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擦了把汗,心裏暗歎,上了點年紀的男人,非要跟你啰嗦起來,還真就是讓人沒轍。
不過這兩家夥也是喝了酒便話多的不得了的人,煩是煩了點,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從他們二人那裏,逆天也打探了不少消息。
比如那個倒黴到家的瑤華仙子,據說她滿身是傷的滾回本家後,整個鍾家十分震怒,上上下下開始戒嚴了。
再聽說這陣子幽冥鬼境外城人員流動開始增多了,許多離着幽冥鬼境較遠的宗族世家,已開始陸陸續續進城,打算一觀兩域天賦賽這場曠世之戰。
說起來鬼境和蓬萊的這場天賦賽,随着一次次地規模增大,如今可以說已經上升爲神魔兩域争奪蘭石魚之戰。
幽冥鬼境鍾家和蓬萊仙島雲家,也成爲了兩方勢力的代表人物。
随着幽冥鬼境這許多年來的完勝,魔域中人的氣焰也随着這幾十年來的勝利而更加高漲,在許多魔域衆人心中,魔域的實力,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神域。
神域,以雲家爲首的代表團隊,每次都會輸給他們幽冥鬼境的代表團隊鍾家,因此說,神域的實力算是每況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而介于此,許多神域外圍的小島嶼,這些年來也飽受魔域幾大勢力團體的侵襲,可以說近期開始,随着這一輪天賦賽即将再度來臨,魔域本着四連冠的目标,很是不将神域放在眼裏。
因此逆天連夜掘了瑤華仙子的老巢,這一戰可謂是相當給力,也給了氣焰高漲的魔域中人,迎頭一次痛擊,讓他們從虛幻不真實的夢中醒來,體會到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麽叫做真正的實力。
實力可不是吹出來的,連瑤華仙子都被人灰溜溜地打回大本營中去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神域中的哪個大勢力團體,一入幽冥鬼境外城,便先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誰說神域中無人了?連鍾家的瑤華仙子都不是那個大勢力的對手,夾着尾巴從破敗的别苑滾回去了。
逆天握着茶盞半響,這才輕輕放下,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起身慢步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那店老闆帶着夥計,便火急火燎地沖了過來,一見到她就态度甚好地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舔着臉賠禮道歉,比起之前想要攆她出去的傲慢嘴臉,這副樣子更爲不堪。
不過以逆天此時的心境,自然懶得去理會這般小人,何況世态炎涼早已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有什麽值得生氣的?
逆天隻是掃了他一眼,便懶洋洋地說道,“不用麻煩了。我還有事要辦,退房吧。”
店老闆戰戰兢兢頭皮發麻地看着她,半響不敢說話,“五爺六爺說了,定要好好招呼姑娘,這這……”
這姑奶奶是能得罪的麽?連張家的人都對她那般恭敬,他們一個小小的酒樓,哪裏敢去得罪這樣一位高人,想到之前竟然攆着别人走,兩人便心下發緊,滿頭大汗。
“行了,不關你們的事。”逆天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既然用不着安頓紀雲他們一衆人,自然也就不必住店什麽的了,如此麻煩。
之前是爲了安排紀雲他們,才特意跑來此地,以爲她喜歡住店麽?
逆天最是沒有耐性,她想走的時候拼命巴結着留她,之前她想住下非要攆她走,真不是個東西,想着面上越發不耐煩,臉色也跟着不好看了。
店夥計急忙扯了一下店掌櫃的手,示意掌櫃的看逆天臉色,店掌櫃心裏一涼,忙賠笑着給逆天辦好手續,唯唯諾諾恭送她離去。
開玩笑,這尊大佛想走,他們豈能攔得住?店掌櫃急忙派了個夥計去向張家的五爺六爺禀報,以此撇清關系,是那位姑奶奶自己想走的,可不是他們留不住人!
逆天出了酒樓門,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路向前,東看看西看看,有一搭沒一搭地逛着路邊的一些個小攤子。
這時,一家茶樓的二層,臨窗的一桌,其中一位女子向外探了個頭,突然“咦”了一聲,臉色稍稍一變,“她怎麽在這兒?”
逆天似有若無地朝着那茶樓二層瞟了一眼,女子臉色一白,立馬矮下半個頭去,匆忙間将身旁另一個姑娘的腦袋也給按了下去。
好、好銳利的眼神,好敏銳的五感六官,她隻是望了一眼,就差點給她發現了麽?
“五妹,幹什麽呀?慌裏慌張的?”宋丹嬌一時不查被她伸手把腦袋按下去,脖子都差點給扭歪了,生氣地甩開宋丹舒的手,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
兩人對面,坐着一名身穿青絲長袍,外表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另一邊坐着一名手捧茶杯,一襲白色衣裙款擺,長發垂腰的俏麗女子。
這兩人看到慌張的宋丹舒,不約而同地向她投去一瞥,随即雙雙淡淡地收回眼神。
“慌什麽?就小小一個幽冥鬼境外城,也能把你吓成這樣?”年輕男子不悅地掃了宋丹舒一眼,“你們倆人既已入了本家,就不要丢本家的臉面。到哪兒都不需要慌!”
“對不起大哥。”宋丹舒低着腦袋,紅着小臉說了一句。
對面那名容顔俏麗的白衣女子,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輕蔑,淡淡地揚起笑容道,“大哥,别怪五妹了,五妹和四妹到底是從小地方過來的,星辰帝都雖繁華,但到底不如神魔兩域啊。兩域之中,單單是蓬萊仙島或幽冥鬼境,其面積就差不多趕上星辰這麽大了,何況還有外圍那麽多别的島嶼。她們雖說是星辰貴族,但恐怕,以前也沒機會見到這麽多元嬰境高手,難免看到人會有點慌張的。”
宋丹嬌眼裏掠過一絲恨意,擡頭盯向冷嘲熱諷的白衣女子,“二姐你别忘了,你也是從那個小地方出來的,隻不過是機緣巧合下,比我們早幾年能夠來島上修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