有多少,總之吳蝶楠一進入聖女谷,就打定了主意好好讨好師父,與這位星河師姐打好關系。
至于說到吳蝶楠爲何會去到聖女谷,這也算是一樁機緣。落月亡敗後,許多原來的落月老臣子都被星辰卡奧的代理執政者弄死了,他父親吳克蘇帶着她逃亡出來,中途波折重重、幾度險些身死,最後也算是他們命不該絕,否極泰來地遇到了聖女谷的彩蝶仙子。
仙子看她父親吳克蘇,一張嘴能說會道,也算是足智多謀,便留在身邊當個小軍師,時不時讓父親出點主意耍點手段,用來讨好聖姑。
一來二去的,聖姑果然越來越器重彩蝶仙子,仙子有一回高興之下,便在父親吳克蘇的央求下,收她吳蝶楠當了入室弟子。
如今,她吳蝶楠也算是實打實的成了彩蝶仙子的嫡傳弟子了。
隻是彩蝶仙子收了不少弟子,爲了得到彩蝶仙子的悉心教導,每個人都花了不少心思,想要争取到仙子的歡心。
因爲一旦争取到,勢必連身份上也能水漲船高。
一旁的玉綽仙子,穿着一襲飄渺如仙的白衣,端着架子坐在衆人身旁,眉眼中含着淡淡的冷傲,“我們的入城試是非常嚴格的。這還隻是從外城入中城的考試。若是要從中城考入内城,那競争會更加的激烈。往往十天半個月,都不可能有一個人獲得進入内城的資格。”
吳蝶楠扁了扁嘴巴,扭過頭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她這不雅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鍾玉綽的眼睛,但見她眼神清冷如玉,唇角勾起一絲寒冷的笑意,“我相信在場的鬥士,已經算是外城最出類拔萃的一批了。這位吳小姐若是下場,恐怕也……”
鍾玉綽說着搖了搖頭,沒有繼續下去,但言辭中含着的諷刺之意頗深。
衆人都聽出了鍾小姐話中有話,她的意思是說,這位吳蝶楠小姐下場,恐怕也隻有血濺當場的份兒,也是通不過入城考試的。
什麽彩蝶仙子的入室弟子,也不就是那個樣兒,還不如他們外城一批優秀的弟子。
吳蝶楠臉孔漲得通紅,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星河師姐掃了她一眼,蓦地冷下臉來罵道,“蠢貨,還不閉嘴。”
吳蝶楠悻悻然地閉上嘴巴,一臉委屈地低下頭去,這陣子在聖女谷裏,她已經費盡心思向上爬的了,可是在師父和各位師姐眼中,她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連言辭間對她也頗爲嘲諷。
星河突然笑了,“鍾小姐不要忘記,我們聖女谷,最擅長的制劑,唉……确實啊。武力值方面來說,我們真得和别的世家門派,沒有什麽可比性。”
鍾玉綽冷笑了一聲,身旁一名鍾家男弟子突然出聲賠笑道,“考試已經開始了,大小姐,您看,是不是應該開一道閘門了。”
看台左側,有九道鐵鏈拴着的軸輪,每道軸輪前,各自站着一名赤着上身的精壯大漢。
“每一道閘門裏的魔獸都不一樣,實力呢,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但也可能其中有十分厲害的魔獸暗藏,若是被挑中,那名挑戰者也就隻有自認倒黴的份兒了。這次,就由星河仙子挑選吧。”鍾玉綽冷冷地一笑,随即擡頭看向覆手過來,握住她一雙柔夷的秋水漠。
唇皮不怎麽自在地抖了抖,很艱難地牽扯出一絲晦澀的笑,“二師兄,你是否有意見?”
秋水漠容長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我沒意見,綽兒高興就好。”
“好啊。”星河笑着點點頭,伸手一指,“那就第四道閘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