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甯公主停下腳步,猛地回過頭去,冷森地望着那婦人,眉宇間滑過一絲恨怒。
小小仆婦,也敢這樣當面看不起她?
不消說,這是太子妃給她們的狗膽!是她故意要這些奴才們這麽做,讓她汪倩如知難而退!
呸!就這麽點小小的手段麽?
見自家主子被太子府一名小小的仆婦奚落,公主身後随着的一名翠綠衣衫的婢女,忍不住勃然大怒,沖口喝道,“老虔婆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們公主說話?給我狠狠掌嘴!”
兩名南甯國士兵猛地撲了上去,惡狠狠地扭住于媽雙臂,左右開弓給了她兩記耳光。
“于媽!”海棠等人驚叫。
與此同時,原本在四季廳外站崗的朱六,聽到聲音不大對勁,急忙領了幾個侍衛匆匆奔入,“幹什麽你們?”
“混賬東西!一個個都是沒眼色的!連我們南甯國公主也敢得罪?”近身侍婢珠兒沖上前一步,以身護主,擋在南甯國公主面前,指着沖進門一頭霧水的朱六等人,放肆尖叫道,“你們這群狗東西,還不趕緊退下?等他朝一日,我們公主當了太子府的女主人,就把你們一個個抽-筋-扒-皮下油鍋!忤逆的東西!”
公主此行帶來四五個護衛,此刻都張牙舞爪圍了上去,抽打朱六幾人。
朱六他們開頭沒鬧明白怎麽回事,等到想反抗時,又被幾個窮兇極惡的南甯國護衛壓得死死的,放不開拳腳。
珠兒一個箭步沖上前,揪着于媽的手臂,就要親自動手扇她耳光。
就在此時,十幾個重铠在身、裝容整肅的士兵沖了進來,刷刷刷拔出佩劍,亮晃晃地閃瞎了汪倩如他們的眼睛。
“都給我住手。”逆天在洛三的陪同下,負手走入四季廳,陰冷的眸光刹那間落在侍婢珠兒身上。
珠兒心頭一慌,下意識放開于媽,松手退到汪倩如身側,輕輕咬了咬泛白的嘴唇。
“好大的口氣啊。”逆天森然冷笑,“太子府女主人駕臨?看來我這個太子妃,在你們眼裏,倒是名不正言不順之人了!我以爲太子昨日在大殿上說的話,已經夠清楚夠明白的了,沒想到倩如公主卻是個腦子愚鈍的蠢人,完全聽不懂太子的意思,還鬧着打上門來?南甯國國主還真是教了個不錯的女兒,恬不知恥四個字,你若是不會寫,我可以請了人,一筆一劃地教你怎麽寫!”
汪倩如的臉色,頓時雪白一片,嗫嚅着唇,惱恨地半響沒說出話來。
站在她身側的珠兒,見公主被太子妃搶白一頓說不出話,頓時就急了,忍不住跨前小半步,面色不虞,說道,“太子妃此言就不對了。别說之前太子與我們南甯國國主書信往來,默許了與我家公主聯姻一事,即便是沒有公函爲證,那又如何?堂堂卡奧太子,莫非你還不許他三妻四妾、納十幾個宮妃嘛?太子總有一日要登基爲帝,若沒有後宮佳麗若幹,說出去,豈不贻笑大方?别人會把太子妃比作隻手遮天的母大蟲,而太子也會被人說成懦弱不堪,懼内可憐之人!”
“大膽!!”洛三怒吼一聲,一巴掌狠狠拍過去,把那丫頭拍得倒在地上,牙都斷了一顆,渾身瑟瑟發抖。
“太子妃你竟縱仆行兇?”南甯國公主驚叫一聲,四五個南甯國侍衛便氣勢洶洶圍上來。
“一群混賬東西!!”洛三氣得臉都歪了,他還真沒見過,到别人家裏來還敢如此張牙舞爪的客人!
洛三帶來的十幾個守衛,晃着明晃晃的劍圍攏上去,就等逆天一聲令下,便要将這幾個狗東西殺死當場。
形勢一觸即發,珠兒連滾帶爬地撲到南甯公主腳邊,主仆兩人再怎麽眼拙,也不難發現,此刻的形勢絕對是敵強他們弱,對她們極爲不利。
逆天冷笑一聲,“縱仆行兇這四個字,正适合倩如公主你!剛才是誰第一個對我的人動手?于媽臉上的傷怎麽說?我的人,要打要罵,我自己動手!别人,絕對沒有那個逾越的權利!”
公主粉面一僵,微微吸了口氣道,“太子妃,我今日找上門來,是找你商議事情,你讓你的仆人冷待我,原本就是對我不敬,我的人隻不過打了你的人兩下,現在你什麽都還回來了?珠兒的牙也被打掉了,血也吐了。之前的事就當一筆揭過,我不追究你的人冷待之責,你也不要爲難我的仆人,兩相抵消即可。”
“汪倩如,你會不會太自以爲是了?動了我的人,說兩句屁話,便想就此揭過?你當我是誰?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個給人欺到頭上都不會吭一聲的窩囊廢嘛?”逆天一聲怒斥下。
四季廳内大大小小的侍衛與仆人統統跪了下去,高聲叫道,“太子妃息怒。”
“小小南甯國,尺寸之地,夜郎自大!竟敢動腦筋動到本太子妃頭上!汪倩如,本太子妃說好聽點,尊稱你一聲公主殿下,說難聽點,你那屁大點地方,連卡奧一個縣城的規模都及不上,不過是彈丸之地,你有什麽傲然自恃之處?卡奧太子,憑什麽要娶你這麽一個毫無作用的公主?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汪倩如倒抽一口冷氣,在逆天的氣勢威逼下,不由倒退數步,被爬上前的珠兒扶住。
珠兒看到主子給人這樣欺淩,不由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地叫了起來,“太子妃,你用得着這麽咄咄逼人嘛?我們公主,不論才智或是美貌,都有過人之處,嫁給卡奧太子,也沒什麽不配的地方!你也說的太不堪了!根本就是對我們公主的侮辱!”
“把這賤婢綁起來!”逆天伸手一指,怒目以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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