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玲珑一把抓住行色匆匆而入的丫鬟,細聲問道,“如何如何?她吃了沒有?”
丫鬟焦慮地搖搖頭,“本來是要吃了,可突然間出來一隻魔寵,把一切都打亂了,後來她把我趕了出去,我擔心她看出什麽蹊跷來,便不敢久留,過來先給您報個信。或許我們要做好失敗的準備,那個賤女人太精了,隻是加了一點東西,她就聞出來燕窩粥的味道不對。”
“那她有沒有懷疑你?”邊玲珑如驚弓之鳥般瑟縮了一下。
“那倒沒有。”丫鬟頗爲自信地搖搖頭道,“諒她也不知道是我們在暗中搞她,她那麽自負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想到,玲珑姑娘還有本事對付她。”
“噓小聲點。”邊玲珑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忙把她拉進廂房内,合上門,在屋子裏來回團團轉着,“怎麽辦怎麽辦?也不知道她到底吃沒吃上。要是喂了那隻魔寵,豈不是前功盡棄,白忙活一場?”
“是啊,之前我撞翻海棠那賤人端着的燕窩粥時,已經給她訓斥了一通,真是不甘心,以前廚房裏的一個燒火丫頭,現在竟然爬得這麽高,還端起架子來斥責我冒失,真該死!”
邊玲珑眼波一轉,忙虛僞地笑着拉住她小手,“春花你放心,待以後我掌權,一定恢複你大丫鬟的身份。到時候海棠那死蹄子,還不是任由你處置?忍一時之氣風平浪靜,你跟着我,總之将來有你的好處。”
“多謝玲珑姑娘。”春花眉開眼笑地千恩萬謝。
邊玲珑斂下眼睫,将一腔歹毒的心思壓在了眼底深處,剛才觸着丫鬟的小手,也反複在身後的桌布上來回摩擦了幾下。
蠢貨,她心中暗罵不已,要不是此刻還需靠這個白癡給她辦事,以她邊玲珑的身份,豈會對這麽個低三下四的小丫頭和顔悅色、又求又哄的呢?
她從兜裏又摸出兩個黃色的三角藥包,“這藥必須連續服用三次才行,每天混在早膳中讓她服下去,現在得先明确一下,她今天那碗粥到底喝沒喝。”
春花接過藥包,神色間隐隐透着一絲好奇,“玲珑姑娘,這到底是什麽藥?會不會吃的那女人突然間暴斃而亡?如果是這樣……”
春花神色間隐隐透出幾分不安。
七皇子殺伐果決的手段,她還是明白的,隻不過在許多小事上,七皇子都懶得跟别人計較。
可事關皇子妃的安危,這萬一……
邊玲珑心裏暗罵多事的丫頭,表面上卻裝得異常柔順,勸慰道,“你放心,你我是坐同一條船的,出了事,我們一起承擔。何況這本來就不是什麽毒藥,你放心大膽地去吧,肯定不會讓她暴斃就是了。”
“那這是什麽藥?”春花稀奇地問道。
邊玲珑十分不耐這蠢丫頭刨根究底,但又不能給她上臉色,于是便敷衍地笑了笑,“這藥是我娘以前教訓姨娘們用的,非常管用,總之不會死人,你放心。”
春花點了點頭,順手将藥包塞到懷裏,“玲珑姑娘,你等我好消息,我先出去打聽一下。”
邊玲珑看着春花走出門,整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賤人,進了皇子府就給她下馬威,這麽容不下她,她又何須跟她客氣!
好端端地殺出一匹黑馬,已經讓玲珑心裏很不高興了,原本她是想好好地與皇子妃相處,共同伺候皇子,哪裏想到這女人心胸狹隘,一進門就奪了她的各種好處,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取了一杯茶,唇邊浸着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一口飲盡,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上。
小小的茶杯底下,閃爍着淺綠色的熒光,隻可惜她本人根本未曾察覺。
春花出了後院,鬼祟地張望了一下,随即整了整衣物,往前院走去。
一記淩空劈來的手刀,将她斬落在地。
逆天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倒下的人影旁出現,負手而立,精緻的小臉上挾着一抹冷森。
彎腰搜出藏在她腰間的藥包,收入掌心,逆天陰鹜的眸光落在那丫鬟臉上。
轉身之際,拂袖一掃,一道兇猛血焰,嗖地撲了過去,刹那間便将丫鬟吞入火海。
“啊——”受到烈焰炙烤的丫鬟頓時清醒過來,滿地翻爬打滾,尖聲急叫。
隻可惜,她被逆天鎖在元素壁障中,聲音根本不能外傳,就算她叫破喉嚨也沒人理會她。猶如封閉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空間内焚燒,春花一時半會死不了,受了很大的活罪。
逆天回頭望了她一眼,那丫鬟整個人成了個人形火焰,在透明的盒子裏上蹿下跳,用哀求地目光看着她,嘴唇張張合合不住喊叫。
求饒?
逆天冷厲的眸光掠過一絲好笑。
她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了,是她自己沒有牢牢把握!遣她出府她不走,偷偷摸摸留在府裏竟還敢暗害她?
膽子肥成這樣的丫鬟,倒是不多。
逆天在丫鬟驚恐的目光中,冷笑着轉身,意味深長地望了後院一眼。
走出圓拱門後,逆天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涼涼地比了下指尖,“爆。”
遠處的封閉空間内,轟一聲紅光大作,轉眼不到三秒,一個人便燒得幹幹淨淨,灰飛煙滅。
逆天回到君臨的寝殿,把那兩小包藥拆開來,左右研究一番,神色越來越古怪。
邊玲珑說的沒錯,這倒的确不是什麽毒藥,若她推測的不錯,這藥性非常刺激人體,會給女體造成不小的傷害,但明面上卻是看不出來的,這種暗傷,會讓女人痛苦一輩子。
逆天收了收小拳頭,抿着唇收好藥包,冷笑一聲。
跟她玩藥,她玩這些的時候,她邊玲珑還沒出生呢!
早叫她安分守己做人了,不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推開房門,忽見洛三匆匆而來,神色肅然地拱手行了一禮,“皇子妃,陛下急招您入宮,元素神殿九大護法之一的金護法前來興師問罪,向我們卡奧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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