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足有百丈高的巨塔。
組成塔的材料雖然全部爲磨鬼石,但卻比普通的磨鬼石要堅硬上數倍,宛如鋼鐵一般。
由此,這座塔便被稱爲鐵石塔。
而且,這座塔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無形中也形成了一個極強的陣法,能夠将裏面的人鎖在其中,比地獄之中的鎖魂鏈還要厲害。
看着浩浩蕩蕩的餓死鬼,那些獄卒一個個雖然心生驚恐,可還是撕聲吼着,沖向了那些餓死鬼。
餓死鬼意識已經非常淡薄了,跟餓極了的野獸一般,也瘋狂地沖向那些獄卒。
戰鬥幾乎在一瞬間就觸發了。
餓死鬼想要吞掉獄卒,而那些獄卒則要殺掉餓死鬼。
鐵石塔前,眨眼間就是一片混戰,慘叫嚎叫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劉浪直接招出了木屠城,讓木屠城照顧好阿衣,自己則大聲喊着,也沖入了戰鬥圈中。
“主人,我來幫你!”
禅達見劉浪沖了出來,也沒再遲疑,上前抓住兩個獄卒,不斷左右甩動,仿佛兩個人形兵器一般,開始瘋狂地掃向那些獄卒。
很快,在劉浪跟禅達的合力之下,硬生生在那些獄卒的中間撕開了一道口子。
眼見劉浪跟禅達就要沖到鐵石塔前的時候,一道獸吼聲驟然間沖天而起。
然後,一個龐大的身影忽然間從鐵石塔上沖了下來,張口就咬向劉浪跟禅達。
禅達大驚:“主人,那頭靈獸出來了。”
慌亂地将手裏兩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獄卒扔了出去,又急速倒退了數步。
劉浪也感受到了那頭靈獸的力量異常強大,立刻也抽身往回退了數十步。
勉強定下心神,劉浪擡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頭十幾米高的靈獸。
靈獸渾身被籠罩在一片黑氣之中,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可是,從大體的輪廓上來看,劉浪隐隐感覺這頭靈獸竟然莫名有種熟悉之感。
禅達面色鐵青,一對鐵拳也攥得緊緊的,死死盯着靈獸,沉聲道:“主人,你想辦法進入鐵石塔,我會拼盡全力纏住這頭靈獸,不讓它打擾到您。”
“好!”
劉浪點了點頭,當下不再遲疑,提起仙人斬繼續往鐵石塔中沖去。
禅達則一把抓住兩個餓死鬼,直接捏碎了他們的雙腿,把鎖在他們腳上的鐵鏈拿了過來。
兩手揮舞着鐵鏈仿佛兩條鐵鞭一般直撲靈獸而去。
靈獸嗚嗚怪叫着,似乎被禅達挑釁了極爲不滿,巨大的身軀猛得一晃,也朝着禅達撲了過來。
轉瞬之間,禅達跟靈獸就戰在了一起。
劉浪趁此機會,快速沖到鐵石塔門口,一刀将鐵石塔劈開,然後沖了進去。
進入鐵石塔之後,劉浪擡頭一看,赫然發現在塔身的第一層處竟然供奉着一座神像。
看神像的模樣,慈眉善目,垂首微笑,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劉浪的身體一般。
而在神像的面前,此時正跪拜着一個白衣之人。
劉浪眉頭一皺,指着白衣之人喝道:“你是何人?無常二帥被關在哪裏?”
白衣之人聞言,慢慢轉過頭,看了劉浪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冷冷一笑:“小子,你是何人,竟然敢來救黑白無常?”
“我是劉浪。”
劉浪正準備跟白衣之人厮殺一番,可一看到白衣之人的面容,頓時吃了一驚。
這個白衣之人的面容太過熟悉,竟然跟白猿紫晶獸有幾分相似。
而且,尤其是那雙眼睛,透着無盡的靈動,簡直跟白猿紫晶獸一模一樣。
“你是……”
劉浪吃了一驚,心中的疑惑宛如翻江倒海一般翻滾了起來。
白衣之人似乎根本不認識劉浪,冷哼一聲:“無常二帥因觸犯律法,私自滅殺鬼魂,被囚禁在此反省,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得将他們帶走。”
“私自滅殺鬼魂?”
劉浪一愣:“你這話聽誰說的?”
“哼,還能聽誰說的,自然是韓皇。”
“韓元宗?”
“小子,休得妄言,韓皇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随便叫的?”白衣人慢慢擡起手來,從身後抽出一把寶劍,指着劉浪喝道:“小子,如果你想硬闖的話,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
說完,白衣人身上的氣勢慢慢散發了出來。
那氣勢磅礴如浩瀚大海,不過是眨眼之間,竟然達到了六七轉金丹的境界。
這種級别的高手,竟然隻是在守塔?
太大材小用了吧!
之前從禅達嘴裏聽說了,劉浪還有些不太相信。
可此時看來,禅達根本沒有騙自己。
但是,看着白衣人的模樣,劉浪卻又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白衣人說黑白無常是因爲濫殺了無辜的鬼魂才被關在這裏反省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劉浪并沒有急于動手,而是再次追問道:“你說無常二帥濫殺無辜,那究竟要關多長時間?”
白衣人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年。”
“三年?”
劉浪頓時瞠目結舌。
黑白無常被關在這裏足有千年之久,不知過了多少個三年了。
可是,白衣人竟然還如此一本正經地說三年。
“三年?你還真是搞笑,無常二帥在這裏足足關了千年之久了,早就過了三年之期,那你爲何還守在這裏?”劉浪追問道。
“哼,巧舌如簧!如今無常二帥不過被關了一月有餘,離三年之期還早着你,你這小子竟然信口雌黃來救他們,我看你是賊心不死,想要替黑白無常開脫。”
白衣人将手腕一抖,寶劍發出铮铮的聲響:“小子,要麽你趕緊滾蛋,否則今天就死在這裏吧。”
劉浪大疑,越聽越不對勁,使勁晃了晃腦袋,“你知道禅達是誰嗎?”
“什麽禅達禅法,我一概不知。”
白衣人面色冰冷,宛如一塊冰一般,根本就沒有退讓的意思。
劉浪聞言,心中的疑惑更盛:“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
白衣人神情一滞,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想了足足有三分多鍾,白衣人似乎才記起自己是誰,将胸脯一挺,大義凜然道:“我乃天帝道第七十三代白衣弟子,慕青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