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該死,真是該死!”
火元公本來胡須就是紅的,此時氣得臉色更加漲紅,看着眼前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氣得急跳連連。
盡管火元公速度很快,可還是沒有看到殺手的影子,這讓火元公非常惱火。
尤其是很多千山郡的兵卒此時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就會成爲下一個死者,可看着自己的郡守沒有半點兒辦法,一個個更是心灰意冷。
一個兵卒戰戰兢兢跪在一具屍體面前,顫聲道:“郡守大人,你快想想辦法啊,那人來無影去無蹤,我……我們該怎麽呐?”
另一個兵卒也驚恐不已:“是啊,郡守,那人似乎隻殺我們這些兵卒,可我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呐。”
火元公心中已是煩躁不堪,将眼一瞪,怒道:“閉嘴,老子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往前一步,來到死屍的面前,一雙眼睛宛如要從眼圈裏掉出來一般外凸着,死死盯着那個死了的兵卒。
兵卒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胸口直接破開了一個大洞,而血洞處正是心髒的位置。
所有的屍體幾乎都是一個死法,胸口破開了一個血洞,而心髒不翼而飛。
很明顯,對方隻取心髒。
火元公氣急敗壞地檢查了十多具屍體,所有的屍體死狀完全一樣,臉上還挂着死前的驚恐表情,而且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顯然是對方的速度太快,而連尖叫都沒有來得及。
那些屍體随意散落在列缺峰上,而且大都是路兩邊的守衛,很多在屋子裏以及山洞的兵卒倒是沒有遭到毒手。
劉浪看在眼裏,不由得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好厲害的手段啊,這種速度恐怕是一秒鍾就能殺掉四五個人,同時把心髒取出來呢。”
稍微一思量,劉浪的眉頭不由得也皺了起來。
這種手段,恐怕就算是他自己将修爲施展到巅峰狀态也無法做到。
要說一秒鍾取一個心髒倒是有可能,可對方的速度顯然遠不止這些。
千山郡七絕山每座山峰之間隔了數十裏,而從一座山峰到另一座山峰之間也得需要好幾分鍾,接連殺人取心,這中間幾乎沒有任何耽擱。
“難道根本不僅僅是一個人?”
很多人心中都出現了這種念頭。
如果隻是一個人做的話,那速度簡直快得太可怕了。
可如果是幾個人分别行動的話,倒是還能理解。
張錄本來臉上的表情也很淡然,可看着那些屍體的死狀之後,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震驚與恐慌,目光投向了施考,仿佛在問:你有什麽看法?
施考畢竟是來自陰冥之地,雖然見識與修爲都沒有張錄多,但看到這些人的死法,不由得也是心頭一淩,顫聲道:“不可能啊!這種手法很像是般若寺的般若掌,但據我所知,昆侖界的般若寺根本沒有人能達到這種境界。”
“什麽,般若寺般若掌?”
火元公猛得擡起頭來,直勾勾盯着施考:“施大人,你見過這種掌法?”
施考聞言,臉皮一緊,“呵呵,這事張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張錄。
張錄倒是沒有躲閃,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郡守,這種情況很像般若掌,可據張某所知,這掌法能修成的人鳳毛麟角,而能發揮出如此力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以前的時候張某倒是見識過陰冥之地須彌山一位得道高僧使出過,但他的掌法顯然也不及此人的霸道兇悍。”
指了指其中一具兵卒的屍體,張錄又道:“所以,據張某推測,這昆侖界的般若寺更不可能有人能使出這種威力的掌法了。”
邊說着,張錄微微一笑,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劉浪的身上:“呵呵,朱涯小兄弟,你說是吧?”
劉浪一愣,也是笑了笑:“張大人這話說的,我怎麽會知道啊?呵呵,我隻是聽聞過般若寺的大名,卻從來沒有見過般若掌呢。”
張錄卻是搖了搖頭:“據張某所知,般若寺最爲出名的有兩大絕學,其中一種就是這般若掌,而另一種是對魂力的淬煉,名爲淬魂術。呵呵,雖然朱涯小兄弟不知道般若掌,但似乎身上也有這淬魂術的影子呢?”
“什麽?”
火元公猛地扭過頭,兇狠地盯着劉浪:“你是般若寺的人?”
劉浪心下一沉,不禁暗暗咒罵:靠,這個張錄果然是個老狐狸,之前定然已經懷疑自己了,現在卻這麽快就将矛頭引到了老子身上。媽的,你這是想借着火元公的手來試試老子啊!
之前劉浪就感覺張錄太過陰險狡詐,必須先除之後而快。
卻沒想到,對方不但陰險狡詐,竟然如此會使手段。
這本來是一樁與自己毫無相關的殺人案,卻也能被引到自己身來,劉浪很惱火。
可是,就算再惱怒,如今也不是表現出來的時候。
現在幾乎所有高手都被這神秘人給吸引了,正好可以給木屠城跟東施機會。
拖延!
必須拖延!
“哈哈,張大人,您真是見笑了,我怎麽可能懂得般若寺的淬魂術呢?”
劉浪大笑一聲,不卑不亢道:“張大人,您真是說笑了,我一直都跟施大人在一起,這裏出事的時候我也跟你們在一起,張大人不會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吧?”
火元公已經慢慢站了起來,根本不聽劉浪解釋,雙眼都快要呲出火來:“小子,你究竟是何人?你跟般若寺究竟有沒有關系?還有,你跟殺死我千山郡兵卒的人是不是同夥?”
虛步一邁,已然到了劉浪面前,身上的氣勢同時散發了出來,慢慢籠罩住劉浪。
劉浪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直視着火元公:“郡守大人,我如果說我跟般若寺沒有關系的話,你信嗎?”
火元公見劉浪竟然不躲不避,在自己強大的氣勢下絲毫沒有退縮之意,不禁微微一愣,眉頭輕輕一皺,反而更加相信張錄的挑撥離間了。
輕輕搖了搖頭,火元公口中吐出了倆字:“不信。”
一瞬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