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是一個最不會背叛韓皇的人。”
邊說着,常鳳嬰玩味地看了看琴玉跟朱涯,不緊不慢道:“不過嘛,如果有着巨大的誘惑,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說不得劉浪那個小子許諾陰冥十大鬼域之王的話,有人恐怕會心動,铤而走險呢!”
常鳳嬰說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如果你不将元丹交出來,那我就說你被劉浪給收買了,背叛了韓皇。
衆所周知,無論是什麽人,都極其讨厭背叛,尤其是像韓元宗這種高高在上的存在,如果一旦知道有人敢背叛自己,絕對會讓對方生不如死,恐怕十八層地獄所有的刑罰都會挨着嘗一遍。
毒辣!
這一招的确相當毒辣!
錢滄海脖子上青筋暴露,恨不得一招就常鳳嬰給殺了。
可是,錢滄海更明白,如果真的殺了常鳳嬰,極有可能會被坐實了謀逆的罪名。
恨恨咬了咬牙,錢滄海擠出一絲微笑,拱手道:“常鳳嬰,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爲了赤子辛那一顆元丹翻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錢某人的話,可是,如果我真得到了赤子辛的元丹,怎麽會還在這裏殺人?早就找地方吞食修煉了。”
“呵呵,那可說不定。”
常鳳嬰完全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有韓元宗撐腰,就算她是來昆侖界四人中修爲最低的,卻也是最嚣張的一個,根本沒将其它人放在眼裏。
錢滄海長長出了一口氣,眼珠轉了兩下,隻得說道:“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實話實說了。我已經從赤子辛的鬼石中得到了信息,殺死他的人應該是劉浪小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元丹極有可能也被劉浪小兒給取走了。”
“什麽?”
常鳳嬰大吃一驚。
劉浪将赤子辛給殺了?
開什麽玩笑,劉浪雖然有本事殺了常西行,可那水平也僅僅是鬼帥巅峰的存在,怎麽可能殺得了赤子辛?
常鳳嬰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錢滄海無奈道:“這樣,以後我們合作的機會還很多,我們一起去找劉浪小兒,搶回元丹,以後還望白無常大人在韓皇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才成。”
錢滄海把姿态放得很低了。
常鳳嬰卻是斜了錢滄海一眼:“好,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
可是,琴玉跟朱涯聽到二人的對話,卻是震驚無比,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看到了驚異。
這倆人想去對付劉浪?
“不行,我要阻止他們!”
朱涯跟琴玉心中同時有了這個念頭。
可是,還沒等倆人有所行動,錢滄海卻是猛地回過身,眨眼間兩掌砍在了琴玉跟朱涯的脖子上,将他們砍暈了。
然後錢滄海拿出鬼石,“常大人,我先在這裏布個陣法,等我們找到劉浪小兒,搶回元丹之後再回來收拾他們,一同去找仙迹,如何?”
常鳳嬰默然,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背着手大踏步出了山洞。
……
距離錢滄海他們所在的山洞三百餘裏之外,一處斷崖邊上。
傻鳥馱着木屠城跟劉浪站在懸崖上,看着那遠處濃密的霧氣,迎風擺卻着一對近乎沒毛的肉翅,似乎要從懸崖跳下去。
這天坑比想象中還要廣袤,足有數千裏之廣,也不知道當初是被什麽大造化的人開發出來的。
獸駝山下陷之地,卻依舊往外擴展了很多,如果不下到天坑下面,根本無法想象。
這處懸崖之所以稱爲懸崖,隻是因爲地勢更低,而且因爲霧氣的作用,根本看到不峭壁到底有多深。
傻鳥馱着木屠城跟劉浪宛如鴕鳥般一路狂奔,來到這懸崖邊上,卻是把木屠城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傻鳥作勢要跳下去,木屠城大驚失色地叫道:“喂,你是想害死我跟主人嗎?就你那對翅膀行不行啊?”
木屠城蒙了,他以爲傻鳥馱着自己真的找到了什麽隐蔽的修煉之所,可來到懸崖這是想尋死的節奏嗎?
看着劉浪還在昏迷之中,木屠城不由得悲天憫人了起來,邊喊着,作勢就欲從傻鳥的背上跳下去。
可是,傻鳥根本沒等木屠城反應過來,兩條小短腿忽得往前一竄,一對肉翅随風張開,身邊竟然形成了兩團若有若無的氣流。
“南無黑佛。”
木屠城饒是一個中品鬼王,可來到天坑遇到的一連串打擊,心中的那股傲氣已被抹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對這頭又醜又笨的傻鳥來說,木屠城完全看不透,卻總也是對傻鳥的任何舉動心存警惕。
此時見傻鳥竟然真的往懸崖跳去,木屠城的第一感覺就是傻鳥又他娘的犯傻了,而且是犯抑郁症的那種傻,想死了。
可是,傻鳥的速度太快,木屠城想脫離傻鳥的後背也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緊緊抓住傻鳥,同時攬住劉浪。
風聲呼嘯。
傻鳥仿佛自由落體一般,帶着木屠城跟劉浪直墜而下。
木屠城想大喊,可自己畢竟曾是棺宗宗主,怎麽能做出這種沒品的事情?
一時間,木屠城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然後,還沒等木屠城罵出一句髒話來,傻鳥突然間砰的一聲,宛如撞到了什麽東西上一般,下墜的速度陡然間變爲零。
“南無黑佛!”
木屠城脫出而出。
傻鳥卻仿佛回應般咯咯一叫,挪動着肥胖的身體一轉身,往後跳了一下。
木屠城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又驚又喜。
這裏竟然有一棵歪脖子樹?
而且這棵歪脖子樹竟然恰好長在了懸崖之上?
不對,不是從懸崖上長出來的,似乎是從懸崖裏面長出來的。
随着傻鳥不斷往前走着,木屠城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棵橫向生長的樹,竟然樹幹是從一個巨大的山洞中伸出來的,而傻鳥此時正沿着樹幹往山洞裏走去。
足足走了數百米,才看到那棵樹的樹根宛如蛛網一般盤繞在山洞之中,将整個山洞密密麻麻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