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宗已将周圍所有人都收斂到自己的視線之中,卻唯獨沒有留意半空。
此時,半空中一道驚雷,卻是吓得韓元宗面色大變。
韓元宗殺死阿衣,隻是爲了恐吓劉浪,讓劉浪忌憚自己,再也不敢有半點兒遲疑。
可沒想到,這卻被另外一個人鑽了空隙。
韓元宗急速想要躲閃。
但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阿衣跟韓曉琪身上,韓元宗的速度卻是比雷擊慢了半拍。
咔嚓!
半空中的雷擊重重砸在了韓元宗的頭頂上。
韓元宗一個踉跄,渾身瞬間變得焦黑一片,差點兒跌倒在地。
可是,韓元宗畢竟已達九轉金丹的級别,這一擊雖然厲害,但卻也不足以緻命。
劉浪看準機會,驟然間大喝一聲:“天眼通,佛眼之境,開!”
“轟!”
一道沉悶的聲音之後,一道金光迅疾而出,一下子射在了韓元宗抓住韓曉琪的那隻胳膊上。
瞬間将那條胳膊射穿。
韓元宗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韓曉琪就地一滾,急速離開了韓元宗的控制範圍。
而半空中,一道身穿紅衣的靓麗身影徐徐飄下,三條火紅色的尾巴猛得一擺,仿佛三條巨大的鐵鏈一般啪的一下抽到了韓元宗的身上,直接将韓元宗抽飛。
另一邊,黑白無常以及崔判官等人,瞅準了機會,立刻拿着鐵鏈上前,将韓元宗牢牢捆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與配合連一分鍾都不到。
韓元宗雖然沒有死,但因爲被擊中了腦袋,還處于半蒙逼的狀态。
被捆住之後,還聲嘶力竭的大聲吼着:“放開,老夫是陰山之主,放開我!誰他娘的敢偷襲老夫,老夫要殺你們全家,誅滅九族!”
此時,韓元宗除了掙紮喊叫之外,卻沒有了任何威脅。
劉浪擡頭看了一眼半空中慢慢落下的紅色身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輕點了點頭:“清織,謝謝你!”
紅色身影正是歐陽清織。
歐陽清織一身火紅色的長衫,衣袂飄飄,面如雪肌,宛如仙女下凡,出塵不染。
周圍的人一看到歐陽清織,紛紛被歐陽清織的樣貌所驚歎。
“仙子,竟然是仙子?”
歐陽清織如今氣質再次攀升,将身後的尾巴輕輕一收,同樣對着劉浪點了點頭,卻是快步走到了韓曉琪的身邊。
劉浪一愣,也快速跑到韓曉琪身邊,把韓曉琪一把抱住,關切道:“曉琪,你沒事吧?”
韓曉琪瞪大着雙眼,已經哭得沒有了淚水,兩隻眼睛死死盯着韓元宗,顫聲道:“劉浪,我……我不該輕信韓元宗,可……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我不想親眼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對不起。”
一聲長歎息。
韓曉琪鑽入了劉浪的懷裏,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
韓元宗終于被抓獲,陰山也終于被劉浪奪了回來。
可是,劉浪卻沒有半點兒欣喜之感。
三天後,韓元宗被綁在陰山之巅,接受着千刀萬剮的嚴厲懲罰,最終卻因爲承受不住那種酷刑而選擇了自殺。
在韓元宗死的時候,劉浪将阿衣埋在了韓元宗死的地方,親手給阿衣挖了一個坑,幽幽道:“阿衣,韓老賊死了,你終于可以如願了,安息吧。”
不覺又是淚兩行。
七天之後,劉浪登臨陰殿,成爲新一代的陰皇。
可是,僅僅用了三天時間,劉浪将陰冥之地所有的政策重新改了一遍後,卻消失不見了。
而且,劉浪在消失的時候還下了命令,以後由韓曉琪暫居陰山,黑白無常與崔判官輔佐左右。
陰冥之地與昆侖界之間的界限也徹底被打開,饒九妹更是駐守在昆侖界。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後話了。
在劉浪走後的第三天,陰山後山處一座高大的墓葬拔地而起。
裏面葬的全部是韓家人。
韓曉琪一臉冷豔,跪在最前面的一座墓前,嬌軀微顫:“母親,劉浪不負所望,真的殺了韓元宗,替您替所有韓家人報了仇。可是,劉浪說陰冥之地不應該永遠被封閉下去,他要打開通往四大部洲的通道,讓陰冥之地的人能夠重新投胎回去,不再成爲一處囚禁魂魄的所在。”
“母親,您好好安息,如今陰冥之地慢慢穩定了下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您的清淨了。”
說着說着,又是一臉憂傷。
從此以後,韓曉琪久居陰山,而每日墓前碎碎念,卻也成了她的日常。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平靜,可一切卻又是風起雲湧的前兆。
劉浪将自己身邊的人都安排好後,隻是帶着歐陽清織跟花生一起,一路遊山玩水,直奔聚靈塔而去。
在此之前,劉浪也将東施與木屠城留在了陰山,讓東施服侍韓曉琪,讓木屠城保護韓曉琪。
童瑤本來也非要跟着劉浪一起,可劉浪卻是嚴厲拒絕,讓童瑤好好修煉,跟在韓曉琪身邊,重新組建玄鬼衛。
至于吳暖暖跟何詩雅,劉浪本來想讓她們回到陽間,但六道不穩,劉浪不想讓她們冒險,便把她們也留在了陰山,讓她們陪着韓曉琪。
“啊……真是無官一身輕啊!隻是坐了幾天陰皇,老子渾身不自在呐!”
三途河面上,一條小船悠悠飄蕩。
小船之上三個人影,其中一人一身灰衫,看起來根本不起眼,不是劉浪又是何人?
而在劉浪的身邊,一個火紅衣衫的絕色美女,自然是歐陽清織。
另一邊,卻是光頭小和尚,花生。
花生聽到劉浪的感慨,不由得嘀咕道:“師父,你走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苦了曉琪姐姐了呢。”
劉浪聞言,擡手敲了花生光溜溜的腦袋一下,佯怒道:“花生,你跟誰說話呢?如今陰陽不通,老子這是要找到互通之路。哼,再說了,對于一些管理的事情,曉琪比我可适合多了。我根本就閑不住,懂不懂?”
劉浪使勁瞪了花生一眼,威脅道:“你如果不想去找你母親,大可以說些風涼話,老子要找那六道,難道隻是爲了我自己嗎?”
一聽劉浪提起自己的母親,花生張了張嘴,眼圈有些發紅,終于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一旁看着河水緩緩流淌、陷入沉思中的歐陽清織一臉恬靜,自言自語道:“妖族人,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