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周藥廣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爲何一個連青城山煉丹堂的易雲風都知道的丹瘋子會丹田俱毀,再也無法煉制出真正的丹藥來了。
可是,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周藥廣跟秦家的關系。
劉浪怔怔地看着周藥廣捶胸頓足,不禁一陣唏噓。
人世無常,就算是真的修成神仙,難道就可以無憂自在了嗎?
周藥廣在痛哭了一會兒之後,終于擡起頭來,想要去秦母的墓前拜拜。
可是,秦天南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理會周藥廣,而是吩咐下人要将周藥廣趕走。
劉浪于心不忍,勸道:“秦家主,你看周前輩也這把年紀了,至少讓他拜祭一下吧?”
周藥廣擡着頭,眼巴巴盯着秦天南。
秦天南一聲長歎息,擺了擺手:“帶他去吧。”
……
下人帶着周藥廣離開之後,劉浪這才有時間問易雲風:“易長老,你知道周藥廣?”
易去風似乎還停留在剛才的激動之中,顫聲道:“當然!數十年前,我們青城山煉丹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人說是要挑戰我們煉丹堂老祖,跟老祖比拼煉丹。”
“要知道,我們煉丹堂的老祖可是玄階煉丹師,在整個東勝神洲都是數得上的人物,哪裏會跟這種野路子一般見識?”
“可是,沒想到,那個家夥不但不走,而且在青城山整整蹲了三個月。最後沒有辦法,老祖便派人跟那人比試了一下。但結果誰也沒想到,連一輪都沒比完,那人就完勝。”
“老祖這才知道對方真的是高人,便親自接見,而且在自己的煉丹室裏跟那個人比試了一次。那次比試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但是,自從比試完後,老祖就發話了。當時老祖對整個煉丹堂的人宣稱,以後無論那人什麽時候想來青城山,不得造次,要恭敬迎接。”
劉浪皺了皺眉:“易長老,你說去挑戰你們老祖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周藥廣?”
“對啊!”易雲風使勁點了點頭:“當時比試的結果雖然沒有人知道,但是,很多人都猜測可能老祖輸了。要知道,老祖在我們心目中那可是丹王級别的人物呢,如果真輸在一個外人手裏,那我們青城山的顔面何在?”
“所以,從那以後這件事隻有很少人知道。隻是沒想到,如今再次看到周藥廣這個丹瘋子,怎麽感覺他這般落魄啊?”
易雲風不禁也是一陣唏噓。
易雲風煉丹造詣也算不錯,但自認爲在周藥廣這種丹瘋子面前也不是一合之敵。
倒是秦天南微微有些吃驚,從來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老爹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都說美女愛英雄,會不會當年母親就是因爲周藥廣如此才華才念念不忘的呢?”
秦天南胡亂猜測着。
……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在這三天裏,在劉浪的努力下,秦天南也開始慢慢适應周藥廣的存在,态度沒有初見時那般強硬了。
而且,秦白若也終于突破了淬體境,進入了築基期第一重。
可是,秦白若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有着淡淡的失落。
因爲,劉浪要離開了。
劉浪要跟着易雲風一起上青城山。
當然,這其中看到秦白若突破,最爲驚訝的不是秦天南。
對于劉浪的妖孽手段,秦天南喜愛的同時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是易雲風再見劉浪時,卻是有些吃驚不已。
畢竟,劉浪頭一天還是淬體境九重,可睡醒一覺之後,赫然已進入了築基期,而且,那築基期的境界雖然跟秦白若相同,但明顯要穩固太多了。
易雲風見劉浪真用三天時間突破了,早就驚訝地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劉浪:“劉兄弟,你……你是怎麽做的?”
易雲風當年修煉的時候,從淬體境九重到築基一重可是足足花了半年時間呢。
沒想到,劉浪竟然跟玩似的,怎麽能讓人不驚歎?
劉浪也是淡淡一笑,無所謂道:“也許,這就是天才吧。”
“噗!”
易雲風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尼瑪,有這麽自戀的嗎?
隻不過,這幾天劉浪并沒有把易雲風的隐疾完全治好,而是告訴易雲風,到了青城山之後有的是機會。
畢竟,易雲風的隐疾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就算是要完全治好,也得需要些時日。
易雲風倒也沒有懷疑。
畢竟,能治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倒是秦白若一臉的不舍,幾次開口想問易雲風,自己突破了築基期,能不能跟着一起上青城山。
可是,秦白若畢竟臉皮太薄,終于還是沒有問出口。
臨别之前,周藥廣悄悄拉着劉浪到了一邊,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包,硬塞到了劉浪的手裏。
劉浪有些好奇:“周前輩,你這是幹嘛?”
周藥廣咧嘴一笑,讪讪道:“劉浪,你幫我回到了秦家,雖然天南還不太接受我,但兩個孫女卻非常喜歡我。如今我丹田雖毀,但煉丹的經驗還在。我看着若水那小丫頭煉丹天賦比我當初還要好,所以,我想要把她培養成一個煉丹師。”
指了指小包:“而這個東西,是當初我救過一位高手送給我的,她說我需要的時候拿着這個東西可以去找她。可是,如今我年事已高,這東西也沒有用了,就送給小兄弟,如果什麽時候小兄弟有難,可以找這個人幫忙。”
劉浪低下頭,打開包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小包,狐疑不定。
隻見裏面竟然是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而玉佩上刻着一個‘玉’字。
而且,随着玉佩的打開,一股淡淡的幽香緩緩飄了出來。
劉浪倒是有些愣神,擡頭看着周藥廣:“周前輩,這東西不會是女人的吧?”
周藥廣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你管是不是女人的呢,此人修爲在東勝神洲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如果你遇到危險的話,去找她絕對沒錯。記住了,不要告訴她我在哪裏,明白嗎?”
劉浪愈發好奇,“你不會是又把人搞大了肚子吧?”
“呸,臭小子,你當我周藥廣是什麽人啊!這輩子就算我跟很多女人搞過暧昧,可上過床的隻有蕙蘭一個人好不好!”
周藥廣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瞬間恢複了老騙子的嘴臉,幾乎要跳起來了。
看着周藥廣的模樣,劉浪終于放心了,把玉佩收了起來:“好,爲了不讓你再惹麻煩,那我就勉爲其難收了這塊玉佩了啊!”
嘿嘿一笑,劉浪玩味地沖着周藥廣眨巴了兩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