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劉浪的目光落在歐陽清織的手裏之後,卻發現再生瓶已經碎成了數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了。
我去,難道這再生瓶隻是一次性的?
擡頭看了看周圍慢慢彙集過來的人群,劉浪心下一沉,連忙吩咐道:“膽哥,你幫我把那個碧波潭地仙身上的儲物袋找到,我先帶着清織去百納嶺躲藏一段時間,我們在那裏彙合。”
這裏鬧了這麽大的動靜,連雷劫都引來了,誰知道會不會引來什麽高手。
而且,看歐陽清織的樣子,似乎一時半兒還不會将妖氣完全轉化成仙氣。
在這裏肯定會有風險的。
趙二膽倒也沒有多想,答應一聲,再次進入了萬翠樓。
劉浪也不遲疑,将行雲棍往腰間一别,抱着歐陽清織踏風遁走。
百納嶺已經變得異常荒涼了。
甚至有一些不知情的妖獸剛想接近百納嶺,一聞到四處彌漫的血腥的氣味,卻是再也不敢靠近半分。
歐陽清織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過來,而且體内的妖氣也完全轉化成了仙氣,如果不露出自己的狐尾,絕對不會被人覺察出她爲妖獸的本體。
當然,除非碰到了三重天以上的人物。
……
就在萬翠樓被雷劫劈殘的時候,遠在萬翠樓千裏之外有一座巨形山峰。
山峰蜿蜒盤旋足有八七百裏,四周峰巒疊障,好似一條巨大的蜈蚣一般。。
這座山非常隐蔽,而且洞洞相連,名叫蜈蚣嶺。
蜈蚣嶺有大洞三千,小洞三萬,妖獸更不計其數。
其腹心之處有一個山洞,山洞裏住着一個九階妖獸,蜈蚣精。
此時山洞之中,一個灰衣男子正躺在床上,旁邊一個嬌媚的女妖正服侍着。
而在旁邊的一張石凳之上,坐着一個黑臉大漢。
大漢面對床上躺的灰衣人看起來有些敬畏,每次張嘴都有種一欲言又止的感覺。
似乎沒有得到對方的允許,根本就不怕開口說話。
灰衣人吃了一口旁邊女妖送到自己嘴裏的生肉,慵懶地擺了擺手:“我說老百啊,你怎麽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啊?你說你也是堂堂百納嶺的妖王,你看看,現在完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那個黑臉大漢,自然就是從百納嶺逃掉的獅子精。
不過,在灰衣人的口中,卻赫然被叫成了老百。
在這些妖王的心裏,什麽名字不名字的,所占的地盤才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本來占據着百納嶺的獅子精被灰衣人蜈蚣精稱爲了老百。
獅子精連連稱是,眼珠子嘀哩骨碌亂轉:“吳兄,我隻是碰上了點兒事,想在兄弟這裏待段時間,不知道兄弟願意不願意啊?”
“願意,當然願意喽!”
灰衣人一口将一塊還往外冒血的肉吞了下去,嘎吱嘎吱咀嚼了兩口:“别說是待段時間了,就是這輩子都待在這裏,我老吳也絕對不會趕你走的。嘿嘿,放心好了,你就安心住下。”
獅子精聞言大喜過望:“是是是,謝謝兄弟了,謝謝兄弟了。”
獅子精深深看了女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心中暗道:哎,差距啊。想我百納嶺哪裏有這麽漂亮的女妖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兔子精,最後還沒吃上。現在倒好,整個百納嶺都被毀了,隻能寄人籬下了。
咽了一口唾沫,嘴上卻道:“那個,沒事的話,那……那我先下去了?”
灰衣人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看着獅子精恭恭敬敬走了出去,灰衣人眼角閃過一絲狡黠,吩咐身邊的女妖道:“小貓咪,我怎麽感覺這個老百不太對勁啊?”
女妖微微一笑,盡是一副讓人迷醉的模樣,一張嘴,卻發出一聲撩人的貓叫聲:“喵……,大王,你看獅子精的樣子,他雖然竭力掩飾,可卻根本無法掩飾住自己的狼狽。我看啊,他們百納嶺肯定是出事了。哼,他平時跟萬翠樓勾搭在一起,可根本沒将咱們蜈蚣嶺放在眼裏呢,現在孤身一人低三下四的,我猜啊,肯定是跟萬翠樓翻臉了呢。”
“翻臉了?”
灰衣人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身子:“嗯,聽起來似乎還蠻有意思呢。呵呵,咱們占山爲王,也不跟那些修真者有瓜葛,而且咱蜈蚣嶺地形複雜,就算那些修真者想來殺咱也難以接近。可是,如果這獅子精真跟萬翠樓鬧了别扭,不會把禍事引到咱們蜈蚣嶺吧?”
女妖巧笑嫣然:“大王,奴婢明白。如果大王不放心,現在奴婢就動身,前往百納嶺查看一番,兩天之内應該可以趕個來回。”
灰衣人輕輕以托着女妖的下巴,一臉贊許道:“小貓咪,你真是懂我的心思啊。呵呵,好吧,快去快回,不要讓那頭獅子看到你離開,自己多加小心,知道嗎?”
“明白,大王。”
女妖笑了笑,然後輕輕欠身,轉身離開了這間洞府。
就在女妖剛剛走出洞府的時候,女妖整個人身形一動,一下子化成了一隻半米多長的巨大花貓。
然後淩空一躍,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而在女妖離開的時候,躲藏在一塊山石後面的獅子精卻探出了腦袋。
看着貓妖離開的方向,眉頭深深皺起:“可惡,看來這隻老蜈蚣根本就不相信我啊。哼,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看不起你,雖然你已達到了九階妖獸的有級别,可整日跟一隻烏龜一樣龜縮在這個蜈蚣嶺,要不是老子被碧波潭那倆地仙逼迫得走頭無路,怎麽可能會投靠你這裏?”
獅子精深深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中。
想了一會兒,獅子精又有些不安:“不行,這個老蜈蚣老奸巨猾,他會不會知道百納嶺被滅之後,反而拿着我去交給仙閣呢?”
一想到這裏,獅子精又打了一個激靈,慢慢将身形閃到暗處,快速跟着女妖追了去:“哼,我不能給你機會暗算我。如果在路上我把你這隻貓妖給殺了,回頭,我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仙閣的頭上,相信我定然可以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