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劉浪頓時啞然。
我去，合着你個老家夥懷疑我想吃了花生？
劉浪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對于這麽奇葩的老祖，劉浪還真是第一次見過。
沒有辦法，劉浪隻得強自平複了一下内心，微笑道：“前輩，其實……”
“行了，不用解釋了！”
莫牙子将手一揮，一本正經道：“如果你當我徒弟的話，那自然沒有問題。我的早晚也是你的，吃一個鼠妖自然不在話下！”
“噗！”
劉浪聞言，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吃你妹啊！
這是老子的徒弟好不好！
劉浪感覺自己實在跟莫牙子講不通了。
正思索着如何是好時，腦海中卻傳來了絕塵子的聲音：“小子，借你之身，傳我之命。”
“啊？”劉浪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卻又聽到絕塵子說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額……”
還沒等劉浪回過味來，絕塵子再次出言道：“小莫，好大的膽子！”
劉浪眉頭一挑，頓時恍然。
對啊，如果算起來，絕塵子恐怕得是莫牙子師父的師父吧？
立刻直了直身子，劉浪也大喝一聲：“小莫，好大的膽子！”
莫牙子本來還想再跟劉浪狡辯一會兒，突然聽到劉浪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來，剛想發作，卻又聽劉浪繼續說道：“你的師父虛無真人就這麽管教你的嗎？”
“什麽？”莫牙子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顫聲叫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師父是虛無真人的？”
“呵呵，我不但知道你的師父，還知道你一直暗戀着雲岚。這麽些年來，你苦心煉丹，不就是想煉制青春不老的丹藥，對雲岚獻殷勤嗎？”
“噗！”
莫牙子差點沒一個踉跄跌倒在地。
莫牙子聽到劉浪竟然揭了自己的老底，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上前一把捂住劉浪的嘴：“閉嘴，小爺你閉上嘴。有話回去說，有話我們回去說。”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劉浪就往山下走去。
好在莫牙子除了平時煉丹的洞府之外，還有一處居所，倒也不是無處可去。
剛剛跑了兩步，莫牙子突然又想起了花生，回過身大手一把抓住了花生，生拉硬拽着劉浪直奔自己的居所而去。
遠處，程綠珠已經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易長老，你看到了嗎？那個人，好像真是劉浪呢。”
易雲風也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使勁揉了揉眼睛：“你确定剛才見到的不是鬼？”
……
莫牙子居所。
一把将劉浪跟花生扔進了房間裏，咣的一聲将大門關上。
莫牙子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拿起一桶水将自己澆了個通透，然後又使勁洗了兩把臉。
劉浪這才真正看清莫牙子的模樣。
莫牙子就是一個幹瘦的老頭，胡須都白了一大半了，眼睛賊溜溜亂轉，那模樣更是透着幾分猥瑣。
甚至從外貌的年齡上來看，莫牙子至少得有六十多歲了。
這個樣貌跟雲岚相比，那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修真者随着修爲的越高，對于外貌的要求也越低。
正因如此，其實很難辨認出一個修真者究竟是什麽年齡了。
莫牙子将自己清理幹淨之後，這才直了直腰，瞪着小眼盯着劉浪，喝道：“說，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劉浪咧嘴一笑：“如果我說，我認識絕塵子前輩，你會如何？”
“師祖？”
莫牙子愕然，随即使勁搖了搖頭：“不不不，不可能，絕塵子師祖都失蹤千年之久了，你就憑你一個小娃娃怎麽可能認識他？哈哈，你騙我！”
莫牙子大笑一聲，驟然間擡起手來，一掌拍向劉浪。
劉浪大驚，對于莫牙子不按套路出牌着實有些無語。
眼見莫牙子大手拍來，劉浪急忙想要躲閃。
可是，就在此時，絕塵子卻化身而出，低喝一聲：“大膽！”
瞬間凝結成形，化身半虛半實的模樣。
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長須随風而揚，一指擡起，直指莫牙子。
絕塵子的模樣，倒真是如神仙下凡。
莫牙子的手掌正舉在半空，突然看到劉浪身前化出絕塵子的模樣，登時停了下來，一對小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
怔怔地盯着絕塵子看了老半天，莫牙子這才嘀嘀咕咕道：“奇怪，你這老頭怎麽那麽像師祖啊？不對，絕對不可能，師祖……”
“跪下！”
絕塵子将臉一沉，大聲喝道：“我青城山最重尊師敬道，那虛無頑劣不堪，竟然與妖女相戀，被我逐出青城山。而你，縱然煉丹天賦異禀，卻不務正業，自從當初見到雲岚的第一面便要娶雲岚爲妻，一輩子提高煉丹術隻是爲了爲雲岚煉制一顆駐顔丹，難道以爲我不知道嗎？”
“哼，如今你已是一峰老祖，竟然還如此冥頑不靈，不顧大局。如今我們青城山危難之時，你依舊隻顧自己的兒女情長，卻何曾想過，那雲岚從不曾喜歡于你，難道你不應該反思一下嗎？”
絕塵子字字珠玑，宛如當頭棒喝般直擊莫牙子的心頭。
莫牙子開始時還有些懷疑，可見絕塵子竟然連虛無，甚至自己與妖女相戀被驅逐這等隐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卻是再也沒有了半點兒懷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祖，您老回來啦！”
這一聲哭，卻像是久未見親人的孩童一般，鼻涕與眼淚更是如雨墜落，惹得劉浪連連撇嘴。
一個老得都快掉牙的老東西，竟然還有這副模樣。
劉浪連連搖頭，也慢慢往後退了兩步，給絕塵子和莫牙子留出了一片空間。
莫牙子哭夠了，這才抽泣着慢慢平複了下來，哽咽道：“師祖，您……您沒死啊？”
看着莫牙子那悲痛的模樣，絕塵子心頭一軟，卻是再也嚴肅不起來了。
長長歎了一口氣，絕塵子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小莫啊，你雖然沒有功利之心，可是，縱然千年已過，如今再見你時，卻也如當初那般親切。你呀，最沒心計……”
說到這裏，絕塵子不禁潸然一笑，看那模樣，卻也是感觸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