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這個陣法建在這裏的人物肯定不簡單。
而且,既然建了這麽個陣法,肯定是防止什麽東西出來了。
也就是說,這個陣法的後面定然有什麽厲害的東西。
公冶臨此時再也沒有半點兒小瞧劉浪的心思了,恭恭敬敬講道:“真人,早在四百年前,我修真有成初來此處,這裏還沒有什麽銀羽宗,這一片地方也比較荒涼。我跟一衆兄弟無處安家,感受到此處靈氣濃郁,環境又好,一合計便在此招攬弟子,教習修真。”
“可是,這裏畢竟是西牛賀洲,妖獸禍亂不斷。開始時我們沒有名聲,招納弟子不但艱難,而且還處處受人制約,今天有妖獸來攻打我們,明天又有其它門派來挑釁我們。結果,花了近一百年的時間,我們才稍微有了點兒基業,可我的大部分兄弟也都在戰鬥中死亡,隻剩下我自己了。”
“到最後,我隻得自立門派,成爲了這銀羽宗的宗主。說起來,在兩百年前,我們銀羽宗也曾遭逢一次大難,當時的情景跟如今這番差不多。那時的修爲還弱,整個銀羽宗弟子也不過七八百人。”
“我們被一群強悍的妖獸圍攻,最後沒有辦法隻得慌亂逃跑,而在逃跑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了這處禁地。當時我根本沒有時間多想,便闖入了禁地之中。可是,一入禁地,我便仿佛進入了迷宮一般,周圍不但霧瘴彌漫,怪叫連連,我甚至還看到有仙女踏雲而歌,神仙坐在雲端舉茶對弈。”
似乎想起了當時看到的場景,公冶臨面色微微泛白,渾身不自覺也抖動了起來,顫聲道:“當時我還以爲自己突然間到了九天之上,可後來才知道,那些不過是幻境。等我稍微清醒一點兒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頭長滿獠牙,修爲遠遠超出了九階的妖獸朝着我撲了過來。”
“那時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那頭妖獸一爪拍飛,正撞在一根立柱之上。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撞斷了,而且鮮血也浸撒在立柱之上。我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可誰成想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卻閃現出了一個名字,正是這個陣法的名字。而且,似乎有一位白衣之人猛得将我後背推了一下,告訴我讓我這輩子再不要進入此處,否則下次再也沒有人能救我的性命了。”
公冶臨一口氣說完,忐忑地盯着劉浪:“真人,當時的情景我曆曆在目,絕對沒有撒謊。我不知道那位白衣前輩來自何處,但是,在我被他拍飛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被那頭妖獸給吃掉了。當時我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出了陣法之外。”
“可是,這幾百年來,我卻越來越感覺這個陣法已經不穩了,我感覺裏面的妖獸很有可能會出來。一旦那裏面的妖獸出來,恐怕不僅僅是我銀羽宗,就連整個四大部洲都會生靈塗炭呐!”
劉浪聞言,眉頭深深皺起,并沒有多言。
可是,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公冶臨沒有說謊,他說的一切極有可能是真的。
超越妖階妖獸的存在,難道是來自九天之上嗎?
劉浪不清楚,也不知道,擡頭看了看天空。
那裏,藍天之上,有朵朵白雲漂浮,偶爾有飛禽經過,看起來安靜而祥和。
“這裏,隻有這一個地方可以進去?”劉浪突然開口問道。
公冶臨趕緊道:“真人,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自從我僥幸逃得性命之後,也不敢再有半點兒大意,就将這裏視爲了我們銀羽宗的禁地,并警告所有的銀羽宗弟子不但輕易進入。這些年來,我也曾試圖找到這個陣法的秘密及其它出入口,可除了這九根柱子之外,我沒有任何其它的發現。”
劉浪聞言,搖了搖頭:“不對,像這種乾坤離鎖九衍陣不可能隻有這麽一個出入口。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裏應該隻是其中一個出入口,被稱爲坤門,也就是死門。從這裏進去,如果找不到生門,隻有死路一條。”
“啊?那照真人這般說,難道在其它地方還有一個生門不成?”公冶臨張大着嘴,一臉的驚愕。
劉浪點頭道:“應該是的,而且,那個生門,極有可能就是輸送那些超強的妖獸進去的地方。哼,這種陣法所能掌控的範圍并不會太大,你們銀羽宗這一片地方,這個陣法能覆蓋百裏範圍就已經是極限了。”
劉浪邊說着,托着下巴在陣法的上觀察了起來。
陣法從外面看起來隻有九根方柱,可如果仔細看去,那九根立柱上卻精細雕刻着無數道符文。
隻不過,很多符文因爲年深日久的原因已經開始破裂,陣法隐隐有松動的迹象。
“奇怪,怎麽會有人在這裏建一個這種陣法呢?”劉浪想不通,暗暗搖了搖頭,然後道:“公冶宗主,目前看來,這個陣法撐着三年應該沒有問題。如今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也不想貿然進去。所以……”
“啊?真人,難道您不怕裏面的妖獸出來,肆虐整個四大部洲嗎?”公冶臨見劉浪不想出手幫忙,心頭剛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
劉浪搖了搖頭:“呵呵,公冶宗主,不瞞我說,能布置這個陣法的人,修爲肯定比我還要強。連布置陣法的那人都無法對付的東西,隻能靠陣法來暫時壓制,我進去又有何用?所以,暫時,我不想自己進去送死。”
“啊?那……那我的那些銀羽宗弟子豈不是……”公冶臨一下子面如死灰。
之前銀羽宗險些覆滅之時,公冶臨想破釜沉舟,讓衆弟子都進入禁地。
此時公冶臨本來還想指望着劉浪能夠解開陣法之密,把自己的銀羽宗弟子救出來,可此時聽到劉浪的話,卻是明白,銀羽宗之前進入禁地的那些弟子恐怕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