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雨棉無言以對,渾身如臨冰窖。
“你想想吧。”逆天冷哼道,“你若這樣回去,樓家主會不會要了你的命。”
樓雨棉渾身一哆嗦,癱在地上,半響沒說出一個字來。
以家主這麽好面子的性子,必然不會放過一個丢了樓家顔面的女人。
逆天掃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絲涼薄笑意,“你放心,看在我們也曾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你以後也是有名分的女人了,别人不會再說你不知羞-恥與人船-上-苟-合。”
樓雨棉下意識地搖着腦袋,一臉凄苦之色。
不,不要,她不要嫁給那低賤的老畜牲,那樣,她樓雨棉的一生就都完了!
不,不可以,不能!-
“這事就這麽辦吧。擇日也不如撞日,就今兒吧,本公主派人擡了樓小姐過府。”逆天擡腿走了幾步,轉身盯着趴在地上一臉喜不自禁的車夫,“你是?”
“小人馬六,多謝公主殿下成全,小人自當如珠如寶呵護樓小姐,請公主放心。公主萬福金安,壽與天齊。”馬六說着一串不倫不類的話,臉上早已笑開一朵喇叭花。
想到往後,日夜都有這騷-媚-入-骨的小美娘伺候,車夫馬六便猛咽口水,心癢難按。
家裏那顆鹹菜太難吃,這是天賜祥瑞,賜給他馬六天大的福分啊!
逆天瞥了他一眼,點點頭,“本公主即刻派人擡樓小姐過你府上,你往後可要好好待她啊。”
逆天意味深長地添了一句,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樓雨棉搖頭淚流,心裏凄苦難忍,她也是個聰明的,總算知道這一切,都是逆天給自己的懲罰。
她千不該萬不該,惹了這煞星公主,惹來一身麻煩,賠了自己的人不說,還賠上往後的前途。
沒有了,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逆天看了她一眼,哼聲道,“樓雨棉,你也不必不甘心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你就好好地嫁做人婦,以後安心相夫教子,馬氏祠堂總會有你容身之處。至于你的這檔事,看在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我自會休書一封給樓家主,詳盡告知一切,并爲你求情幾分。你也不必太感謝我了,就當是我爲你樓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往後本公主與你樓家可就互不相欠了!”
逆天一番話,說得樓雨棉暗中吐血不已,兩眼泛白,險沒昏死過去。
你說這世上怎麽有這麽陰損的人啊,明明設計了一切,摧毀了一切,還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這位公主,特麽的好“高尚”啊!!
看看公主,這才是真正的驕傲尊貴的公主啊,這說的做的,一切都那麽符合公主的範兒,不但不怪罪樓雨棉的無禮誣賴,還以德報怨,對樓雨棉這麽好,想盡辦法爲她彌補名聲,給她安排好一切出路,多好的公主啊,這麽好的公主,打着燈籠都難找啊!
馬六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嘣嘣磕着頭,對逆天千恩萬謝一番。
逆天高高興興地讓畫舫原路返回,上了岸後立刻招來彩兒督辦這事。
彩兒不知道樓雨棉是怎麽得罪公主殿下的,隻是内心裏暗含同情,并且再一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得罪這惡魔一樣的公主。
四個孔武有力的宮中一流好手,充當轎夫,擡着一頂紅花小轎,将哭泣不已的樓雨棉擡到馬家。
樓雨棉下轎一看,這縮在一條小巷裏破敗的小門小戶,就那門廳,還沒以前他們樓家小院裏的廚房大,樓小姐當即沒哭暈過去。
她不想住在這裏啊,不願意住在這樣的人家。
她樓雨棉高門大戶住慣了,怎麽能淪落到這樣破爛的地方當别人小妾?
可是,可是她又能去哪裏?她不嫁給這男人,她,她名聲已毀,她也回不了樓家,她……她還能怎麽樣?
彩兒看了一眼樓雨棉眼角含着的淚珠,暗歎一聲可憐,扶着樓小姐進門,馬六的婆娘正坐在堂子裏嗑瓜子,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滿身的肥肉晃動。
看到進來四個帶刀侍衛,婆娘當即一愣。
馬六連忙呵斥婆娘跪下,一臉得意洋洋,伸手指着軟腳搖晃的樓雨棉道,“這是公主賞給我的小妾,以後就住咱家裏了。”
馬六的潑婆娘當即跳了起來,剛轉身拿了菜刀出來,四個侍衛便唰唰拔出佩刀,把她吓得一哆嗦,菜刀哐當落在地上。
彩兒上前,将公主的旨意宣了一番,馬六婆娘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上下不停打量樓雨棉,像是想不通樓雨棉這麽水嫩的姑娘怎麽肯嫁給她粗-俗的老公,也更加想不通這公主怎麽會腦殼壞掉,将樓雨棉配給馬家?
彩兒繃着臉,監督着馬六與樓雨棉草率拜過堂,便與四個侍衛告辭離去。
樓雨棉腦袋還渾噩着,馬六家的潑婦就砸鍋摔碗鬧騰起來,揪着馬六的耳朵,質問怎麽回事。
馬六怕潑婦胡鬧,一手舉了公主的玉玦出來,把公主的話重複一遍,丢下傻眼的潑婆娘,急忙上前一把抱起樓雨棉,心猿意馬地往房裏奔去。
蹬腿一踢拴上門,馬六把樓雨棉往-床-上一放,壓-上來急不可耐地扯她衣衫拉她腿,一|舉埋|入搗騰,“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嘿嘿嘿,這回可再沒人來打擾咱們兩口子了……”
樓雨棉駭然睜大眼,倒吸一口冷氣。
彩兒與四個侍衛回到岫雲殿,見逆天正坐在正廳裏喝茶。
彩兒跪下,口齒伶俐地訴說一番,逆天便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
其實此刻逆天心裏早不在想樓雨棉那檔事了,樓雨棉教訓完就罷了,如今她算是徹底歇菜,也翻不出絲毫花樣來。
逆天在想太子與自己的大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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