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元公見一葉道人古怪的樣子,不禁蹙眉道:“咋了,難道一葉道長也看上這個女人了?”
一葉道人輕笑一聲,神秘道:“郡守,你看這個人跟我們抓的薄如夢的女兒像不像?”
“什麽?”
火元公聞聽此言,猛得打了一個激靈,不由得朝着畫像上仔細看去。
這一看,火元公立刻一臉恍然,興奮道:“哈哈,還真是呢。”
指着一葉道人連聲道:“一葉道長呐,你真的是,剛才爲何不說啊?我現在就去找張大人,将這個消息告訴他。”
說着,就要往外走。
一葉道人連忙一把拉住火元公,悄聲道:“郡守,幹嘛這麽着急啊?”
“嗯?”
火元公回過頭,不解道:“你是什麽意思?”
一葉道人笑道:“剛才我故意假裝沒有認出來,難道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嗎?”
火元公晃了晃腦袋:“有什麽問題?”
“難道您不感覺太巧了嗎?”
“巧合?”
火元公還是一知半解道:“嗯,是有點兒巧合,一個是薄如夢,一個是薄如夢的女兒。可誰知道那個紅羽使傳來的消息真不真啊,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們抓了這個女人,可薄如夢根本沒有反應。哼,我看是被那個紅羽使給忽悠了。如今這個叫韓曉琪的女人放在我們這裏沒有什麽用了,幹嘛不送個人情給張錄呢?”
張錄,正是之前的羽扇書生。
一葉道人聞言,隻得解釋道:“郡守,對于薄如夢的反應,屬下之前也感覺很好奇,可今天張錄突然拿出這兩副畫像讓我們找這兩個人,我卻感覺紅羽使并沒有騙我們了。”
“嗯?”
火元公又仔細看了看韓曉琪的畫像:“你說說看?”
一葉道人繼續道:“您看,堂堂一個陰冥至高無上的韓皇,怎麽會突然關注昆侖界的兩個女人了,您不感覺很好奇嗎?”
火元公:“然後呢?”
一葉道人解釋道:“抛開紅羽使欺騙我們的因素,我們就當薄如夢跟這個韓曉琪是母女,而既然是母女,那就有迹可尋了。我們抓的這個女人姓什麽?也姓韓,而據我調查,風靈郡郡守薄如夢來到昆侖界的時間,就是陰冥之地改天換日沒多久,而且,我聽說韓皇在奪取皇位之前,曾經有一兒一女,隻不過兒子長得太醜後來不知所措,而且女兒同樣死于非命,不知所蹤。”
聽到這裏,火元公再不明白就真的有點兒太蠢了。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帶着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壓低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韓曉琪極有可能就是韓皇的那個失蹤的女兒?而薄如夢就是韓皇曾經的妻子?”
一葉道人使勁點了點頭:“應該是。”
“啊?”
得到了一葉道人的确認,火元公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由得激動道:“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麽對待風靈郡不會有事吧?不會遷怒于韓皇吧?”
一葉道人也愁眉不展道:“這件事具體有什麽内情我們局外人根本無從知道,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就連張錄也不知道這倆人跟韓皇的關系。所以,我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啥?暫時安全的?”
火元公急了。
雖然風靈郡馬上就是自己口中的肥肉了,可如果薄如夢真是陰冥那個高高在上的韓皇的人話,弄死自己不就跟玩似的?
而且如今自己還抓了人家的女兒,這要是被知道了,恐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火元公有些怕了:“那我們趕緊把人交出去吧,省得夜長夢多呐。”
一葉道人卻搖了搖頭:“郡守,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我們要假裝不知道這倆人的關系,更沒有認出我們抓的韓曉琪,想辦法對韓曉琪以禮相待,如果真發生意外,也好借機推脫。而且萬一那陰冥來的十大鬼王還有後手的話,我們也好用韓曉琪來要挾,免得我們好不容易拿下了風靈郡,反而給這些人做了嫁衣。”
這種事情不得不防。
雖然千山郡要當陰冥韓元宗的走狗,可誰知道韓元宗有沒有暗中下命令順便把火元公這條老狗也一起殺了。
所以,以保萬全,還是給自己留個後手,如果那十個人真的發難的話,至少還有緩沖的餘地。
更何況,如今陰冥來的十大高手隻有一人在七絕山坐鎮,其餘九人都帶着千山郡的精銳兵卒外出征讨去了,如果真出意外,那整個千山郡就被架空了,根本沒有半點兒招架之力。
由此,無論如何,在面對張錄的時候,必須要留一個心眼。
火元公之前還對當前的形勢非常樂觀,可聽到一葉道人這麽稍微一分析,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不由得擦了擦自己半秃的腦門,火元公心有餘悸道:“一葉道長,多虧有你啊,如果沒有你,我火元公恐怕就算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說不定還乖乖将腦袋送過去讓人砍呢。”
一葉道人連忙拱手,拿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局促道:“郡守,您言重了,屬下得遇郡守大人,定當鞠躬盡瘁,不敢有半點兒居功之意。”
火元公嘿嘿一笑,拍了拍一葉道人的肩膀:“一葉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千山郡能走到今天,你的确功不可沒,等我火元公百年之後,這千山郡就是你的了。”
“不不不,郡守,千萬不要這麽說。”
一葉道人誠惶誠恐道。
火元公卻是不以爲然:“呵呵,如今昆侖界的形勢不容樂觀,雖然我們千山郡如今風頭正盛,可陰冥韓皇都插了一腳,很多事情都變得複雜無比了。”
長長歎了一口氣,又道:“其實我火元公并沒有老糊塗,那個陰冥少子弄出這麽大動靜來,就算是韓元宗也坐不住了。呵呵,誰知道他韓元宗是不是想借我們的手來對付劉浪那小子呢?”
一葉道人聞言,心頭微微一凜,暗道:你倒是真不糊塗,還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