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坑洞足有方圓數百裏之廣,裏面仿佛全部是燃燒的鮮血一般,火氣騰騰。
大火将整個坑洞都布得滿滿的,但卻沒有一絲炙熱的氣息。
劉浪雖然千年之前也經常會來十八層地獄,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景。
慕青羊也皺着眉頭,有些不解道:“從這些火勢來看,這些應該都是陰火。但陰火能燒得如此之旺卻是很少見。”
倆人正說着,慕青羊忽然間将目光落在了遠處一個地方。
在那火中,竟然有兩個身影時隐時顯。
“小師弟,快看,韓元宗跟馬尾道長。”
順着慕青羊手指的方向凝神觀望,劉浪也看到了兩個小黑點。
那兩個小黑點在巨大的火坑裏面顯得極爲渺小。
可是,憑着劉浪跟慕青羊的眼力,還是能一眼就分辨出來,正是韓元宗跟馬尾道長。
劉浪有些遲疑:“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慕青羊沒有搭話,而是回頭在四周看了看,撿起一塊石頭扔向了火坑之中。
結果,那塊石頭在觸碰到陰火之後,立刻就發出噗呲一聲響,瞬間化成了飛灰。
劉浪見此,頓時目瞪口呆:“我去,這火焰明明沒有什麽溫度,爲何這般灼熱?”
慕青羊也搖了搖頭:“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陰火應該是集幽冥陰氣之盛,合億萬魂魄爲生的幽冥陰火,比平時所見到的陰火要強悍數倍,恐怕僅次于三昧真火了。”
“僅次于三昧真火?”
劉浪晃了晃腦袋:“那怎麽辦?爲什麽韓元宗跟馬尾道人可以進去,而不被火焰燒成灰燼?”
慕青羊看了劉浪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能入這種幽冥陰火的方法有很多,要麽是大修爲之輩,修成了辟火之術,要麽……”
“要麽怎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張閻浮兜率圖應該就是可以抵禦這種幽冥陰火的東西。”
“該死!”
劉浪聞言,不禁暗罵一句。
怪不得當初韓元宗那麽渴望得到閻浮兜率圖,甚至說得到閻浮兜率圖會相對容易一些。
原來是這個意思。
可是,閻浮兜率圖已經被韓元宗給拿走了,自己沒有避火之物,連火坑都進不去,更何談破壞韓元宗的企圖?
慕青羊也有些一籌莫展,難得的安靜下來,似乎在思索着解決之法。
“憑我的修爲來說,應該也可以進入幽冥陰火之中。可小師弟你如今連金丹都還沒有結成,一旦進入其中,恐怕直接會被燒得神魂俱滅。”
慕青羊自言自語地說着。
劉浪此時反而有些不信邪了:“師兄,我們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着而沒有辦法嗎?不行,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會神魂俱滅的?”
劉浪說着,探手想要去試探一下冒出來的幽冥陰火。
可是,剛剛觸碰到一團火焰,劉浪頓時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火焰中傳了出來,仿佛凍入骨髓一般。
完全沒有半點兒灼熱之感。
但這種冰凍的感覺卻讓劉浪心生膽寒。
劉浪甚至能夠肯定,如果自己真的将身體投入陰火之中,神魂真的會被徹底凍住,然後徹底化成飛灰,煙消雲散。
“靠,竟然這般強悍!”
劉浪突然發現,自己不信邪還真是不行。
更悲催的是,如今自己的儲物袋也被韓元宗給弄走了,否則的話,可以将裏面的丹鼎拿出來,藏在丹鼎之中滾落下去。
亦或許問問燭九陰。
畢竟燭九陰爲上古神獸,而且它也屬于一種至陰之物,與這種幽冥陰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當時韓元宗似乎想要徹底斷掉劉浪的念想一般,竟然不給劉浪任何緩沖的機會。
劉浪恨得咬牙切齒,可卻沒有半點兒辦法。
眼見韓元宗跟馬尾道人的身影在幽冥陰火中閃爍,慢慢不見了蹤影,似乎已經進入了陰火之中,劉浪有些急了:“師兄,既然師父手段通天,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應付這幽冥陰火嗎?”
慕青羊看了劉浪一眼:“有是有,師父有辟火之術,但現在修煉恐怕來不及了。”
“什麽!辟火之術?”劉浪聞言大喜:“師兄,那你快點教教我啊。”
慕青羊輕輕搖了搖頭:“師父本領通天,當年我追随師父左右,用十餘載才修得了七十二地煞之術。這地煞之術又不同于普通的功法,甚至比普通的功法要難學上一些,僅僅這七十二地煞之一的抗火之術,縱然我通地靈也學了數月有餘。小師弟你雖然天資矍铄,但想要在十日之内修成,卻是難上加難啊!”
慕青羊輕輕歎了一口氣,“憑我的感覺,韓元宗跟馬尾道長十日之内絕對無法收服那個東西,可一旦超過半個月,恐怕就很難說了。”
劉浪目光堅毅,雙手一抱拳,對着慕青羊說道:“師兄,我如今不求七十二地煞之術,隻求抗火之術,還望師兄成全。縱然十日之内無法修成,那我也投入陰火之中,焚盡自己,否則一旦韓元宗出來,恐怕我再難逃厄運,想要奪回陰山更是白日做夢。”
劉浪面色誠懇:“師兄,既然我們都是師父的徒弟,雖然我從未見過師父,可經過了這麽多事,我相信師父的選擇,更相信師父的眼光,還望師兄成全。”
慕青羊怔怔地看着劉浪,良久之後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也罷,唯今之計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那我就教你這抗火之術。”
說罷,慕青羊盤膝而坐,手掐指訣。
劉浪見此大喜,也立刻與慕青羊相對而坐,認真聆聽。
世間功法千千萬,但修成大神通者無外乎三十六天罡之術與七十二地煞之術。
劉浪之前也已經在天機空間中探測過,雖然天機空間中功法繁多,而且玄妙無比,但對于天罡地煞之術卻根本沒有半點兒涉獵,更别提有這種抗火之術了。
劉浪明白,也許天機空間中的功法依舊比不上天罡地煞這種大神通。
但是,直到現在,劉浪對慕青羊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劉浪已經能十分肯定,自己有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師父,而那個師父是手段通天般的人物。
既然有那種人物做師父,既是一種幸運,同時也壓力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