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韓元宗竟然真的殺人,那些大臣頓時汗毛直豎。
“韓皇……”
撲通通!
所有人全部對着韓元宗磕起頭來。
韓元宗根本沒有理睬他們,冷哼一聲:“平時裏我養你們幹什麽?哼,如今大敵當前,如果不爲我韓某人出力,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刷!
又一劍刺死了一個大臣。
整個大殿頓時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當中。
就在此時,外面卻突然間有兵卒喊了一聲:“禀韓皇,黑白無常二位陰帥求見!”
“黑白無常?”
韓元宗一愣,拿起寶劍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讓他們進來!”
很快,外面進來一男一女兩人。
兩人一個穿着黑衣,一個穿着白衣,頭上都戴着一頂高帽,上面分别寫着陰鬼勾魂,無常索命。
而且,二人手裏分别拿着一根小棒子,赫然正是哭喪棒。
隻不過,這二人手裏的哭喪棒跟之前在昆侖界時的哭喪棒截然不同,光是那上面散發出來的氣勢,都讓人爲之一寒。
這兩根哭喪棒,絕對是超級靈器。
黑白無常走進大殿之後,雙雙跪拜在地,對着韓元宗行了一個大禮。
韓元宗眉頭一皺:“你們所來何事?”
黑無常擡起頭來,恭恭敬敬道:“韓皇,我兄妹二人自從得韓皇恩賜,日夜淬煉哭喪棒,如今小有所成卻從未派上用場。今聞修羅海域作亂,而日遊夜遊二位陰帥叛亂,我兄妹二人百般憂慮,徹夜不眠,故特來請戰,誓殺日遊夜遊,以雪韓皇恥辱!”
“好!”
韓元宗聞言,頓時大悅:“哈哈,好個黑白無常,我韓某人果然沒有虧待你們!”
“好,那我着你們領二十萬大軍,将日遊夜遊殺得片甲不留!”
“領命!”
黑白無常拱手施禮,自是不在話下。
……
千佛山,萬佛洞。
在千佛山深處,有一座洞窟。
洞窟中雕刻着成百上千座佛像,而每一座佛像都各式各樣,姿态不同。
有些佛像因爲歲月久深的緣故,已經蒙上了一層塵土。
而有些佛像,卻隻雕刻到一半,尚爲完成。
此時,洞窟之中有一個高僧,一隻手對着一座尚未完成的佛像,另一隻手仿佛錘子一般敲打着自己的手背。
而每敲打一下,那隻對着佛像的手卻仿佛鑽頭一般,生生将佛像鑿開一片。
在高僧的身後,站着一個絕美的女子。
女子怔怔地盯着高僧,看着他用自己的手指來雕刻佛像,早就驚得目瞪口呆。
“大師,這些佛像都是您鑿的嗎?”女子根本無法掩飾自己内心的震撼,終于忍不住問道。
高僧手上沒停,卻是輕輕一笑:“貧僧千年來一直隐居在這萬佛洞中,閑來無事便雕刻了一些佛像,呵呵,施主不會介意吧?”
女子連連搖頭:“大師,我當然不會介意。隻是不知大師叫我來這裏,究竟有什麽要說的嗎?”
高僧擡起頭來,指着在洞窟處五六米高的一座佛像,“施主,你可認得那個佛像?”
女子順着高僧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佛像兩手舉着大鐵錘,雙目圓瞪,滿臉怒氣。
一看到那個佛像的模樣,女子忍不住吓得渾身一哆嗦,連忙低下頭,低聲道:“大師,小女子不知,還請大師賜教。”
“阿彌陀佛,金剛怒目而不及菩薩低眉恕。”高僧擡起頭來,對着女子微微一施禮,解釋道:“金剛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這世間縱然是佛,也都遵從着自己的身份而已。”
女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大師,如今韓元宗的大軍已經過去,可否放我下山?”
“呵呵,你還想去找你的意中人?”
女子聞言頓時雙頰羞紅:“大師,自從得到他的消息之後,我已是徹夜難安,如今不見到他,實在是心神不甯呐。”
“阿彌陀佛。”
高僧微微一笑:“施主,天下之大,要懂得守住寂寞,隻有守得住寂寞,才會有大驚喜。千年光陰已逝,我與般若寺遙遙相望,卻從來沒有去過一次。不是我不想去參拜,隻是參拜又有何意?”
女子顯然聽不明白,顯得有些焦急:“大師,您說我會與他相見,可這麽多天過去了,卻一直還沒有他的消息,我實在是等不急了啊!”
“呵呵,施主……”
高僧微微一笑,從地上撿起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指尖不斷在石頭上滑動。
不過是一分多鍾,那塊石頭赫然被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彌勒佛形象。
女子再次驚得捂住了小嘴:“大師……”
高僧将佛像送到女子手裏,淡淡道:“大肚能容天下之物,開口便笑可笑之人,這個送與施主,願施主遇可遇之人,經未經之事。”
女子懵懵懂懂,接過佛像,深深鞠躬施了一禮:“大師,謝大師成全!”
再次擡起頭來,高僧卻已悄然沒有蹤迹了。
女子大驚,失聲叫道:“大師?”
可是,除了洞窟之中陣陣回響之外,再無高僧的身影。
女子突然間感覺有些失落,走出洞窟,外面有兩個黑衣鬥篷之人守着。
一看到女子出來,那倆人連忙迎上前,擔憂地問道:“何姑娘,您沒事吧?”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二位大哥,這一路真是麻煩你們了。”
“何姑娘,您說什麽呢。”
其中一個黑衣鬥篷人啞然失笑,“何姑娘,您是少主的人,而我們曾是少主身邊的近衛,雖然過去了千年光陰,如今我們不得以在韓元宗手下做事。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忘記千年前的恥辱,從來沒有忘記少主千年前曾給我們許下的諾言。”
另一個黑衣鬥篷人似乎也有些動容,哽咽道:“是啊,何姑娘,我們盼這一天太久了。如果不是遇到崔判官,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相信少主真的能回來呢。何姑娘,這一次就算是拼了性命,我們一定會将您送到少主身邊,這可是崔判官對我們的囑托呢。”
女子聞言,莫名感覺鼻子一酸,“二位大哥,真是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