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陛下高調回宮的守衛們,早已對此視若無睹,普天之下,能找到一隻金翅鲲鵬當坐騎的,大概也隻有他們這位權勢滔天、能人所不能的陛下了。
“真的嘛?陛下回宮了!”景秀宮内,一臉驚喜的女子,放下手中嵌寶石的象牙梳子,扭頭看向過來傳訊的小宮女,“那他現在在哪裏?”
那小宮女撅了撅嘴,滿臉不高興的表情,“郡主,沒什麽值得高興的,那個蜜雲郡主,後腳也跟着回宮了。聽說是受了什麽人的委屈,哭着找太皇太後撒嬌去了。”
“有什麽人敢給羅蜜兒受委屈?”李秀珠神色淡淡地問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羅國公府勢大,是不争的事實,羅蜜兒這個郡主,做的可比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郡主,威風多了。
羅蜜兒的爺爺羅國公爺,可是被老先帝封了爵位的,更是太皇太後的親大哥,可想而知羅國公府上上下下在朝野内外有多大權利。
“誰知道,聽說是在自由營地當衆受了折辱呢。”
“郡主,郡主。”鵝黃衣衫的小宮女匆匆走了進來,給李秀珠行了一禮,皺着眉頭說道,“郡主,那個傻頭傻腦的李玉珠,在花園裏沖撞了二皇子的側妃,我們要不要去管上一管?”
李秀珠慢條斯理地看着一根根塗上鳳仙花汁的蔥白玉嫩手指,陰陽怪氣地瞅了鵝黃衣衫小宮女一眼,沒搭理她的話。
先前那名開口的宮女橫了鵝黃小宮女一眼,“郡主平時教導我們什麽?閑事莫理!真是怎麽教都不會。這種事還用得着來問嗎,當然是不去管了!順平公主收養的傻子罷了,能把她留在宮裏有的吃有的住,她都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鵝黃衣衫小宮女,咬了咬嘴唇,忍耐着不反駁,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
這時,李秀珠的貼身大宮女彩霞急急忙忙跑進門,匆匆斂衽一禮,“郡主,快些拾掇一下去禦花園。”
“彩霞姐姐,你這是怎麽了?那傻子的事情,我們不多管就是了,幹嗎自找晦氣找罪受,就讓伊芙雅側妃,教訓教訓她得了。”
“彩蝶你知道什麽。”彩霞忙說道,“奴婢打聽到,陛下那邊聽說玉珠小姐出了事,正往禦花園那邊趕過去呢。這個時候,郡主若是不去守在玉珠小姐身邊,怎麽說得過去?”
李秀珠騰地站了起來,妙目橫了鵝黃衣衫小宮女一眼,“你怎麽不早說!快點擺駕,去禦花園。彩琴你前面帶路。”
那鵝黃衣衫小宮女便是喚作彩琴的那位,聞聲點點頭,默然地領着她們出門。
一路上,彩霞都急急地爲李秀珠整理着衣妝,“郡主别走得太快,小心腳下。”
“哎呀。”李秀珠踩到一塊碎石子,崴了一下,兩名侍女忙伸手扶住。
李秀珠皺了皺眉,心生一計,迅速與彩霞交換了一個彼此了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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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雅火冒三丈地快要爆了,一雙眼睛,幾乎無法置信地看着眼前捏着她手腕的女子。
“你是誰?”也不能怪伊芙雅完全認不出逆天了,之前逆天在卡奧走來走去,都是戴着金色面具的。
今日卻沒戴,那張玉雪天成的容顔,輕易就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即便是伊芙雅這樣的美人,在她面前也相應失色不少。
伊芙雅心中很是嫉妒,“你怎麽不說話,是什麽人,快點報上名來。”
逆天懶得理會她,一手将縮在角落裏的李玉珠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怎麽樣?”
李玉珠瑟縮在她身旁,一臉驚怕的表情,裸露在外的腳背和手背上,有不少被鞭打過得紅痕與小紅刺印。
旁邊站着一名手執帶刺藤條的女子,逆天也算是面熟的,伊芙雅身邊兩位侍女之一。
逆天的眸光淩厲起來了,“誰給了你們膽子,敢在宮裏随便動手的?”
本來這事她可以不管,也懶得管這些女人間雞毛蒜皮的雜事,不過瞧見那挨打的李玉珠,一雙明淨小鹿般的眼睛,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有點不忍心了。
她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但救下這孩子後她又發現,這身上不但是大傷小傷到處都是,還瘦得可憐兮兮皮包骨似的,跟平陽當日凹陷的小面頰,倒是有了幾分相似。
伊芙雅身邊的婢女,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她看逆天面生的很,便起了輕視之心,還以爲逆天是新進宮的女官或者宮女,她仗着自己在伊芙雅側妃面前能說上幾句話,完全不把逆天放在眼睛裏,聽到逆天訓斥,還梗着脖子,冷笑一聲道,“這傻子沖撞了我們側妃娘娘,不給點教訓不長記性。”
“娘說我不傻的,我隻是比一般人遲鈍一點。”李玉珠用髒兮兮的袖子擦着小臉,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你娘也是個大傻子!”那婢女輕蔑地一笑。
“胡說,胡說!不準你罵我娘!不準!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李玉珠氣哭了,眼睛紅紅地驚聲叫道。
“哼!我就罵了怎麽樣?傻子一個,你娘有你這麽個傻子閨女,她就更是個大傻子大傻子!”
“啪!”逆天一耳光拍上去,目光轉爲兇狠。
這一巴掌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把那婢女直接拍的飛了起來,嘣地一聲撞在旁邊的石桌上,又滾了下來,哇地吐了一口血。
“你幹什麽?”伊芙雅扯着喉嚨尖叫起來!
“打你個不要臉的王八羔子,罵人就算了,還帶上娘,她娘怎麽你們了,有你們這麽欺負人的嗎?”逆天扯了李玉珠過來,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她眼淚汪汪的小臉,“不準哭,哭什麽哭!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哭有什麽用,眼淚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去,給她一拳,直接爲你娘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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