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怔怔地發着愣,慢慢感覺自己的身體又恢複了控制,卻是完全沒想到火元公竟然死得這麽幹脆,這麽容易。
火元公臉上還挂着驚恐的表情,身體一點點癱軟,化成了黑水,融入到了地面上。
木屠城看着牛頭阿傍消失,仿佛有些失魂落魄,顫聲道:“阿傍大師,請收我爲徒呐!”
可是,餘音回蕩,卻是再無人回答。
正所謂妙法自然,一物降一物。
對于有肉體的生靈來說,火元公在七絕山的地盤真的是無敵的存在。
卻沒想到牛頭阿傍竟然看透了一切,而且還能将魂魄遊離而出,以魂魄之體輕易将火元公給滅殺了。
“轟隆隆!”
就在劉浪等人驚愕無比的時候,山體開始發生劇烈地震蕩,仿佛地震了一般。
本來已經變得一片荒蕪的七絕山開始崩塌,崩裂。
劉浪終于清醒了過來,連忙大叫一聲:“大家快離開這裏。”
翻身跳到了無窮鳥背上,同時将木屠城收進了體内,一把抓住韓曉琪,将韓曉琪拉到了無窮鳥的背上。
無窮鳥沒有了火元公的控制,也立刻振翅而起,直沖天際。
地面開始崩裂,山體開始崩塌,而且蔓延的速度極快。
施考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幻化出一對羽翼,急急飛起。
等衆人都飛到半空之後,再次低頭一看,地面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仿佛波濤一般,就算是還有僥幸沒有死掉的兵卒,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再活下來了。
屹立于昆侖界數百年的千山郡七絕山,卻在一日之間消失殆盡,再也不存在了。
“曉琪,我先把你送回風靈郡。”
看着那崩塌的地面,劉浪撫摸着韓曉琪的秀發,柔聲說道。
劫後餘生,韓曉琪心中更是感慨不已,俏臉發白,依偎在劉浪的胸前,顫聲道:“劉浪,那個阿傍大師究竟是什麽人?”
劉浪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他舉手投足間就能将火元公殺掉,恐怕根本不是我們現在能企及的存在。而且據木屠城所說,數千年前他就已經在陰冥之地雄霸一方了,如今過了這麽久,恐怕已達了仙人級别了吧?”
“仙人?”
韓曉琪眨巴着大眼睛,顯然不明白劉浪爲何突然蹦出仙人這個詞。
劉浪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再回答。
對于天坑獸骨洞中發現的那段話,劉浪自然沒法跟韓曉琪解釋。
既然有人想借助昆侖界來煉制獸化戰士,那就證明那方世界的人曾經來過昆侖界。
就憑牛頭阿傍的修爲,極有可能也是來自那方世界,而且修爲之高恐怕不但昆侖界的人無法企及,就連陰冥之地的人也很難有人能企及吧?
“也許,到般若寺後會尋得一絲蛛絲馬迹吧……”
劉浪喃喃說着,看着依舊波浪般翻滾的七絕山,歎了口氣:“走吧,下面看來已經沒法下去了,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吧!”
“轟!”
話音落下,一道沖天的火光驟然竄起。
七絕山腹心之處竟然宛如火山爆發一般,沖出了灼熱的紅色岩漿,而緊接着,其他的地方也開始不斷翻滾,似乎有火焰要從地底沖出來一般。
“快走。”
劉浪大喊一聲,催動無窮鳥,急速朝着風靈郡的方向奔去。
……
與此同時,整個風靈郡除了六合城跟九龍城外,其餘的城池已經淪陷。
但是,捷報卻再也無法傳達到千山郡了。
六合城有錢滄海跟蕭仙姑兩個獸化人坐鎮,那些千山郡的兵卒卻是根本無法前進半步,而從陰冥來的人更是連錢滄海的一招都沒有擋得住,直接被擊殺。
潰軍之勢一發不可收拾,千山郡的兵卒見主帥都死了,隻得四處逃竄。
一時間除了投降之外的兵卒,攻打六合城的千山郡兵卒幾乎全軍覆沒。
九龍城因爲有饒九妹支援的鬼獸大軍,在主帥一個回合的敗北之後,卻是直接放出鬼獸大軍,對着千山郡的兵卒橫沖直撞,勢不可擋。
結果,那個陰冥來的鬼王強者在十餘鬼帥圍攻之下潰敗而逃,還沒逃回千山郡,卻被一個人迎面一掌擊了個粉碎,徹底消失不見了。
那個鬼王甚至還沒有看清對方究竟是什麽人,隻看到一個人影一閃,就徹底死掉了。
接下來的數日裏,那些陰冥來的高手一個接一個的死亡,而死亡的結局都是魂飛魄散,甚至沒有人看到究竟是什麽人殺了他們。
抛開施考跟張錄之外,韓元宗派來的另外八個鬼王級别的高手無一例外全部被殺。
這個消息幾乎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昆侖界。
本來還想從風靈郡撈點兒好處的朱塔郡聽到連鬼王級别的高手都被人滅了,頓時吓得噤若寒蟬,直接退縮而回,再也不敢摻和什麽戰争了。
尤其是聽聞七絕山變成了一片廢墟之後,朱塔郡更是吓得不敢再與風靈郡交惡,而是派出使者向風靈郡求和。
可誰成想,風靈郡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都說各國不斬來使,可是,風靈郡對朱塔郡派來的使者卻是來一個殺一個,而且沒有半點兒回信。
朱塔郡蒙了,以爲風靈郡有高手坐鎮,更加誠惶誠恐。
可是,許久之後卻發現那個高手竟然除了殺掉陰冥來的人外,竟然沒有再斬殺别人,仿佛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四郡之外的金禅郡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一時間也陷入了恐慌,害怕被風靈郡一手做大。
在得到消息的同時,金禅郡的郡守公孫正我已經來到了般若谷的谷口,整整站了三天三夜才有人從般若谷中走了出來。
一看到有和尚出來,公孫正我立刻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跟一個下屬一般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師父,請問方丈師兄在嗎?”
小和尚似乎早就知道了公孫正我的來意,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公孫郡守不必驚慌,方丈已經知曉了一切,昆侖界突然出現的高手與我般若寺素有淵源,而如今局勢微妙,郡守大人務須好自爲之。”
公孫正我一聽小和尚這模棱兩可的話,不禁急得抓耳撓腮:“小師父,方丈師兄可否與我一見?”
小和尚輕輕搖頭:“方丈說了,般若寺在等貴客臨門,而郡守隻要顧念本心,金禅郡定當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