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将軍,咱天界所有人雖然被稱爲神仙,可并未超脫七情六欲,對欲望的追求反而比下界那些凡人還要強烈。”
“呵呵,茫茫仙海,放眼望去,如果不加點兒刺激的東西,這漫長歲月豈不是太無聊了嗎?”
心腹眼眸中閃過一絲深邃,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般:“将軍,當初天蓬元帥掌管這天河水軍的時候,這天河水軍不過百萬之衆,哪裏有如今這等聲勢浩大?”
大将不解:“你想說什麽?”
“哎,其實天帝又哪裏不知道,這麽多天兵天将整天隻知道操練,放在那裏從來沒有過戰事,豈不是會生出其它情緒來?所以,據屬下猜測,天帝反而是希望各個仙族之間相互争鬥,到時候,他再出手鎮壓立威,那樣的情況下,卻是會讓他的統治更加穩固呐。”
“呵呵,照你這般說來,難不成……”大将說到這裏,陡然間面色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麽:“難道,天帝是嫌如今天界神仙太多,想用這種方法來減少神仙的數量?”
心腹搖了搖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靠,既然如此,那我們辛辛苦苦操練的天河水軍,豈不是成爲了天帝的玩物?”
“将軍,您小聲點兒,小聲點兒啊。”那個心腹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往後退了兩步:“将軍,屬下再去打探一下,有什麽新情況再來彙報。”
大将皺着眉頭,擺了擺手,似乎有些頹廢,“你去吧。”
那名心腹折身,縱身一躍,直接淩空飛起,竄到了天河岸邊。
尋了一處僻靜無人之所,心腹搖身一晃,本來身穿铠甲的模樣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身穿長衫灰布僧袍,毛臉毛手的家夥。
“嘻嘻,這個天河水軍的統領比當初八戒那呆子可差遠兒了,竟然連這點兒都看不透,還得浪費老孫偷偷來點化他一下。”猴子嘻嘻一笑,身體一晃,再次消失不見了。
……
元陽仙府。
一處樓閣懸浮于半空之中,雲霧遮蔽,卻似是美不勝收之景。
此時,整府仙府卻因爲一股強大的力量而顫抖着,而在仙府之中,一聲聲暴怒更是不斷傳來。
“什麽?足足給了你二十萬天兵,不但沒有找到殺害敬德的兇手,竟然還灰頭土臉大敗而回?”
“元陽敬義,你不是自稱天機營第一猛帥嗎?連四大部洲一個小小的妖王都打不過,你真是太丢我元陽家的臉了!”
仙府之中,一個須發全白,渾身散發着仙風道骨之氣的老者,正在對着面前狼狽不堪的元陽敬義大聲訓斥着。
元陽敬義低垂着腦袋,大氣不敢喘一口。
良久,似乎稍微平息了一點兒,老者深吸了一口氣:“你說說,那個打敗你的妖王,究竟是何許人啊?”
元陽敬義趕緊道:“家主,那個家夥能夠化身牛妖,盤踞在東勝神洲的六合嶺,自稱六合真人。而且,他的一身法術詭異莫測,根本不似是四大部洲應有的仙術,恐怕背後肯定有什麽人啊。”
元陽敬義忙不疊說着,生怕再次激怒了老者。
老者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牛妖之體?詭異莫測的術法?”
沉默了一會兒:“你看不出那些術法出自哪裏?”
元陽敬義使勁搖了搖頭:“看不出,我感覺,可能已經超出了中三天的存在。”
稍微壓低了一些聲音,元陽敬義小聲問道:“家主,那個家夥,會不會跟上三天那些老東西有瓜葛啊?”
“閉嘴!”老者聞言,卻是吓了一跳,立刻低聲訓斥着:“這件事不能就這麽完了,如果被赤練家抓住把柄,把我們元陽家恐怕很難再翻身了。”
背着手,來回踱步。
不一會兒,老者這才擺了擺手:“這樣,你跟我去一趟淩霄殿,先将這件事彙報給天帝。”
“啊?彙報給天帝?那……那不是……”元陽敬義登時吓得面如土色。
如果真把自己二十萬大軍慘敗的消息告訴天帝,那自己這條小命哪裏還有得保啊?
老者看到元陽敬義這副模樣,卻是冷哼一聲:“你以爲你能隐瞞得住?你帶領二十萬大軍下凡的消息,整個天界都已經知道了,如今我們必須要搶在赤練那邊去天帝那裏之前,盡快把責任推掉,否則的話,你不但會死,還得連累我們整個元陽家。”
“家主,那……那該怎麽辦啊?”
“你個廢物!”老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元陽敬義,“你這個腦袋怎麽連敬德的一半都不如啊?”
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感覺指責元陽敬義也沒有任何用處,不由得道:“前段時間,我聽說赤練家那個小子在四大部洲專門培育了一個叫仙閣的門派。而且,他竟然還讓自己身邊那隻騷狐狸做聯絡人。呵呵,如今據可靠消息,那隻騷狐狸已經不知所蹤,而赤練家的那個小子更是急得四處想辦法,準備将那隻騷狐狸弄回來。”
說到這裏,老者看了元陽敬義一眼,見他依舊一副完全搞不清狀況的癡呆模樣,隻得繼續解釋道:“我們如今隻能拿這件事做文章了。哼,天帝早年曾經明确下令,仙族不得私自與下界有勾結,更不可以在下界建立自己的勢力。如今赤練家那個小子的仙閣,卻正是我們的突破口呢。”
“啊?家主,那我們不是也想将十萬大山收降的嗎?”
老者聞言,就差直接跳起來了:“收降?你看看你這副模樣,你收降了嗎?媽的,搞得這麽狼狽,還說要收降十萬大山,你有命逃回來,算你命大!”
元陽敬義看到老者暴怒,登時吓得閉上了嘴,嘀咕了一句:“幸虧沒有收降十萬大山,這樣,我們在下界倒也沒有什麽把柄落在赤練家的手裏了。”
“靠!”老者真的想一巴掌将元陽敬義這榆木疙瘩給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