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裏,幾乎一刻不停,劉浪的勤奮讓慕青羊心中也贊許不已,暗暗感慨:“怪不得他能被師父看重呢,果然有着極強的毅力啊!”
但凡修仙者,沒有大毅力是絕對無法修成正果的。
火坑越燒越旺,根本沒有熄滅的意思,而韓元宗跟馬尾道長已然進入火坑之中七日了,卻同樣一點兒動靜沒有。
隻不過,就在劉浪勤加修煉的時候,火坑中慢慢爬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灰頭土臉,渾身已被燒得不成樣子了,周身仿佛黑炭一般。
爬出火坑之後,那人立刻仰面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喃喃自語道:“這裏果然有一條路可通向火坑下面。雖然太過兇險,但總比直接跳入火坑中要強上百倍啊!”
那人說了一會兒,又輕輕歎了一口氣:“可是,韓老賊跟那個臭道士修爲太高,就算是少主來了,恐怕也無濟于事啊。”
似乎想到自己可能做了無用功,那人顯得有些沮喪,竟然掩面低聲抽泣了起來:“韓老賊爲了權利,完全不顧親情,縱然牡丹姐姐逃得生機,而我又在地獄中遭受了千般苦楚,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殺掉韓老賊,爲韓家那些冤屈死亡之人報仇了嗎?”
“不甘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阿衣不甘心呐!受了千年的苦,我不就等着有一天能爲韓家上上下下數百口人報仇嗎?難道這些苦真的白受了嗎?”
說話之人,正是阿衣。
之前阿衣偷偷跟蹤韓元宗跟馬尾道長,從他們的話語之中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在幽冥陰火之中有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可以通往火坑之下。
也好在阿衣在地獄之中遭受了千年的折磨,這種折磨竟然讓阿衣形成了一股極強的韌力,而這種堅韌之力更是讓她修爲隐隐提高了不少。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可是,阿衣跟蹤了韓元宗跟馬尾道長那麽久,竟然愣是沒有被發現。
一直跟着他們進入了火坑之中後,阿衣知道再往下也于事無補了,便悄悄潛回了火坑之上。
可是,一想起報仇的希望太過渺茫,阿衣心中莫名感覺酸楚無比。
阿衣的哭聲很快引起了不遠處正在修煉的慕青羊的注意。
經過七天的修煉,劉浪體外已經隐隐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是辟火的第一步,是入門的關鍵。
慕青羊也不得不承認,劉浪的确是修煉天才。
當初,慕青羊自己修煉這辟火之術時,也是差不多七八天才剛剛入門。
而劉浪,竟然隐隐有超越自己的意思。
“呵呵,師父果然慧眼如炬,視人善用呐!”
慕青羊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對自己的師父愈發敬佩了。
劉浪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根本沒有聽到阿衣的哭聲。
慕青羊看了劉浪一眼,站了起來,扭頭朝着阿衣所待的地方看去。
這一看,慕青羊不禁吃了一驚:“這個小丫頭是誰?”
站起身,慕青羊快步走到阿衣身邊,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會出現在火坑邊緣?”
阿衣也沒想到慕青羊會突然出現,立刻止住哭聲,擡頭狐疑地打量着慕青羊。
見慕青羊渾身白毛,那模樣跟個白猴子似的,阿衣不禁有些害怕:“你是誰?”
這一擡頭見,阿衣卻正好看到了不遠處盤膝修煉的劉浪。
阿衣頓時一喜,“少主?”
剛想站起來去找劉浪,阿衣卻被慕青羊給攔住了。
“你認識小師弟?”慕青羊語氣冰冷,聲音中更是透着警惕。
“小師弟?”阿衣更加好奇,看了看劉浪,又看了看慕青羊,似乎隐隐猜出了些什麽,趕緊說道:“我叫阿衣,如果算起來,少主是我的姐夫,可是,如今時過境遷,一切都大變樣了。我不敢妄稱少主爲姐夫,你……你難道是少主的師兄?那……那你快幫幫少主,幫少主殺了韓元宗啊。”
慕青羊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這個火坑危險至極,普通的鬼魂跟獄卒根本不敢靠近。
而且,憑着韓元宗的謹慎,早就下令火坑百裏之内不得有人靠近了。
可是,這裏偏偏冒出來一個渾身焦黑的女子。
最爲重要的是,這個女不但知道劉浪,而且還知道韓元宗,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鬼魂跟獄卒。
慕青羊想清此節之後,稍微一盤問,很快就了解了阿衣的身份。
在得知阿衣竟然知道一條可通往地下的小道之後,慕青羊頓時大喜過望,有些不敢相信道:“阿衣姑娘,你說得可是真的?”
阿衣也大體了解了慕青羊的身份,不再有任何保留,使勁點了點頭:“對對對,據我所知,那條小路是之前那個道士找到的,他們借着小道可以直接下到火坑之下。如今他們似乎拿了什麽閻浮兜率圖,更是絲毫沒有阻擋,我怕被他們發現,不敢再繼續跟蹤下去,便偷偷回來了。”
“真是天助我也啊!”
慕青羊又驚又喜:“阿衣姑娘,你可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說着,拉着阿衣激動地回到了劉浪身邊,大聲喊道:“小師弟,你雖然辟火之術已有小成,但時不我待,快點醒來,我們速速下到火坑下面,去阻止韓老賊的野心。”
慕青羊是個急脾氣,見劉浪不吭聲,也不怕打擾了劉浪的修煉,上前将他拉了起來。
好在劉浪的修煉已經渡過了關鍵的時刻,随時可以停止。
劉浪被慕青羊拽起來之後卻有些郁悶:“師兄,我感覺再給我兩天時間,雖然這辟火之術不能修到大成,但想要進入火坑應該沒有問題呢。”
“行了,當務之急可不是修煉的時候。”
說着,将阿衣推到劉浪面前:“這位姑娘想必你也認識,她找到了一條可通向火坑下面的通道,我們快點下去,不要再耽擱了。”
“真的?”
劉浪也有些不能相信,一把抓住阿衣:“你真的找到了一條小路?”
阿衣被劉浪抓得生疼,但還是使勁點了點頭,摸了一把自己黑漆漆的臉:“少主,隻不過看韓元宗對那個道士恭敬的程度,恐怕他們不好對付,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些幫手啊?”
“幫手?”劉浪輕輕一笑:“阿衣,現在帶路。”
劉浪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韓元宗的對手,可是,卻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畢竟,劉浪還有一個殺手锏。
隻要能拿回儲物袋,将燭九陰放出來,再加上慕青羊,足以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