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粗的藤蔓,如蛇般扭動着,從洛克身上滑了下去。
洛三大吃一驚,擡眼看向負手而立,睥睨衆生的皇子妃,這一眼如同望見遠古神女,其巍峨聳立之鳳姿,不是任何人能亵渎。
洛三心生敬畏,心中如擂鼓似的咚咚直敲,吸了口氣,上前行禮,恭敬道,“皇子妃,皇子被大帝請進宮去了,這不,傳訊的内侍臣到處找皇子妃,請您也一并進宮。”
逆天轉頭看了那老太監一眼,正是那位胖胖的陳内侍。
唇邊勾起一絲玩味笑意。
這陳内侍看見倒在地上的洛克少爺,匆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大驚失色地叫道,“七皇妃!你,你!你殺了布茲大臣家的少爺?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你們,你們還愣在這兒幹什麽?還不趕緊把洛克少爺擡回去,看看能否醫治。”老太監伸指點着那排心膽俱寒的家奴們。
家奴們如蒙大赦,一個個吓得屁滾尿流争先恐後上前,擡動洛克。
杵在逆天腳下,本無任何動靜的藤蔓,倏然如蛇般竄出,嗖嗖嗖十幾道甩繞,将動手的幾個家奴飛速纏上半天。
陳内侍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幾根粗壯藤蔓繞住身子,吓得張大嘴巴,瑟瑟發抖尖叫,“皇子妃,你,你這使得什麽妖法?你你!你!老奴是卡奧大帝座下,近身内侍!”
“啪!”藤條抽過他的老嘴,抽得他四肢顫癫,内傷吐血不已。
“你你!皇子妃,你?你……”
“啪!啪!啪!”藤條再行抽了三次,抽得老家夥掉了一嘴碎牙。洛三站在一邊,低垂着腦袋,恭敬不語。
逆天一揚手,數十根藤蔓,卷着一名斷手大漢揚到半空,那大漢衣不蔽體驚顫連叫,“皇子妃饒命,皇子妃饒命啊。”
逆天邪氣一笑,當空比了個響指,原本卷着大漢四肢與腰身的藤蔓,倏然松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回逆天身畔。
那大漢驚恐地一低頭,“啊”一聲急叫,整個人從高空狠狠墜落,“嘭”一聲砸在黑石崗上。
被藤條裹住脖子,漲紅老臉的陳内侍,吓得屁滾尿流,眼睛暴突,張-大嘴巴“呃呃呃”叫了三聲,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逆天一手執着碗口粗的藤條,不見如何走動,人已移到她面前。
老太監噗通朝地上一跪,差點生生厥過去。
“本皇妃面前你也敢耍橫?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本皇妃要教訓的人,也是你區區一個奴才,開口就能阻擋的?”逆天一甩手,藤條啪地抽在他身上,“别說你一個小小的内侍臣,就算是你們大帝,你們太子爺,在姑奶奶面前,是龍也得給我盤着,是虎也得給我卧着,耍橫也得給我死!”
老太監渾身抖得橫-肉-跳動,總算深刻明白到,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的煞星。
這姑奶奶,連大帝和太子都不放在眼睛裏,他這什麽眼力勁兒啊,攪了根老虎須!
“皇子妃饒命,皇子妃饒命。”老刁奴裹在愈發收緊的藤條内,嘭嘭磕頭求饒,“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以後,再也不敢管姑奶奶的事兒,求姑奶奶,饒奴才一條狗命。”
“哼。”逆天一收手,碗口粗的藤條,化爲一蓬淺綠色的木元素,被她收入掌心。
冷厲的眼神,一掃吓得半條命都沒了的布茲府家奴,“滾!以後再讓我撞見,你們在永秀路這兒生事,我就一個個宰了你們!”
“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那幾個家奴,急忙扛起他們死在地上的洛克少爺。
因爲洛克被藤條絞的筋骨盡碎,一抗,整個人都軟了,手腳像面條似的耷拉着,發出讓人牙酸作嘔的喀喀聲,抗他的家奴,吓尿了,連滾帶爬,在其他幾個家奴扶持下,灰溜溜滾蛋。
“洛三,先帶兩個孩子回府。”
“是,皇子妃。”洛三急忙上前,伸手欲抱兩個孩子。
豈料那小姐姐突然掙紮下地,噗通跪倒在逆天面前,嘣地磕了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嘭嘭又磕了數個響頭,小姑娘含淚叫道,“師父請你收我爲徒吧!徒兒想學師父操控木系元素的大神通,将來好保護妹妹周全!師父師父,求你收下徒兒吧!”
洛三吓了一大跳,忙扯着那小姑娘,一臉猶豫地看向逆天,“皇子妃……”
那叫禾媽的婦人也不傻,急忙跟着噗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尊貴的皇子妃,求你收留兩位小姐吧。要不然,就算您治好了小姐,改日那布茲大臣府上的人過來尋釁滋事,找【小姐】報仇,我們三孤兒寡婦的,也應付不了啊。”
圍觀的人,紛紛覺得挺心酸的,若是皇子妃真能收留她們,倒是有了個好的去處。
賣種子的小姑娘有點不知道發生何事,看到自己的奶娘與姐姐跪在地上,忍不住翕合小嘴,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
逆天本不是個愛管俗事的人,可看着這對讨喜的小姐妹,卻是怎麽也硬不起心腸來。
“起來吧,你叫什麽名字?”逆天讓洛三管家扶她起來,洛三松了口氣。
“我叫木菱菱,妹妹叫木叮叮。”小姐姐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頭看了逆天一眼,咬了咬小嘴唇,輕聲問道,“師父,你肯收我爲徒嘛?”
洛三笑着摸了摸那可憐孩子的腦袋,“傻丫頭,皇子妃讓你起來,就是答應你了。”
小丫頭眼睛忽地一亮,急急忙忙又要跪下,“師父在上,徒兒……”
“好了,哪兒來這麽多規矩。走,先回去治好你的手指。”逆天淡淡的歎了口氣,拍拍小家夥的頭,“洛三。”
“是皇子妃。”洛三忙上前抱起兩個孩子,随着逆天快速向皇子府而去。
禾媽亦擦了擦眼淚,忙快步跟上。
倒在地上的陳内侍,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出聲阻撓逆天,眼裏掠過一絲惱恨,捂着腰狼狽起身,一瘸一拐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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