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朱涯三人再勇猛,卻依舊是飛蛾撲火,根本不可能對抗這麽多人的。
而且,更有甚者,三大長老七大護法一個個都是高手。
很快,在得知殿主有可能沒有死之後,他們就開始對朱涯三人發進了圍攻。
就算是螞蟻,達到一定恐怖的數量之後,也很難殺掉。
鬥了足足近一個小時之後,朱涯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因爲,人越殺越多,更多的人潮水般湧進了大殿之中,将整個大殿圍的密密麻麻水洩不通。
朱涯急了,看着越戰越勇的童瑤跟杜石娘,大聲喊道:“快,想辦法先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修羅殿十餘裏外。
此時,船隻仿佛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漂浮在修羅海面之上。
領頭的大船足有百餘米長,在大船的前段有十幾頭兇悍的水獸拉扯着大船,正快速朝着修羅殿靠近。
而密密麻麻的小船也不下萬艘,整整齊齊排列在海面上,浩浩蕩蕩。
大船船闆之上,一張八仙桌,八仙桌兩邊坐着兩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穿着莊重,正襟危坐,此人正是江流蘇。
另一個則穿着随意,嬉皮笑臉,此人正是劉浪。
看着江流蘇一本正經的樣子,劉浪不禁嘿嘿一笑,“我說老江啊,你搞得這麽鄭重幹嘛啊!”
江流蘇低聲道:“拜托,能不能不要叫我老江啊?我現在可是平等王了,而且,你也是陰冥少主,我們修羅島如今可全是您的部下,您至少得拿出點兒少主的樣子來看看吧?”
“看個屁啊!”
劉浪無所謂的地笑道:“老子就是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嘿嘿,有算有一天真把韓元宗拽下陰山,老子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劉浪說着,拍了拍江流蘇的肩膀,轉過頭看向修羅島的方向,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流蘇啊,說正經的,如今修羅島既然已經宣布獨立,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你能想象到接下來該怎麽辦嗎?”
江流蘇一臉的神往:“還能怎麽辦?兵來将擋,水來土吞,而且就算是韓元宗知道了消息,前來圍剿我們也得需要至少一個月。”
“沒錯,一個月!”
劉浪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可是,我們需要的不是坐以待斃,而是打下陰山。”
“他們要來圍剿我們,我們有修羅海這個天然屏障,想要自保完全沒有問題。”頓了頓,劉浪意味深長道:“可是,我們的目标不是自保,而是進攻!”
擡手指着修羅殿所在的島嶼:“他們是韓元宗的忠實走狗,如今我們來剿滅他們,就是要打狗讓韓趙元宗看看,而接下來,我們就該想想如何長途跋涉,攻向陰山了!”
這幾天,劉浪一直跟江流蘇籌謀着如何先滅掉修羅殿。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二人達成了一緻,盡快!
不但要以絕對的兵力滅掉修羅殿,而且還要以最小的損傷爲代價。
看着越來越近的島嶼,江流蘇也緩緩站了起來,“劉浪啊,這一戰,是我們兄弟開始的第一戰,一定要打得轟轟烈烈,驚天動地啊!”
“呵呵,放心好了,就憑我們這一萬兩千艘船,想不轟動都難呢!”
劉浪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船隻,第一次感覺什麽叫财大氣粗了。
之前在昆侖界的時候,劉浪雖然勢大,可跟現在比起來,卻發現之前自己真是太狹隘了。
千年的時間,放逐之王不但将兵力擴展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而且更是大力發展水軍,發揮了整個修羅海域的特長。
放逐之王的意圖非常明顯,退則能自保,進則能攻守。
如今看到放逐之王給自己留下的一切,劉浪心中卻莫名有些傷感。
千年之前,放逐之王因爲得罪了自己的父親而被流放,沒想到,千年之後,放逐之王卻以這種方式來報答劉氏一族。
心中雖然萬千感慨,但劉浪也明白,放逐之王幫助自己不僅僅是爲了劉氏皇族,而更是爲了整個陰冥之地的臣民。
随着距離修羅殿越來越近,如此浩大的聲勢終于驚動了修羅殿的人。
修羅殿本來正在追殺朱涯三人,突然看到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船隻将整個島嶼都包圍住了,頓時全部慌了。
“不好啦,平等王來啦!”
“怎麽辦,他們那麽多人,是我們的好幾倍啊,這仗怎麽打啊?”
“快點布防吧,再晚就來不及啦!”
群龍無首。
此時,完全是群龍無首的情況。
雖然之前的殿主仇别鶴可能是假的,但那畢竟也算是一個領袖,可如今,整個修羅殿卻跟一群散兵遊勇一般,根本沒有半點兒章法。
朱涯三人浴血而出,剛剛逃到島嶼的邊上,就發現了前方海面上出現了數不清的船隻。
開始時三人都是愣了愣神。
可很快,童瑤就認出了領頭的那隻大船,頓時大喜過望,激動地喊道:“是流蘇哥哥的船,是流蘇哥哥的船,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啊!”
童瑤連蹦帶跳,可岸邊早就沒有了船隻,擡腳就要沖進海裏,遊過去。
朱涯回頭看了看,見那些本來已經追來的修羅殿的人紛紛退了回去,不禁也心下一緩,拉住童瑤道:“我們等等,反正他們會攻上來。”
正說着,島嶼的中心位置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天動地的響聲。
然後,整個島嶼劇烈晃動了兩下。
緊接着,就聽到仿佛從天際邊傳來的一道聲音:“所有修羅殿的人聽令,我是殿主仇别鶴,立刻給我布防,敢擅離職守者,殺!”
“仇别鶴?”
一聽到這三個字,朱涯三人也是心頭一驚。
之前死的那個人果然是假的。
而且,聽到對方的聲音,似乎修爲極高,就算是杜石娘跟童瑤都感覺心神亂顫。
“朱涯哥哥,這個仇别鶴怎麽感覺連金丹都超過了啊?”
童瑤滿臉駭然地問道。
杜石娘也點了點頭:“對,我感覺恐怕連他的一招都不一定躲得過呢。”
朱涯自然也有這種感覺,心中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難道這就是我算的那個兇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