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目前來說,還是要将玉藍的屍體葬了。
而且,劉浪愈發迫切希望歐陽清織真的沒事了。
本來劉浪隻想着用竹籃吸收人類修士的屍體,可那速度太慢了,轉念一想歐陽清織的本體也同獸類,用妖獸的屍體應該也問題不大。
所以,在往回百納嶺走的時候,劉浪放低了要求,見到屍體就會收起來,也不管對方是否是修爲高強之輩了。
潛意識裏,劉浪堅信隻要給竹籃裏補充足夠多的能量,一定可以讓歐陽清織醒過來的。
隻是,就在劉浪往回潛的時候,竹籃之中的白霧卻慢慢發生了變化,仿佛上了顔色一變,竟然變成了淡黃色,而且看那意思,似乎有顔色有繼續變深的架式。
隻不過,劉浪并沒有留意到霧氣的變化。
雖然距離從密林深處回到百納嶺距離并不算遠,但劉浪幾人也整整走了一天的時間。
一直到了天色暗下來之後,幾人這才來到了密林的邊緣。
一到密林的邊緣,那數不盡的屍體便再次呈現在了眼前。
漫山遍野的妖獸屍體,很多屍體的頭都朝着密林的方向,可是,他們明顯沒能逃得過那倆散仙的追殺,死在了進入密林的最後一刻。
甚至于很多妖獸的腦袋已經進入了密林,但身體卻依舊還在密林之外。
那倆散仙顯然沒有進密林追擊的打算,隻是在密林之外動手。
借着夜色,劉浪幾人踩着妖獸的屍體再次回到了百納嶺,而野牛精邊走邊低聲抽泣着。
“大眼,短尾,長嘴……”
每走過一具妖獸屍體的身邊,野牛精就會嘟囔一句。
饒是野牛精如今已經幻化成一個壯漢的模樣,可眼圈卻民止不住通紅。
誰說隻有人類有情感?
看野牛精的樣子,那種失去朋友的痛苦根本不比人類要少。
一直來到之前劉浪跟玉藍賞月的那個洞口處,劉浪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彎月,輕輕歎了一口氣:“獨角,二膽,你們在裏守着,我跟王前輩一起進去。”
趙二膽跟野牛精答應一聲,立刻分立到了塌陷的洞邊。
劉浪拍了拍王豪情的肩膀:“走吧。”
王豪情的身體有些僵硬,重重點了點頭,但肩膀卻耷拉了下來。
二人進了山洞,很快就找到了玉藍的屍體。
隻不過,看到玉藍屍體的時候,王豪情再也止不住大聲哭喊了起來:“玉藍……”
這一聲喊,撕心裂肺。
玉藍的身上已經變得血肉模糊,身上有數十處被石頭穿過的傷疤,而且,妖丹更是被人拿走了,那模樣看起來極爲慘烈。
劉浪也沒想到對方身爲散仙級别的人物,竟然會取走玉藍的妖丹。
拿出在路上撿的一把短刀,劉浪悄無聲息在旁邊挖起洞來。
每挖一下,動作都顯得極爲沉重。
王豪情剛爬在玉藍身上哭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将玉藍扶起,撫摸着玉藍那已殘缺的臉頰,柔聲道:“玉藍,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你白死的。這個仇,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替你報!”
一段感情還未開始,卻已悄然結束。
劉浪挖好了一個小坑,走到王豪情身邊,拍了拍王豪情的肩膀:“行了,入土爲安吧。”
王豪情擡起頭來看了劉浪一眼,點了點頭,将玉藍抱起,放進劉浪挖的坑洞裏。
然後,又找了一塊石頭,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石頭上寫了一行字:愛妻玉藍之墓。
最後将石頭插到了土裏,王豪情站了起來:“劉兄弟,接下來要怎麽做,你說吧。”
劉浪也沖着埋葬玉藍的地方鞠了一躬:“當然是去萬翠樓了。”
就在此時,趙二膽卻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劉哥,師父,山下有人來了。”
“有人?”
劉浪跟王豪情對視了兩眼,然後快速沖出了山洞。
招呼野牛精快速躲藏到暗處,劉浪幾人擡頭朝着山下看去。
山下有六個人影。
那六個人影邊走着,還不斷在那些妖獸的屍體上翻來覆去,嘴裏更是嘀嘀咕咕不斷。
“媽的,那倆碧波潭的家夥真他娘的黑啊,竟然把這些妖丹全部取走了,一個也沒跟兄弟們剩下啊。”
“誰說不是啊,我們辛辛苦苦去追殺妖獸,還得冒着生命危險,他們竟然回去喝酒玩女人了,真艹蛋。”
“行了,别抱怨了,誰叫人家牛逼呢,連萬物生見了他們都跟見了孫子一樣,咱們能有什麽辦法?趕緊找找吧,說不定能撿個漏呢,而且,這裏這麽多妖獸,也搜搜,說不定他們身上會有什麽寶貝呢。”
幾人邊說着,已經朝着山洞這邊走了過來。
劉浪也聽明白了。
這幾個人應該是萬翠樓的人。
因爲入夜之後,妖獸比人類修士更加靈敏,這幾個人顯然害怕會出危險,所以偷偷回到了百納嶺。
想起百納嶺這麽多的妖獸,打着有便宜不賺是傻蛋的原則,他們便打起了妖獸的主意,想從他們身上找點兒有價值的東西。
可誰成想,但凡修爲妖丹的妖獸,他們體内的妖丹都被那倆散仙給弄走了。
沒有辦法,他們隻要找找看這些妖獸的屍體上是否有什麽其它值錢的東西了。
似乎早就知道山洞的存在,幾人邊翻騰着已經走近,看那樣子,似乎想在這個山洞過夜。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野牛精拳頭已經捏得嘎巴亂響了。
王豪情也瞪着眼睛,随時準備出手。
趙二膽卻在等劉浪的吩咐。
劉浪皺着眉頭猶豫了一會兒道:“他們有六個人,我們這邊有四個,我解決兩個,你們一人解決一個,剩下一個活口,聽明白了嗎?”
“留活口?”
王豪情幾人聞言,不禁有些搞不明白:“爲什麽還要留活口?”
劉浪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們隻管照作,回頭再跟你們解釋。”
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會兒你們見機行事,在他們放松警惕時出手。”
一邊說着,劉浪縱身一躍已經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