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個兵卒聽到施考的話,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得使勁抽動了兩下,似乎沒想到施考竟然好這一口,但卻并沒有松口,隻是說道:“施大人,女犯人畢竟是犯人,而關押罪犯的重地更不是我這種小卒子可以去的地方。嘿嘿,如今您好那一口的話,跟郡守大人提一下應該就可以吧。”
這個兵卒倒是極爲圓滑,竟然這麽輕松就将球給推到了火元公的身上。
施考頓時将臉拉了下來,怒道:“艹,老子又沒讓你帶我去,你告訴我在哪裏不就行了?”
說着,身體不自主的靠近兵卒,渾身的氣勢慢慢散發了出來,瞬間将兵卒壓得透不過氣來。
那個兵卒修爲畢竟比施考差了一大截,雖然爲人圓滑,但哪裏撐得住施考威壓?
而且,施考本來就是來自陰冥之地,如果真動手殺了他千山郡的人,恐怕也得白死。
兵卒頓時吓得面色蒼白,連忙說道:“施大人,小人隻是在七絕山下防衛的,就算知道地牢在哪裏也沒用啊。那地牢在山體之内,共分九層,而且每一層關押的犯人也不盡相同,但小人從來沒有去過,具體怎麽進去更不知道哇。”
“掃興!”
施考不悅地哼了一聲,立刻将籠罩住兵卒的壓力散開,擺手道:“趕緊帶我去見火元公,媽的,老子替火元他那老小子打下了望天城,如果他不給我點兒刺激的,老子連他的千山郡也給拔了。”
“哈哈,怎麽,爲何突然要拔人家千山郡呐?”
就在此時,迎面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施考聽到那個聲音,表情立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噎住了,一隻手藏在身後不斷朝着劉浪做手勢,臉上同時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也不再理會兵卒,而是連聲說道:“張兄,你怎麽不在自己的房間休息,跑到這裏來了啊?”
嘴裏喊着張兄,可那語氣卻是極其客氣尊敬。
兵卒一看到來人,立刻也拱手施禮道:“張大人好。”
劉浪聞言,不由得眉頭一挑,心中暗道:“難道此人就是施考說的張錄?”
來人正是張錄。
張錄手裏拿着羽扇,僅僅邁了幾步已到了施考的面前,笑道:“施賢弟,你不是在攻打望天城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施考連忙滿臉堆笑道:“哦,望天城已經被拿下了,而我在那邊閑着實在無聊,想回來玩玩。”
說着,故意壓低了聲音,“張兄,你也知道的,咱們這次來除了替韓皇賣力之外,倒也沒有多少油水可撈,嘿嘿,所以我想問問火元公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呢。”
邊說着,施考不斷挑着眉頭,一副‘你懂的’表情。
張錄并不理會施考,而是将目光落在劉浪的身上,微笑道:“不知這位怎麽稱呼?”
那笑容,極具親和力,讓人看一眼都感覺非常舒服。
可是,劉浪一看張錄此人就知道,這種人就屬于那種吃肉不吐骨頭的人,往往笑裏藏刀最難對付。
施考怕被張錄識破,連忙接話道:“張老哥,這是我在昆侖界收的小弟,呵呵,我看這小子挺機靈的,就一并帶來了。”
“小弟?”
張錄眉頭輕輕一挑,又問道:“那不知怎麽稱呼呢?”
“朱涯。”
還沒等施考說話,劉浪連忙搶先說道。
這種時候了,肯定不能報自己的名字,正好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朱涯的名字。
施考微微一愣,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朱涯,朱老弟,嘿嘿,當時在攻打望天城時,這家夥挺賣力,後來我留意了一下,這小子挺合我的脾氣,就收爲小弟了。”
施考不停解釋着,生怕張錄會看出什麽異常。
張錄隻是微笑着點頭,也不吭聲,一直等施考說完之後,才對着那個領路的兵卒擺了擺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帶他去見郡守。”
那個兵卒如蒙大赦,連忙點了點頭,抽身走了。
施考一時間不知道張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由得踟蹰了起來。
劉浪低着頭,卻慢慢眯起了眼睛,悄悄将自己的魂力收攏了起來。
就在剛才,劉浪明顯感覺到張錄在用魂力試探自己,而且那魂力的力量絲毫不弱,甚至如果自己反應稍微慢點兒,那魂力控制就會将自己窺視得一幹二淨了。
從陰冥之地來的十個人,張錄的修爲最高,魂力也最強。
張錄跟火元公告辭之後并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在整座山上轉了幾圈,将地形都了解清楚了,這才準備回去修煉。
卻沒想到,張錄遠遠就聽到了施考的聲音。
一個在外打仗的人突然跑了回來,這件事本來就不正常。
而且張錄還發現施考回來之後竟然帶了一個陌生人,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所以,張錄便試着上前來打探一下。
結果,試了好幾次,竟然沒有看出劉浪的究竟。
要知道,整個昆侖界能修煉出魂域已是鳳毛麟角了,而能在元丹強者的威壓之下依舊從容面對的存在,恐怕除了般若寺的老家夥根本不可能有其它人了。
由此,張錄心中的好奇也越來越重。
可是,張錄卻是極爲謹慎之輩,心思缜密,并沒有暴露,而是輕輕點了點頭,擺手道:“施考,既然你回來了,那我正好有事要吩咐你,你去見了火元公之後就來找我,記住了嗎?”
施考聞言,連忙點頭:“知道了張老哥。”
張錄擡起手來,指着身後來的方向:“你沿着這裏一直走到頭,然後左轉,再跟千山郡的人稍微一打聽,讓人提前禀告火元公,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你别給我們韓皇丢人,知道嗎?”
張錄囑咐着,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劉浪身上掃了兩眼,漫不經心道:“對了,朱涯小兄弟,不知你可知道般若寺?”
劉浪一怔,不禁心頭有些不妙的感覺,木讷地點了點頭,裝傻充愣道:“當然,般若寺在我們昆侖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呵呵,不過人家都是和尚,我也隻是聽聞過,并沒有親眼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