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從地上爬了起來,幾乎是一步三踉跄地走到洞口處,探頭往裏觀望:“尤二,你還活着嗎?”
這一問,卻是顫抖無比,顯然剛才的巨蟒已把獨耳吓掉了半條命。
尤二灰頭土臉從洞口露出腦袋,看到獨耳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驚喜萬分:“老大,肯定就是這個洞,這就是前輩說的那個洞,我們快點進去吧。”
獨耳見尤二在洞裏并沒有任何意外,不由得心下一緩,挺了挺胸,又裝模作樣道:“哼,我早就看到這個洞口了,故意沒有告訴你,就是看你小子有沒有那個福緣發現。現在看來,還不錯,你小子竟然找到這個洞口了。”
尤二聞言,卻是咧嘴一笑,連連點頭道:“嗯,這個山洞肯定不一般,連巨蟒都能吓走,快點進來吧。”
獨耳點了點頭:“好。”
說罷,也慢慢鑽進了洞裏。
這倆人一個能裝,一個呆乎乎的,倒是絕配。
二人順着山洞一直往下鑽,足足下落了一裏路,來到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上。
通道往前延伸,兩側刻着一些壁畫。
獨耳一看到這些壁畫,立刻就吹噓了起來:“快點,掌燈,我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尤二連忙拿出一塊火元石,将自己體内爲數不多的鬼氣灌輸到火元石中。
那火元石立刻放出紅光,将方圓三米之内照得通亮,同時照亮了牆壁上的那些壁畫。
一張壁畫上刻着一個人站在一頭巨大的蛇頭龜身的怪物背上,手中拿着一把寶劍,指着前方不遠處。
而那裏,仿佛一片大海一般,大海中露出一個巨大的腦袋。
光看那腦袋卻像是一個魚頭,但體型之巨大甚至比那蛇頭龜身的怪物還要大上數倍。
通道兩側這種壁畫一副連着一副,像是一講述一個個故事一般。
倆人一路走下來,開始時獨耳還洋洋灑灑講個不停,可走到最後一副畫前時,獨耳神色卻異常凝重,也不再是之前那般侃侃而談。
尤二見獨耳突然沉默了,不禁奇怪道:“老大,怎麽了?”
獨耳伸出手來,試探着摸向面前牆壁凹陷的地方,用力一摳,把一個獸牙般的東西攥在了手裏。
尤二見此,愈發好奇,“老大,這是什麽東西?”
獨耳看了尤二一眼,兩隻手捧着那個東西,卻是輕微的哆嗦了起來,顫聲道:“尤二,我一直跟你說我們摸金門如今隻剩下我們倆人了,你還記得嗎?”
尤二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了,你說師尊離開之後不見了,極有可能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人了。”
獨耳咽了一口唾沫,将牙形的東西遞到尤二手裏:“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啊?”
尤二不解,但還是将火元石往前湊了湊,仔細一看,頓時瞳孔一縮,有些難以置信:“老大,摸金符,這不會是我們摸金門祖傳下來的摸金符吧?”
燈光照得透亮,那彎月般的利牙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另一頭綁着一根早已斷了的繩子。
獨耳沒有回答,而是低聲說道:“我們摸金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這象征掌門的摸金符比生命還要貴重,就算是人死了,這東西也不能丢。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塊應該就是師尊身上的摸金符,可如今符在人卻不在,定然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意外?”
尤二張大了嘴巴:“難道師尊也曾來過這裏?”
獨耳點了點頭,“肯定來過,而且應該還在這裏找到了什麽東西。”
說着,把摸金符跟火元石都拿了過來,将摸金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後舉起火元石,用力一扔,扔到了通道的另一頭。
尤二頓時急了:“老大,我們火元石不多的啊。”
“全給我!”
此時的獨耳完全沒有任何吊兒郎當的模樣,伸手喝道。
尤二雖然滿是不解,但還是從随身的小包裏又拿出了三塊火元石,遞到了獨耳的手裏。
獨耳将鬼氣輸入到三塊火元石中,将其中兩塊也扔到了通道裏。
三塊火元石幾乎均勻分布在通道之中,雖然光線微弱,但還是把通道照亮了。
尤二不解,正想發問,獨耳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着通道裏昏暗的光線道:“你看。”
尤二木讷地轉過頭,這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那昏暗的光線中竟然出現了一副副畫面,而那些畫面似乎就是牆壁上的刻畫,但此時浮現在光線中卻宛如能動一般。
獨耳解釋道:“我們摸金門曾留下一本古書,書中記載着一些超越昆侖界的東西,關于妖仙之間的戰争。傳說,在昆侖界之上,陰冥之地陰山之中有六道,六道之中的天道可通往那個仙界。而且,仙界之中有一個妖族,那妖族爲仙界中的仙人所不容,誓要将妖修全部奴役,或爲坐騎,或爲奴婢,根本不容妖族與他們平起平坐。”
随着獨耳的講解,那些昏暗的燈光中也慢慢浮動着畫面,而畫面中的正是人與妖類的戰争。
那畫面中有人騎着妖獸,甚至有的用鐵鏈拴着妖獸去斬殺别的妖獸。
之前尤二根本沒有看明白壁畫上講述的内容,可此時看到那些動畫,卻是目瞪口呆。
直到最後一張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将一把長劍插進一頭數百裏長的巨大怪物身上後,那些畫面也慢慢消散,而本來昏暗的火元石也一點點熄滅。
尤二看得震撼無比,“老大,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獨耳長出了一口氣:“那本我們摸金門中留下的唯一一本書中講述的。而師尊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揭開是否存在仙妖之戰的秘密,想來這裏是師尊來過的一個地方,而最終卻因爲什麽原因死了吧。”
慢慢轉過身,獨耳目光變得異常堅定:“既然師尊曾來過這個地方,證明這裏極有可能有仙妖大戰的遺迹,我們必須要幫師尊完成他的夙願。”
邊說着,又抓住那枚摸金符,直視着尤二,神色傲然道:“有摸金符者,就是我們摸金門的掌門!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我們摸金門的掌門了。”
尤二愣了數秒,忽得醒悟了過來,立刻跪拜在地:“叩見掌門!”(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