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隻聽到轟轟隆隆的雷聲,毫不停歇地砸下來,像是要毀滅整個蓬萊島一般,威力驚人。
沒有人敢發神經過去參觀一下,逆天大小姐曆劫的場景。
難以想象,這種程度的天罰,居然還有人能夠面不改色的硬扛下來。
這些人已經把逆天小同志想象成,翹着二郎腿,一邊啃香蕉,一邊沖着老天招手“轟轟烈烈地來吧”這等奇葩景象了。
二脈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已經無語言了。
雲方招的眼中掠過一絲怒色,與其弟雲方夏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色,倆人陰險一笑。
而此時此刻,正沉浸在“我們家天兒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喜悅中的雲族嫡系衆人,都不曾過度關注二脈中人,因此便忽略了這樣一個陰謀呈現的眼色。
雲族嫡系中人,一雙雙發亮的眼睛,都凝望着遠方,長老們更是個個老臉開花,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就在這樣恐怖的雷光之中。
這番異象,自然而然也驚動了幽冥鬼境中人。
人人推開門窗走出家門,仰頭望着遠處的天空,震驚地看着,互相打聽發生何事。
這是哪一位恐怖的高人,在經曆天罰?
幽冥鬼境中的勢力高層,紛紛出動家族中的好手,外出仔細打探情形。
而鍾家一間廢棄的荒屋内,鍾玉綽突然伸手捂住小臉,狂嘶着尖叫起來。
突如其至的反噬力量,讓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整個人便已經被這股巨力掀翻在地,噼啪砸碎了一張木桌,整個人在碎屑之中翻滾嘶叫。
“啊——啊!!啊!!”鍾玉綽清冷姣美的小臉上,快速流竄着無數條扭曲如蛇的黑色細線,它們在她臉上翻攪着,使她如花似玉的小臉,一塊塊不自然地凸起,充滿着異常駭人的黑氣。
“小姐!!小姐!”荼白焦慮地伸手去扶她。
鍾玉綽蓦地撲上去,一口咬在荼白的手背上,狠狠撕下一塊皮肉。
荼白拼命甩開她,淚流滿面地倒在地上。
鍾玉綽發了瘋似的跳起來,見到東西就摔倒,見到人就往死裏踹,幾個婢子慌亂地連滾帶爬從屋裏出去,驚叫連連地說道,“怎麽辦怎麽辦?小姐這是怎麽了?她好像完全失去神智了!”
“小姐使用秘法強行攝取黑暗元素,力量十分不穩定,我早跟她說過的,一旦操控不好,便會受到她所召喚的黑暗生物的反噬。”荼白捂着手上血淋淋的傷口,咬咬牙道,“不行,這件事不能再隐瞞下去,得盡快通知家主知道!”
相比荼白的心焦過慮,婢女柳黃則是一副漫不經心的閑散表情。
她杵在一旁,給荼白遞了一個白眼,“勸也勸了,小姐不聽,我們有什麽辦法。這事如果鬧大了,鬧到家主面前,你我都讨不了好果子吃!倒不如讓小姐自己平複下來,等等再說。”
一貫膽小如鼠的艾綠,哆嗦着說道,“可是就這樣,放着小姐不管,會,會不會出事啊?”
柳黃的眼裏飛快地竄過一絲毒光,蓦地斂下眉眼淡淡地說道,“怎麽可能,小姐可是紫嬰三星之境的高手,她能有什麽事。反噬之力,一定鬥不過她本身的力量。放心吧,很快小姐就可以将反噬之力掃除地幹幹淨淨。”
荼白語聲一頓,想要從柳黃眼底捕捉到一些什麽,卻因爲她神色閃爍的非常之快,從而什麽也沒看清,隻是心裏隐隐約約覺得有些别扭。
這時,一雙青棗面兒的長靴,出現在四人眼底。
荼白擡眼一看,臉色倏地一驚。
眼前的男子,長發高高地挑起,眼底一片冷漠,臉型稍長,隻能稱作清秀,但通身的氣質,倒是十分強盛。
“漠公子。”四名婢女呼吸一窒,微微垂下腦袋,壓抑地叫了一聲,那是對于強者的臣服。
秋水漠冷酷的眼神掃過四人,機械化的聲音冷冷問道,“師妹呢?”
“小、小姐她……”荼白舌頭打結。
門内霎時又傳出鍾玉綽驚恐交加的尖叫。
秋水漠登時心裏發緊,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前,蹬一腳将門踢碎,錯愕地看着被絲絲黑氣纏繞,倒在地上來回翻滾,痛苦不堪的鍾玉綽。
“你們是怎麽照顧師妹的?爲何師妹被黑暗元素反噬,你們卻出門袖手旁觀?”
“不是這樣的漠公子!”
“閉嘴!!”秋水漠袖風橫掃,一股勁風劈過四個婢女的臉蛋。
隻聽啪啪啪啪四聲抽響,四名婢女紛紛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捂着發紅的小臉,瑟瑟發抖。
“二師兄,二師兄救我,二師兄……”鍾玉綽被黑氣纏繞,痛苦地擡起頭來,望着秋水漠的那雙剪水瞳子中,滿布哀求可憐之意。
這樣柔美無辜的女兒嬌态,瞬間擊中了秋水漠的心靈。
他急忙快步上前,心疼地将她抱了起來,眼裏充滿了柔光,“綽兒,沒事了綽兒,别怕,綽兒,二師兄在呢,二師兄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說話間,秋水漠一手按在鍾玉綽頭頂,幫助她化解周身的絲絲黑氣。
随着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秋水漠的右手掌充滿了漆黑的元素力,而原本纏繞在鍾玉綽臉上的黑氣,卻已經被消除光,回複她原本的美麗面貌。
鍾玉綽癡癡地望着秋水漠,她看着秋水漠的臉,哪裏是真正在看秋水漠這人,而是通過秋水漠柔光滿布的眼,發癡地幻想成君臨的眼神。
大師兄若是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着她,那她鍾玉綽,當即死了都願意。
唇上一軟,給人輕啄一口。鍾玉綽心頭一驚,回過神來,見秋水漠笑吟吟地離開她的唇畔,溫和地說道,“綽兒,你别擔心,我已經将醜陋的黑暗元素,從你身上拔除了。”
鍾玉綽垂下眼簾,眸中掠過一絲壓抑的暴怒,但出口的聲音卻是柔柔軟軟的,“多謝二師兄,二師兄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