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緩緩搖了搖頭,帶着一絲不屑道:“縱然你能躲開獨眼修羅的攻擊,可在我萬重樓面前,依舊宛如蝼蟻,不堪一擊。”
人間界下面的那些人都仰望着山頂洞府口的情形,一個個好似觀天之勢,目瞪口呆,卻是驚駭萬分。
他們哪裏曾見過這種架式?
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讓他們震撼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這才是真正的王者風範。
很多人心中更是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個和尚不會真的就這麽将萬重樓殺了吧?
“轟!”
這個念頭剛剛在無數人的腦海中閃過,隻聽一聲巨響,萬重樓卻隻是輕輕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了那甚至能力砍山嶽的禅杖,而另一隻手卻隻是輕輕往外一甩。
木屠城的身體瞬間從山頂斜沖而下,宛如下墜的流星,甚至還有将空氣灼燒而起的速度。
“嘩!”
那是何等的力量?
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是輕輕的一抓,然後又輕輕一甩,氣勢如虹般的木屠城竟然敗了?
劉浪也是眉頭一挑。
眼見木屠城的身體宛若流星一般砸向地面的時候,遠處傳來咯咯一聲叫。
然後,一個肥胖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木屠城的下方,正好接住了木屠城。
那個身影在接住木屠城的同時,在半空中打了一個盤旋,迅速落在了玄地龜的龜殼之上,劉浪的旁邊,正是無窮鳥。
在無窮鳥的背上還有施考。
“咯咯。”
無窮鳥叫了一聲,擡起頭來,看着山頂之上那蜿蜒遊動的獨眼修羅,再也沒有了半點兒慵懶之色,這種感覺跟在碰到噬金蟲時一般無二。
是對敵人的警惕,是一種對力量的敬畏。
木屠城身影慘淡,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無窮鳥的背上,想動,卻根本動彈不得,張開嘴,聲音卻是虛弱無比:“主人,我……我沒用。”
劉浪擺了擺手:“不怪你,我沒想到對手實力竟然這般強。”
不過,因爲木屠城是鬼傀的原因,劉浪駭然發現木屠城被萬重樓拍了這一掌所受的傷似乎遠超自己的想象,完全的陰氣入體,恐怕就算是自己體内的陰陽二氣也很難将木屠城滋潤恢複如常。
“奇怪,這個萬重樓難道僅僅是妖族人那麽簡單嗎?這種勢力,我怎麽感覺跟那個牛頭阿傍都有得一拼了?”
除了呼呼的風聲與低低的獸吼聲之外,周圍已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敢出半點兒聲音。
所有人都被萬重樓給驚呆了。
太厲害了!
這種本事,恐怕舉手投足滅掉整個萬界山都有可能。
他恐怕真的可以與傳說中陰冥之地陰皇之下的陰帥有得一拼了吧?
劉不争更是臉上的股肉緊繃,死死攥着雙拳,準備隐遁身形,實在不行就悄悄潛伏到萬重樓的身邊,就算是自己無力對抗萬重樓,但拖延一時半刻讓劉浪逃走也是可以的。
可是,劉不争卻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而且,劉浪根本沒有逃走的打算。
劉浪将手一招,把木屠城收進了體内。
就算無法将木屠城的傷勢修複,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死掉,畢竟是自己的鬼傀。
自己體内的陰陽二氣強悍無比,想要維系住木屠城的命卻是可以的。
看着衆山之下一片死寂,萬重樓卻是哈哈一笑,把玩着從木屠城手裏搶過來的禅杖,輕輕吐了一口氣:“如此降魔杖好像是般若寺的聖物之一吧?呵呵,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随即又搖了搖頭,啧啧歎息道:“饒是如此又能如何,區區一個鬼王修爲的和尚,縱然有這等寶物在身,卻依舊無法将降魔杖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說着,仿佛扔垃圾一般将禅杖随手往自己的身後一扔:“這東西雖然霸道兇悍,可于我卻如是無用至極,回頭倒是可以拿着這禅杖去般若寺耀武揚威一番,老夫倒是很期待看着那群老和尚看着他們的聖物落入我的手中有何表情呢。”
緩緩低下頭,目光再次落在了劉浪的身上:“陰冥小兒,怎麽,你還想試嗎?呵呵,如果不試了,就盡快将閻浮兜率圖的殘片交出來,我也好讓這萬千鬼獸開飯了呢。”
語氣平緩,不驚不瀾,仿佛讓那些野獸吃掉萬界山的弟子跟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般,那種感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讓人感覺無所謂。
弱至蝼蟻,誰人又會去在乎?
萬界山的弟子聽到萬重樓的話,一個個心中驚恐,但雙腿卻跟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實在是萬重樓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大到他們都根本不想逃走了。
就算是逃走,又有機會嗎?
在人家面前,就算是你轉身逃出了萬界山,也許人家隻是吹一口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依舊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劉浪環顧了一圈周圍,看着萬重樓嚣張無比的樣子,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萬重樓,饒是你可以無視所有人,可是,我今天隻想告訴你,無視别人,你就應該付出代價。”
“代價?”
萬重樓一愣,随即又是哈哈狂笑一聲,滿臉譏諷道:“好哇,我倒要看看,你一個過期的陰冥少子,劉氏一脈的小雜種今天究竟能讓我付出什麽代價!”
“啧啧,我可是很期待這種代價,很期待你能把我殺掉哦!”
萬重樓說這話時甚至都連鼻孔都朝天了,完全沒将劉浪放在眼裏。
其實這種時候,所有人都跟萬重樓是一個想法。
誰上去,誰就得死。
劉不争見劉浪還敢說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而且還頂撞萬重樓,頓時急道:“劉浪,你不是他的對手的,這種時候了,說大話沒用的,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