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隻有一種可能,有什麽人在召喚這些野獸。
想起之前劉不争說的關于妖族人的事情,雲滄風自然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劉不争此時卻根本沒有理睬雲滄風的意思,急急跑到玄地龜面前,仰頭對着站在玄地龜背上的劉浪招手:“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啊!”
“哈哈,想走?已經遲了!”
這時,突然一道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身影竟然出現在了人間界最高洞府之上。
雖然最高洞府有百丈之高,可是,所有人擡頭間卻能清楚地看到那個人影。
此時籠罩在人間界之上的霧氣已然散盡,視線也是清晰無比。
那個人影沒有膝蓋以下的雙腿,可身下卻生着團團黃霧,竟然将那人輕輕托起。
而在那個人的背後,正是萬妙柳。
何鐵衣等人看到那人的模樣之後,頓時心頭一跳,仿佛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低低叫了聲:“掌門老祖?”
萬重樓俯瞰着山下的所有人,仿佛一個王者般器宇軒昂,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對于野獸的來臨根本不動所動。
“沒想到,一個過期的陰冥少主竟然真的有本事破壞掉我的守山大陣。呵呵,看來,你也是修成魂力之人,恐怕與般若寺的那些老秃驢也有得一比了。”
“隻不過,縱然你有千般本事,來到萬界山,隻有死路一條!”
緩緩擡起手來,指了指那些仰頭看着自己的萬界山弟子:“而你們,全是些酒囊飯袋,根本沒有半點兒用處!”
“哈哈,你們這些人沒有成爲我手下的資格,而今天我将用你們的血肉來祭奠白奴的在天之靈,祭奠那萬千野獸。”
“哦,對了,以後萬界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而你們,今天隻有一個結局,全得死。”
萬重樓淡淡說着,仿佛已将所有人的生命視爲了蝼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萬重樓身後的萬妙柳也是美目輕挑,似乎非常享受這種高高在上,視生命如草芥的感覺,冷哼一聲,指着劉浪呵斥道:“小子,你殺我娘親,毀了紅塵客棧,如今你既然親自送上門來,那就是你的死期!”
“咯咯,什麽狗屁陰冥少主,什麽昆侖界的風雲人物,今天沒有半點兒用處!”
“小雜種,今天老娘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絕望!”
萬妙柳扭動着腰肢,趾高氣揚的喝道:“今天,我爹爹是重出昆侖界的日子,而你們,都将成爲爹爹的踏腳石。”
獸吼聲越來越近,肉眼可見之處,各種各樣的獸類已将萬界山圍困的密密麻麻。
那些野獸在距離萬界山隻有百餘米的地步停了下來,一個個眼中放着綠光,仿佛看到了什麽美味一般,不斷流着口水,舔着舌頭,貪婪無比。
萬重樓的笑容愈發得意,朝着劉浪擺了擺手:“小子,把閻浮兜率圖交出來吧,呵呵,我萬重樓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兒。”
劉浪微微眯起了眼睛,擡頭看着萬重樓,冷冷地譏諷道:“原來,你是在垂涎我的閻浮兜率圖啊!呵呵,看來你也觊觎着屍族了,好哇,我這裏的确有,有本事你就自己下來拿吧。”
劉浪背着手,卻是絲毫不懼。
萬重樓哈哈狂笑一聲,啧啧歎道:“都這種時候了還能如此淡定,嗯,就你這種态度也算沒有辱沒了你們劉氏皇族一脈。”
話鋒一轉:“可是,在這裏就算你再淡定,可結局卻是一樣的,隻有死!哈哈,死路一條!”
萬重樓将手一揮,吩咐道:“雲滄風,把東西給老夫取上來。”
雲滄風已慢慢走到了玄地龜的身邊,擡着頭盯着萬重樓,聽到萬重樓的話後卻是連動都沒有動,而是顫聲問道:“你真是妖族人?”
“哦?”
萬重樓雙眼一眯,卻是沒有答話。
雲滄風不死心,回身一指那些躍躍欲試的野獸:“它們都是你招來的?”
“呵呵,有點兒意思。”
萬重樓冷笑一聲:“怎麽,雲滄風,你是我最爲看重的長老,這是想反我嗎?快點把那小子身上的東西給老夫拿來,我允許你成爲我的一條狗,可如果你不想當狗,老夫可以成全你去死!”
萬重樓說着,身上已慢慢湧出了滾滾的殺氣。
雖然距離很遠,可是,那殺氣卻壓得雲滄風透不過氣來。
雲滄風眼中閃過無盡的絕望,仿佛沒想到自己信賴的掌門老祖竟然隻是把自己乃至整個萬界山都當成了棋子。
“不……!”
雲滄風在殺氣的威壓之下幾欲跪倒,可終于還是怒吼一聲,雙目圓睜,大聲咆哮道:“不行!你要爲萬界山着想,你不能爲了一已私欲而置萬界山于不顧,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妖族人,你不能就這樣背棄我們萬界山千百年來的宗旨!”
“哈哈,什麽狗屁宗旨!”
萬重樓輕蔑地看了雲滄風一眼,卻是搖了搖頭,将目光落在了何鐵衣三人的身上:“你們想活命,今天就宣誓歸順老夫,否則的話,跟萬界山所有生靈一樣,全部成爲那浩瀚獸潮的腹中之食!”
何鐵衣三人還在怔怔地發着愣。
可是,他們畢竟是萬界山高高在上的三大長老,又哪裏會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妖族人!
野獸!
一已之利。
這些字眼像是一根根銀針一般戳着他們的内心,痛并糾纏着。
他們一直信賴又崇拜的掌門老祖,竟然根本沒有将萬界山放在眼裏,而此時更是想将萬界山所有人都殺掉,隻是因爲他們修爲太低,不配爲他所用?
“不……!”
李慕容率先失聲叫了起來:“不行,我們萬界山不能亡,長老們,他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掌門老祖了,我們聯手将他擊殺,還萬界山一個太平!”
心灰意冷之下,沒有人再将劉浪當成大敵。
而隐藏在自己萬界山最大的敵人,此時是萬重樓。
萬重樓聽到李慕容的喊聲之後,卻是不屑地笑了笑:“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