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逆天看來,君臨的眼波,溫柔地快要化開了,仿佛揉了蜜一般,盯得她小臉酡紅、心如鹿撞。
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深沉地讓她手心發緊。
整顆心魂,仿佛都被吸入他深不見底的眸中,逆天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繞上他的頸,眼看着柔軟的唇,就要不受控制地落到他唇上。
那頭君臨正樂呵小東西上鈎了,唇角的笑意正要肆意蔓延……
就在這時,逆天好像啃到了一嘴毛,登時神智清明過來,驚怔地張開眼。
兩人之間,隔着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逆天剛才那柔情蜜意的一個吻,嗚嗚,竟然親在南瓜的屁-股上!!
而南瓜一對羞澀到怯生生的眸子,正對上君臨怒騰騰發青的殺獸眼光!嗚啊啊,君臨老大好可怕,南瓜怕怕!怕怕!
呸呸,呸呸呸!
逆天連連吐着一嘴毛。
這也太那啥了!坑爹啊……
别說逆天的小臉綠了,君臨的俊臉更是綠的不能再綠,這搞破壞搞得可真有水平啊,君臨的肺都要氣炸了!
直接一腳踹過去,将南瓜整個身子踹得飛了起來,一個倒栽蔥,紮到一盆仙人掌裏。
“哇哇哇,哇哇……”小南瓜可憐的尖叫聲,當即充斥着整個房間。
它的大腦袋紮在一顆仙人球上,屁-股撅在半空中,不住顫動四肢,哭得驚天動地泣鬼神,“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哇!把南瓜踢出來擋君臨老大,哇哇哇!壞人!”
伏羲塔内,橙子一臉同情地望着滾出去受刑的南瓜,“臭蛇就是奸猾,自己不敢出去招事,把南瓜踢出去受罪。”
幽離抖了抖嘴角,飄然離開這群獸,臨了還很鄙視地給了他們一記白眼。
赤火、紅火、深藍他們正不懷好意地笑着,看到幽離飄來的這個小眼神,立刻有些淩亂地偷偷交流,“你們說幽離尊上,内什麽眼神?”
“什麽眼神?分明就是鄙視!”
“神經病啊!鄙視咱們幹什麽?明明是墨月大人欺負南瓜,獸小-毛多,好踢,把人踢出去膈應君臨老大的,你們都看到了吧。”
“就是!”
“墨月大人怎麽能這麽做呢?”紅火義憤填膺地說道。
“實在是太慘絕人寰了。”
“算了我什麽都沒瞧見……”深藍伸出一隻爪子遮擋住眼睛,“我離你們都遠點,我是龍格高尚的的深藍,我怎麽也不屑跟你們同流合污的啊。”
雲天狐和赤金虎王,無語地望了三隻龍一眼,轉頭去看白龍滄瀾。
滄瀾立刻揮了揮手,逃也似的遁走,“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跟我,明顯不是一個族的!”
逆天一頭黑線地把紮在仙人掌盆裏的南瓜拔了出來,嘴角不停抽-搐。
轉眼看到君臨要去伏羲塔殺蛇,急忙沖過去撲住他,“冷靜冷靜!聽說伏羲塔開啓八層空間後,就能設置門禁了,到時候,咱們封住伏羲塔,裏面的混球,一個也休想出來。”
“天天壞!”
“天天幫臭君臨欺負我們。”
“臭君臨。”
“你别以爲用點手段就可以把天天騙上手了!”
“就是就是!”
“不會讓你得逞的!”
“有墨月在一天,臭君臨你休想得手!!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啊,你想獨霸天天,做夢吧!”
“墨月你真相了,你說出大夥兒的心聲了啊!” 伏羲塔裏一片七嘴八舌的叫聲。
君臨眉眼狠狠一跳,要是可以的話,真想現在就沖進去,一刀一個切瓜似的,切了這群混球!
逆天被吵得腦袋瓜疼,那南瓜還嗓門老大地嚎個不停,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君臨劈手奪過小南瓜,南瓜情急之下,忙用兩根小爪子扒住他的手腕,顫顫地尖叫,“你要幹什麽?”
這一嗓子,活像個純潔的處兒,在遭受土匪用強前,發出的凄惶悲鳴。
君臨抖了抖眉眼。
逆天“噗”地笑出聲來,捂住肚子東倒西歪,噗通坐倒在床上。
“滾!”君臨哭笑不得地把那小東西扔出房外,嘭一聲合上房門。
小南瓜委屈地要命,四隻爪子不停扒拉着房門,可憐兮兮地叫道,“主人主人,主人,嗚嗚嗚。”
逆天嘩啦拉開門,拎着小南瓜抱到懷裏,安撫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南瓜可憐見地在她臂彎内翻滾着,“主人,南瓜是身不由己的哇,南瓜是被人踢出來的,南瓜好冤枉。”
“好好。”逆天順着他一頭亂毛揉了揉。
南瓜羞澀地看了逆天一眼,在她懷裏滾了滾,“主人剛才親了南瓜的屁-股,南瓜以後就是主人的人了……”
逆天頓時給一顆天雷擊中,雷的渾身都焦糊糊了!
君臨的臉更是綠中泛青,青中見綠,一下握着南瓜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轟一聲扔進伏羲塔内。
一擁而上的獸撲上去圍毆南瓜,圓滾滾的橙子更是直接跳到南瓜肚皮上,兇猛踩踏,“混球!”
“想都不要想!”
“就你這張毛臉,也敢吃天天豆腐!!”
“找死呢吧!”
“特麽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這醜的一毛線的樣兒!也敢瞎說?”
“你就是天天說的那個什麽蛤蟆要吃鵝?鵝肉!”墨月激動地揪着南瓜使勁搖了兩下。
“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吧……”幽離飄過來糾正了一句。
“對!!”七手八腳轟上去,摁着南瓜往死裏揍。
可憐南瓜被一群沒天良的揍着,發出一道道可憐的顫音,“開,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嗚嗚……開,啊,玩笑,啊啊……的!”
開開玩笑也不行啊!!
逆天舉起袖子擦了擦一頭汗,下一秒就被君臨一把擁入懷中。
“你!我的人。”他低下頭,用熱切的唇,堵上了她微微啓開的櫻唇,肆意翻滾而入,深深與之糾-纏。
逆天輕呢一聲,小手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腰,一抹紅霧在小臉上散開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君臨蹙起長眉,收攏她纖腰的雙手微微一松,低頭仔細地看着她紅霞映月的小臉,動-情地竊得一吻。
難得見到小東西一副羞怯的女兒嬌态,君臨倍感珍惜喜悅,手指摩挲了一下她嬌軟的唇,聲音中透着幾分啞意,“呆在這兒,我去看看出什麽事了。”
逆天乖順地點了點腦袋。
君臨轉身走到門邊,開了廂房出去。
逆天坐在桌旁,心裏依然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剛給自己倒了杯茶,就聽到門外傳來君臨惱怒的聲音,“怎麽會這樣?這麽多人守着還能出這種事?”
逆天微微一怔,定了定心神,理了下衣衫,正起身往門邊走來,就見君臨已然推門而入,“天兒。”
“出什麽事了?”逆天快步走到他身邊,給他伸臂一攬,摟着一同走出門去。
台階下跪着一排人,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皇帝身邊那名陳内侍。
陳内侍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膝行上前幾步,嘣嘣磕頭道,“太子殿下恕罪,投毒的歹人已經當場抓住,就等太子殿下回宮發落。”
“什麽投毒?”逆天心裏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太子妃殿下!!”陳内侍趴伏在地,連着朝前滾了幾滾,“太子妃殿下,老大帝,駕崩了啊!”
“什麽?”逆天詫異地仰起頭。
二人再也不聽陳内侍虛情假意地哭嚎,急匆匆吩咐人備車,趕往卡奧王宮。
君臨一臉陰沉地站在老大帝床邊,望着他冰冷的屍體,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躺着的這個老男人,雖然對他不仁不義,可說到底,也是與他有着極近血緣關系的舅舅。
君臨閉了閉眼,眸底深處掠過一絲陰冷。
“很尋常的毒素,下毒手法也很普通,混在這碗參湯裏,喝下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能發作,當場斃命。”逆天查探了一下屍身,又看了看擺在矮案上的瓷碗,轉身對君臨道。
君臨嗯了一聲,下意識地點了個頭。
逆天上前繞住他的手臂,輕輕晃了一下,“别這樣,就算狗皇帝死了,關于你身世之謎,卡奧應該還有另一人知道。”
君臨疑惑地望了她一眼,突然像是猛然間意會過來似的,重重點了個頭,眼裏燃起一絲淡淡的希望。
隻不過很快,這抹欣喜又沉寂了下去,“他的嘴巴很難撬開。”
“再難撬開,都會有弱點。”逆天嘲諷一笑。
君臨點點頭,望着老大帝的屍身,眼色烏沉沉的,怒意沉澱,“死的……真不是時候啊。”
“太子殿下,投毒者是老大帝身邊的一名近侍,真沒想到他竟敢下此毒手。難爲大帝對他推心置腹,委以重任,他竟敢恩将仇報。”陳内侍與一群人押着一名小太監入内,噗通噗通趴倒在地繼續哭嚎。
“哈哈哈哈哈。”投毒的小厮突然瘋狂大笑起來。
陳内侍急忙推了他一把,惱羞成怒道,“該死,太子與太子妃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死到臨頭,你笑什麽笑?”
那小厮神色詭秘地望了逆天一眼,忽而腦袋一歪,嘴角淌下一線黑血。
逆天快步上前,一試鼻息,神色清冷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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