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萬象,無比慘烈。
受刑者的痛苦與折磨如果沒有親見,根本是無法想象的。
很多人在活的時候喪盡天良,蠅營狗苟,自認爲可以逃脫律法的制裁,卻沒想到死後會堕入十八層地獄,承受千百年無窮無盡的折磨。
怔怔地盯着那些慘烈的場景,劉浪恍如夢中。
“這麽快就來到了地獄十八層?”
慕青羊微微一笑:“小師弟,你又進步了,再努把力,相信很快就會凝結出金丹了呢。”
說着,慕青羊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劉浪的丹田,仿佛一眼就能将劉浪的修爲看穿一般。
慕青羊表現得越有能力,劉浪的好奇心也越強烈。
自從解了韓元宗的黑風軟骨掌後,劉浪根本沒有留意過自己的修爲。
此時一看,赫然已經步入了銀丹巅峰的境界了。
如此快的進步,讓劉浪都吃了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呵呵,小師弟,其實雖然比不上愚兄,你倒也算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呢。”
“啊?”劉浪聞言,不禁一臉的黑線:“慕青羊,你有這麽自戀嗎?”
“哈哈,天地之大,是則是,非則非,我爲天才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何來自戀之說?”慕青羊揚了揚頭:“而且,韓元宗的封印在解除的過程中,反倒是成全了你,短短的時間内能有如此突破倒也是理所當然。如果沒有這種突破的話,恐怕也不會成爲師父的徒弟。”
慕青羊拍了拍劉浪的肩膀,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小師弟,不過你别以爲自己馬上要進入金丹境界就沾沾自喜了,如果這一關過不去,你恐怕就會變成一個死人,永世不得超生了。”
“啊?”劉浪心中一驚,眼中閃過無盡的駭然。
慕青羊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個分身而已,死則死矣,倒是無所謂,而你……”
“師兄,韓元宗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劉浪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追問道。
慕青羊解釋道:“那個道士名叫馬尾道長,是四大部洲之中萬枯山趕屍一族的高手。他如今雖然剛剛步入元嬰沒多長時間,但煉制的傀儡卻是極其兇悍。傳言在千年之前,這個馬尾道長還是金丹境界的時候,就将一個元嬰高手煉制成了傀儡,而且憑着那個元嬰傀儡掃平了數十個門派,斬殺數百強者,一時間成爲讓人聞風喪膽的趕屍道長。”
頓了頓,慕青羊眉頭也輕輕皺了一下:“可是,後來這個馬尾道長不知爲何突然間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直到之前看到他出現在韓元宗的身邊,我才明白他的真正意圖。”
劉浪一驚:“怎麽回事?”
慕青羊看了劉浪一眼:“那個馬尾道長極有可能已經發現了屍族的秘密,恐怕想要将整個屍族都煉制成傀儡。如果真被他得逞的話,恐怕三界以後将再無甯日。”
“咝……”
劉浪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
這個慕青羊一次次刷新了自己的認識。
一個要将屍族都煉制成傀儡的瘋狂道士,這是多麽恐怖的存在啊?
而且,他竟然達到了元嬰境界……
劉浪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師兄,一個韓元宗就很難對付了,再加上一個如此恐怖的馬尾道長,我們真有勝算嗎?”
“事已至此,我們根本沒有退路了。”
慕青羊神情嚴肅:“也許,這也算是你的一次考驗吧。”
“噗!”
劉浪聽到慕青羊這句無厘頭的話,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用一個元嬰強者來考驗自己,這是在玩命啊?
尼瑪這簡直就是送死的節奏。
可是,事已至此,劉浪知道就算是真的會死,卻也根本沒有退路了。
一切與想象中都不太一樣。
劉浪本來想着先将黑白無常救出去,然後跟豐都城所有大軍彙合之後,一舉攻打陰山,殺了韓元宗,奪回陰山。
可是,如今看來,恐怕殺掉韓元宗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還冒出一個馬尾道長,更是難上加難了。
“千年已逝,報仇不易啊!”
劉浪默默感慨了一句:“師兄,地獄十八層如此廣袤,我們該如何找到他們啊?”
慕青羊擡起頭來,輕輕抽了抽鼻子:“小師弟,你曾經得到過閻浮兜率圖,定然也知道屍族被封印的地方在哪裏吧?”
劉浪一愣,猛得一拍腦門:“就在陰山!”
“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屍族被封印的地方應該就在這地獄十八層的下面。而如今封印出現了松動,已有屍族從縫隙中跑了出來。”
“啊?那該怎麽辦?”
慕青羊道:“真正的屍族大部分都不會掩飾自己身上濃烈的屍臭氣味,如果封印松動的話,那股氣味一定會非常強烈,就算是地獄十八層再廣袤,肯定也會蔓延開來。”
“師兄的意思是?”
“隻要我們聞着氣味,肯定可以找到屍族被封印的地方。”
劉浪聽到慕青羊這話,也擡起頭來,使勁在空氣中抽動了兩下鼻子。
可是,什麽也沒聞到。
慕青羊撇了撇嘴:“小師弟,你畢竟不是妖族人,而且你修爲還低,嗅覺肯定沒有爲兄這般厲害喽。”
招了招手,選定了一個方向:“小師弟,你隻管跟我來。”
說着,腳步再次如草上飛一般腳踩虛空,奔跑了起來。
劉浪也不再遲疑,緊跟而上。
開始時劉浪的确沒有聞到任何屍臭的氣味。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就算劉浪嗅覺再差,也開始聞出了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屍臭氣味了。
而且,随着慕青羊腳步越來越快,那股味道也變得越來越濃烈,熏得劉浪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地獄十八層整整跑了一天之久,慕青羊終于停下了腳步,朝着腳底下看去。
劉浪好不容易跟上慕青羊,邊喘着粗氣邊往自己的腳下看去。
這一看,劉浪頓時滿臉的駭然,不可思議道:“這……這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