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夢一怔,不明所以:“你在這裏跟劉浪有什麽關系?”
“如今我衆叛親離,劉浪那小子不但有高僧相助,定然還有燭九陰那種上古神獸。”韓元宗語氣中透着濃濃的不甘:“如果我在外面,他……”
韓元宗正想說着,忽然間看到薄如夢跟韓曉琪的眼神都變了,由本來的柔軟變成了強硬,甚至于有些怒氣。
“該死,說漏嘴了。”韓元宗低罵了自己一聲,連忙改口道:“我知道劉浪那小子肯定已将我恨之入骨了,如果他碰到我肯定會将我折磨死的。我身爲韓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韓家人的身邊,我當然得在這裏。”
韓曉琪本來已被韓元宗說動了,突然感受到韓元宗語氣出現了變化,不由得眉頭一皺:“你怕劉浪?”
“我怕他?”
韓元宗聞言,将胸脯一挺,言不由衷道:“牡丹,我怎麽會怕他?陰山可是我們韓家的地盤,就算是他帶兵前來,我也定然會将他打敗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韓元宗心底裏已滿是絕望了。
之前看到佛爺大發神威也就罷了,後來看到那屍王獸竟然都不是燭九陰的對手,韓元宗徹底心灰意冷了。
像馬尾道人,韓元宗可是敬若神明的人物。
可是,馬尾道人在燭九陰面前顯然也是不堪一擊。
而且,回到十八層地獄之後,韓元宗更是悲催的發現,所有的囚魂竟然全部起來反抗,整個陰山所有人的戰鬥信心都仿佛崩塌了一般。
韓元宗終于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
沒有辦法,韓元宗便想到了韓家的墓葬。
這裏偏僻,極少有人知道。
對韓元宗來說,這裏的确是一個避難所。
正因如此,韓元宗對薄如夢說的話隻有一半是真的。
他的确知道這個墓葬的存在,這也是最開始韓元宗的一絲愧疚。
可是,千年來,韓元宗卻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墓葬,更别提祭祀了。
從陰山坑中出來的時候,韓元宗就打暈了阿衣,以圖拿阿衣爲要挾,防止一旦被劉浪的人給抓住,也好有緩沖的餘地。
可是,韓元宗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薄如夢跟韓曉琪。
一時間,韓元宗便有了主意。
對于劉浪跟薄如夢母女倆的關系,韓元宗早就打聽清楚了。
隻要能說服薄如夢跟韓曉琪,就算是劉浪真想要殺自己,自己依舊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韓元宗不愧是一個好演員,一番話加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動聽哭訴,終于讓薄如夢心軟了。
薄如夢長長歎息一聲:“元宗,如果你真有難言之隐的話,就說出來,我相信劉浪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輩吧?”
“對啊,牡丹,無論如何,我還算是劉浪的嶽丈,對吧?”
韓元宗就聽到薄如夢這句話了,頓時雙眼一亮,谄媚地看向韓曉琪。
此時,韓曉琪卻已慢慢感覺出韓元宗的不對勁了。
如果說之前韓元宗的一番話的确讓韓曉琪動容的話,可此時韓元宗竟然還舔着臉說自己是劉浪的嶽丈,韓曉琪莫名感覺一陣惡心。
你殺了人家劉氏一脈,如今大勢已去,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這得臉皮多厚才能說出來的話啊?
韓曉琪忽然意識到,這個韓元宗可能欺騙了自己。
千年之前就欺騙了一次,千年之後還想故伎重演。
“韓元宗,不可以叫我牡丹,我如今叫曉琪。”韓曉琪終于冷下臉來:“還有,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跟我扯上關系,我隻是來完成母親心願的,還望你讓開。”
說着,使勁推了韓元宗一把,就欲上前祭拜那些韓家牌位。
薄如夢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韓元宗的不對勁,見韓曉琪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頓時眉頭一皺:“曉琪,你父親有自己的苦衷,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好個迫不得已啊!”
韓曉琪冷哼一聲,越過韓元宗來到了牌位前,還沒跪下,就看到了旁邊已經昏迷過去的阿衣。
剛才的注意力完全在韓元宗身上,竟然忘了阿衣的存在。
此時韓曉琪看到阿衣之後,連忙将她翻過身來,一看到阿衣的面貌,頓時心頭一驚:“阿衣妹妹?”
千年之前,韓曉琪跟阿衣的關系非常不錯,而且經常在一起玩。
雖然時間過去了那麽久,可是,韓曉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阿衣。
看到昏迷的人竟然是阿衣,韓曉琪頓時面色一寒,一把抱住阿衣,使勁搖動了起來:“阿衣,你醒醒,你怎麽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衣隻是被打暈了,被韓曉琪劇烈晃動之下很快就幽幽地醒了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到韓曉琪,阿衣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喃喃自語道:“我死了嗎?看來我真被韓老狗給殺死了,否則怎麽可能會看到牡丹姐姐?呵呵,真是可悲啊,我還是沒能殺死韓老狗爲我們韓家人報仇。”
阿衣邊說着,眼角卻止不住流出淚來。
聽到阿衣的話,韓曉琪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韓元宗?”
驟然間擡起頭來,韓曉琪正想回頭質問韓元宗。
可是,剛剛轉過頭,韓曉琪卻發現韓元宗已經一隻手抓住了薄如夢的脖子,另一隻手更是迅疾而止,一把扣住了自己的脖子。
“韓元宗,你想幹什麽?”
韓曉琪柳眉倒豎,又氣又惱。
她完全沒想到韓元宗竟然會跟薄如夢以及自己出手。
韓元宗聞言,卻是冷笑一聲:“哈哈,牡丹,你還真是我的乖女兒啊!沒想到經曆了千年,那個小子不但沒有因爲我而怪罪你,而且還跟你關系更上一層樓。”
“牡丹,隻要我把你拿在手裏,恐怕就算是借給那小子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殺我了吧?”
薄如夢早就氣氛得嘴唇真哆嗦,聲音更是急促不已:“韓……韓元宗,你……你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