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浪将自己的想法告訴薄如夢後,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竟然跟薄如夢的想法大緻相同。
薄如夢的意思也非常簡單,她可以幫助劉浪,但自己卻不出面,而且也絕對不會出手去殺陰冥之地的人。
這樣一來,劉浪既可以得到一定的支持,又能讓薄如夢不至于左右爲難。
當然,薄如夢也當着所有風靈郡的高層宣布,以後劉浪有所差遣,可以不用問她薄如夢,直接接受劉浪的安排。
聽到這道命令之後,劉浪心中也是無限感慨,心中那一絲芥蒂也徹底消失了。
劉浪待在風靈郡的這段時間裏,薄如夢幾乎每時每刻都跟韓曉琪在一起,生怕一不小心韓曉琪再從她的身邊溜走了。
然而,就在這段時間裏,原本沉寂的昆侖界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活泛了起來。
首先是千山郡的動靜最大,不但派兵去攻打了六合城,而且還派出了好幾波兵馬悄悄潛伏在了萬界山附近,時刻盯着萬界山。
萬界山也仿佛如臨大敵一般,不但加強了陣法,而且每時每刻都派門内的弟子巡邏,以防發生任何意外。
萬界山上,滕家銘早就醒了過來,可饒萬春卻依舊昏迷不醒,無論半紙方使用什麽方法,卻是無法将饒萬春喚醒。
這可急壞了滕家銘跟馮國常。
兩人幾乎是輪流值班,無時無刻不守在饒萬春的身邊,期盼着奇迹的發生。
可是,半個月的時間裏,饒萬春卻依舊沒有任何醒過來的意思。
馮國常所在的演武堂跟滕家銘所在的暗香堂倒是還好,并沒有什麽意見,可是,天罰堂卻頗有微詞。
天罰堂一直要求将饒萬春殺死,不用再耗費資源去救他了。
因爲,在天罰堂的眼中,饒萬春的來曆太過詭異,萬一是千山郡使的詭計,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
而且,天罰堂還将矛頭直指滕家銘跟馮國常,說他們極有可能變成了叛徒,早就跟千山郡串通好了才被放回來的。
對于這種說辭,暗音堂跟天罰堂交涉了很多次,情形卻是愈演愈烈,到最後竟然說是朱友真的死跟滕家銘和馮國常有直接的關系,必須要殺掉這兩個人替朱友真償命。
這一日,演武堂首席長老何鐵衣跟暗音堂首席長老李慕容愁眉不展地坐在洞府之中,下面跪着馮國常跟滕家銘,而樓南則橫眉倒豎地站在一邊,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何鐵衣面色鐵青,看着滕家銘跟馮國常,不由得長長歎了一口氣,問道:“慕容老弟,天罰堂雲滄風那邊逼得太急,非要讓家銘跟國常償命,我們究竟該怎麽辦?”
李慕容也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朱友真死了,雖然家銘他們說的是真的,可終究也隻是一面之詞。而且那個抓來的千山郡的人竟然在天罰堂被活活打死了,這件事更是無處求證,我們的确不占理啊!”
何鐵衣也點了點頭:“的确,人死了,一切都是死無對證。那雲滄風惱怒也是正常的,可爲什麽卻緊咬着不放呢?”
樓南卻是不悅道:“師父,這件事還不明顯嗎?那天罰堂明顯是借題發揮,那朱友真行事叛逆,爲什麽不追究,爲何非要追究滕師弟跟馮師弟的責任?我看,這件事就是天罰堂想挑事!”
“挑事?”
何鐵衣長老跟李慕容長老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件事他們何嘗不知道雲滄風在小題大做,不但追究滕家銘跟馮國常的責任,而且還要殺死饒萬春。
這些年來,随着天罰堂權勢越來越大,而天罰堂首席長老雲滄風更是把自己當成了四堂之首的存在,大有他天罰堂淩駕于其它各堂的趨勢。
甚至在此之前,李慕容還聽過雲滄風曾放出豪言,說萬界山除了長年不露面的老祖之外,就是他雲滄風爲首,萬界山數萬弟子與長老都得聽他差遣。
對于這種傳聞,李慕容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隻是竭力促使幾個堂的弟子一起外出辦事,想緩沖各堂之間的隔閡。
卻沒想到這次陷空部那邊出了事,導緻朱友真死了,反而讓事情鬧得更僵了。
至此,那種本來還處在暗中的争鬥卻是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何鐵衣聽到大弟子樓南的話,眉頭一挑,不由得怒聲訓斥道:“樓南,胡說什麽!雲長老是一堂之首,犯得着跟你們這些晚輩計較嗎?”
“哼!”
樓南握着拳頭,不服道:“師父,有什麽犯得着犯不着的?如今大敵當前,千山郡已經盯上我們了,他雲滄風還老想着怎麽壓我們演武堂跟暗音堂一頭,也就是仙草堂方長老不好争鬥,否則恐怕也少不了被雲滄風欺負!”
“閉嘴!”
何鐵衣怒極。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大弟子說的是實情,可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絕對會激化跟天罰堂的矛盾。
一直跪在地上的滕家銘也有些擔憂道:“師父,何長老,這件事因我們而起,可饒兄弟爲了救我們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隻要饒兄弟有一線希望能醒過來,我們也不能放棄,否則我們不但對不起饒兄弟,更枉負了我們萬界山的名聲,以後還有誰敢來投靠我們萬界山啊?”
何鐵衣跟李慕容聞言,同時點了點頭,都是贊同滕家銘的說法。
李慕容一身青衣長衫,外表隻是中年人的模樣,臉上無須,看起來倒跟一個書生差不多。
對于李慕容來說,滕家銘也是自己心愛的弟子,更不可能把滕家銘交給天罰堂。
然而,對于萬界山如今分崩離析的狀态,他卻是極爲擔憂。
聽到滕家銘的話,李慕容站起身來,将雙手負于身後,輕聲問道:“家銘,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麽主意?”
滕家銘直起身子,恭敬道:“師父,之前我曾跟您說過,我在曆練的時候碰到過一個人,那人名叫劉浪,曾救過弟子一命。”
李慕容點了點頭,示意滕家銘繼續說。
滕家銘道:“是這樣的,據我所知,那劉浪如今已經成爲了風靈郡六合城的城主,他跟這個饒萬春相識。既然天罰堂步步緊逼,我們何不通知劉浪兄弟,讓他來将饒兄弟接走,免得節外生枝?”(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