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羅刹之眼不斷用那個水怪将劉浪吞噬,可折騰了十幾遍卻發現劉浪巍然不動,不禁惱怒不已。
“好個臭小子,竟然敢跟我比定力!”
“好哇,看看究竟誰的定力更強!”
羅刹之眼真的怒了,猛得咆哮一聲,巨大的水浪開始四散濺落。
然後,就聽到有無數道尖叫聲響了起來。
“陳莊主,快……快點想辦法啊!”
“石然,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們隻是沿着河水走怎麽會來到這裏?”
“快,快點離開這裏,那個怪物太兇猛了!”
“吼!”
“吼!”
“吼!”
怪獸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不好,快逃!”
石然大喊一聲,可話音剛剛落下,聲音卻戛然而止。
隻聽顧秋蘭驚慌失措地喊道:“石然……!”
“顧姑娘,不要管别人了,快點先想辦法逃離這裏吧!”
緊接着,陳王屋似乎極爲悲觀。
劉浪聽到這裏,頓時心頭一震。
該死,難道所有人都被引到這羅刹之眼的地盤了嗎?
劉浪猛得睜開眼睛,卻見羅刹之眼中的畫面竟然再次回到了石洞之中。
而此時石洞之中有好幾個人正在掙紮着,跟那個巨大的水怪糾纏在一起。
可是,水怪不怕刀槍,砍不斷斬不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很快,不但石然被水怪吞了下去,就連陳王屋手下的人也被吞了下去。
隻有陳王屋跟顧秋蘭還在掙紮。
然而就算他們天大的本事,被水怪吞下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哈哈,小子,你看到了嗎?我特别喜歡這樣玩!”
“隻要他們陷入了自己的欲望之中,心神就會失守,然後會慢慢與我的融爲一體,成爲我的一部分,永遠禁锢在羅刹之眼中,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就算是你可以心如止水,但是,你會不會希望看着他們慢慢成爲我的一部分呢?”
“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不一般。可是,數千年來不一般的人我也見過很多,但最終都經受不住歲月的侵噬,結果卻完全是一樣的。”
頓了頓,羅刹之眼帶着一絲玩味,洋洋自得道:“我記得上一次還是三百年前,有一個家夥整整堅持了兩年,可最終還是慢慢被我侵蝕,成爲了我的養分。”
“哈哈,我最喜歡這種感覺了,越是堅持的時間久,那味道也越鮮美。”
羅刹之眼獰聲笑着,再次挑逗道:“這些人應該都是你的朋友吧?嗯,一會兒讓你看看他們的欲望,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吼!”
“陳莊主!”
畫面之中,水怪一口将陳王屋也吞了下去,顧秋蘭大驚失色,可心知沒有任何辦法,手忙腳亂地想要逃走。
然後,顧秋蘭雖然是元丹強者,但速度卻遠遠比不上水怪。
根本沒有爬出去多遠,水怪大嘴一張,也将顧秋蘭給吞了下去。
“好戲,開始喽!”
羅刹之眼大笑一聲。
緊接着,劉浪再次看到了石然,看到了顧秋蘭,看到了陳王屋。
隻不過,此時五鬼并沒有出現。
想來是五鬼爲了煉化兩顆陰靈果所需要的時間還要更長,隻是躲藏在山洞中修煉,并沒有被羅刹之眼吸引到了這裏。
劉浪果然看到了他們的欲望。
是男人,幾乎根本就離不開權利的誘惑。
周伯空是,木屠城也是,而石然跟陳王屋幾乎都脫離不開這個命運。
隻不過,對于權利的渴望,每個男人卻又有所不同。
周伯空是想站在陰山之殿,想統禦整個陰冥之地,成爲那俯瞰整個陰冥之地的人。
可是,木屠城卻想成爲佛陀,可知過去未來佛。
陳王屋的欲望倒是要相對渺小一些,他僅僅是個莊主,最大的願望就是将整個陳家莊發揚廣大。
倒是石然的欲望讓劉浪吃了一驚。
石然竟然是想讓陰冥之地的魂魄擺脫痛苦。
陰冥之地雖然生活着鬼魅,可這些鬼魅也無法擺脫生前的痛苦,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冷暖疾苦,甚至于每一種感覺都比陽間的人類放大上數倍。
石然卻是草藥世家,甚至于曆數十幾代都是草藥世家。
陰間的草藥雖然種類很少,但也大都是針對陰氣而生,對緩解鬼魅的痛苦更是有奇效。
正因如此,在羅刹之眼的畫面之中,石然站在高台之上,背後扯着一面大旗,旗上寫着四個豆大的字:妙手神醫!
欲望!
雖然依舊是欲望。
可是,對于石然的欲望,劉浪卻感覺有些偉大。
突然之間,劉浪腦海中竟然有種通明的感覺。
對啊,就算是欲望也有好有壞,有優有劣。
如果僅僅是爲了一已之私,那這是貪欲,是惡欲。
可如果是大道爲公,這卻是高尚的欲望。
仿佛隐隐中參透了什麽一般,劉浪再次看向羅刹之眼。
畫面再次切換到了顧秋蘭的身上。
畫面裏,鑼鼓喧天,一番喜氣洋洋的情景,花轎隊伍更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原來,女人家最關心的還是兒女情長啊!”
莫名的,劉浪會心一笑。
這種也算是欲望,可卻無傷大雅。
可是,待花轎臨近,待看清跟顧秋蘭拜堂的那個人之後,劉浪卻愣住了。
“是自己,爲什麽是自己?”
劉浪萬萬沒想到,跟顧秋蘭拜堂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
“她什麽時候喜歡上我了?”
劉浪猛得站了起來,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雖然知道這隻是反應了每個人内心的欲望,可是,劉浪更知道,如果顧秋蘭永遠沉迷在其中的話,恐怕真的會慢慢被羅刹之眼吞噬。
畫面之中,顧秋蘭小女兒般迷醉,一臉的幸福。
“羅刹之眼,你究竟想怎麽樣?”
“呵呵,不怎麽樣啊?看戲,我喜歡在漫長的歲月裏陪着每個人玩一出遊戲!”
羅刹之眼的聲音虛無缥缈,可卻透着滿滿的自信,根本沒有将劉浪放在眼裏。
就算是惱怒,也僅僅是一時惱怒。
結局,可能終究是一樣的。
“該死!”
劉浪暗罵一句。
可突然間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天機老人,你既然知道這個羅刹之眼,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