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聽到來人的話後,應文景立刻将目光落在了劉浪的身上。
可是,看着劉浪并沒有任何反應,應文景不由得心頭一跳,暗暗驚訝:“這個家夥難道有什麽依仗嗎?人家來讓他打掃茅房,這明顯是看出了什麽異常,他爲何還能表現得這麽淡定?”
略一猶豫,應文景連忙滿臉堆笑:“是白山師兄啊,昨天劉浪不是剛打掃過茅房嘛,怎麽又打掃啊?”
來的正是林威手下的内門弟子白山。
白山名叫單白山,如今已是元丹境界第七重,很快就能踏入銀丹境界了。
而且,這個單白山很受林威器重,修煉資源也比較豐厚,算是整個外事堂很有前途的弟子之一。
此時單白山奉了林威的命令過來試探劉浪,就是想辦法激怒劉浪,讓劉浪暴露自己的修爲。
看着應文景多嘴,單白山冷哼一聲,瞥了應文景一眼:“你是什麽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白山師兄,您不認識我了嗎?我不是前幾天在山下幫我們外事堂拉弟子的應文景啊,當時您也在呢。”
“應文景?”單白山打量了應文景兩眼,不一會兒似乎也認出來了,點了點頭:“是你啊?這裏沒你什麽事,趕緊走開,别多管閑事。”
“嘿嘿,白山師兄……”
“沒聽見嗎?趕緊滾!”單白山見應文景還想廢話,頓時将眼一瞪,猛得擡起手來,一掌打在應文景的胸口。
應文景根本沒想到單白山會突然出手,挨了單白山一掌後瞬間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到了床上。
這一掌單白山并沒有盡全力,可畢竟二人之間的修爲差距太大。
應文景就算沒有受多重的傷,可胸口處還是傳來一陣劇痛。
一瞬間,應文景面色陰沉,強忍着胸口的疼痛勉強爬了起來:“白山師兄,我……我做錯什麽了嗎?您爲什麽要突然對我出手?”
單白山冷笑一聲:“哼,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還敢質問我?小子,你最好現在從我面前消失,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永遠消失。”
“你……”
應文景完全沒料到單白山竟然如此嚣張。
而且,聽他話裏的意思,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蝼蟻,想殺就可随手滅殺了。
之前的時候,應文景對青城山印象還不錯,雖然有一些像婁管事那種貪心的家夥,但大部分師兄弟感覺上還算和睦。
可是,他完完全全沒想到,今天隻是多說了兩句話就挨了單白山一掌。
應文景想辯白,可自知自己不是單白山的對手,恨恨地咬了咬牙,轉身就要往外走。
還沒踏出房門,劉浪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應兄,你先等一等。”
應文景一愣,狐疑地回頭看向劉浪。
劉浪臉上挂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對着單白山施了一禮,恭敬道:“這位師兄,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們青城山自然也應該有青城山的秩序。剛才應兄不過是出口多說了兩句話而已,你不至于出手打人吧?”
“喲,小子,你跟我講規矩?”
單白山一聽,頓時樂了。
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還想在自己面前講規矩,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哈哈,臭小子,别說是打人了,如果看誰不順眼,老子殺人也沒有人管!”單白山狂聲笑着,伸手用指頭指着劉浪的鼻子,叫嚣道:“你們這幫人在我們眼中,就是臭蟲!哼,别以爲成爲青城山外門弟子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依舊狗屁不是!”
“媽的,今天老子不但要打應文景,還看你不順眼,想打你一頓,怎麽樣!”
說着,擡手就要打劉浪。
劉浪眉頭一皺,連忙往後一躲:“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至于吧?”
“艹,說說?”單白山撇了撇嘴,見自己一拳打空,頓時怒道:“媽的,有你說話的份嗎?現在給老子去把茅房打掃幹淨,如果看到一點兒不幹淨的地方,老子打斷你的腿!”
劉浪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點頭道:“好,師兄,全聽你的!”
說完,快步繞開單白山,拍了拍應文景的肩膀,朝着茅房走了過去。
看到劉浪突然這麽好說話了,應文景倒是一愣:“這家夥把我叫住,就是想讓我看他吃吃癟的?”
可是,随即又使勁搖了搖頭:“不對,我看不像。”
單白山看着劉浪認慫,卻是哈哈狂笑一聲:“哼,你不是耍橫嘛!再耍一個讓老子看看,媽的,别以爲自己有多牛,在老子面前,你就是一堆臭狗.屎!”
單白山邊罵着,提着寶劍緊跟在劉浪身後。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好好捉弄一番劉浪,如果可能,在茅坑裏讓劉浪吃.屎。
劉浪對單白山的咒罵充耳不聞,拿着打掃衛生的掃帚等東西直奔茅房而去。
單白山卻一直沒有停嘴,跟在劉浪身後罵罵咧咧。
這聲聲咒罵,卻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看到單白山在針對劉浪之後,很多外門弟子都感覺古怪不已,遠遠觀瞧了起來。
應文景對單白山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媽的,一個内門弟子嚣張個屁啊!竟然敢打老子,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麽!”
本來還猶豫着是否要揭穿劉浪的應文景此時完全變了想法。
既然在這裏不被當人看,絕對不能自己不當人。
劉浪很快就來到了茅房,站在茅房的門口卻不往裏走了。
看着劉浪不動,單白山再次指着劉浪的鼻子叫罵道:“怎麽,趕緊進去,裏面那些屎全給老子清理幹淨,如果清理不幹淨,今天就别吃飯了!”
嘩!
一聽到單白山這話,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青城山的茅房全是茅坑,又沒有下水道跟沖水管道,想要清理幹淨怎麽可能?
而且,這才僅僅是其中一個茅房。
整個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足足有五個茅房呢。
别說一天了,就是三天恐怕也夠嗆能清理幹淨的。
而且,還要在這種環境下忍受着臭味的熏陶。
這完全是在找茬的節奏啊!
所有人都有些同情地看向劉浪,不知道劉浪怎麽就得罪了單白山。
而單白山抱着膀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仿佛在說:老子就是要整你,你能怎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