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卻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郡守模樣,而隻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牡丹,你……你受苦了。”
薄如夢再也忍不住,卻是眼圈發紅,下一秒,淚如雨下。
韓曉琪更是強忍着自己的悲痛,顫聲問道:“發生了什麽,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爲何會在這裏?你怎麽會成爲郡守的?”
“那個蕭仙姑,難道就是之前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蕭姨嗎?”
“還有,她爲什麽會來這裏?她怎麽會成了孟婆?”
一連串的問号充斥着韓曉琪的腦海。
太久了。
的确太久了。
足足千年的時間,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以前那個溫柔可愛的蕭姨竟然成了父親面前的紅人,成了看守奈何橋的孟婆。
而自己朝思暮想的母親,卻搖身一變成了風靈郡的郡守。
這一切,恍若夢中。
薄如夢卻一直盯着韓曉琪,聽到韓曉琪說話,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動聽的旋律一般。
眼中挂淚,嘴角挂笑。
薄如夢一個勁的搖頭,那笑中帶淚的幸福,期待地太久了。
“牡丹,我沒想到,你真的跟少主走在了一起。”
“呵呵,千年之前我們韓家虧欠他們的,終于算是償還了一部分。”
“牡丹,母親每每閉上眼睛都會想起你呐!”
一句話,卻是徹底道出了身爲一個母親的心聲。
韓曉琪聽着薄如夢喊出自己久違的名字,卻也是泣不成聲,哽咽道:“母親,原來的韓牡丹已經死了,那個傷害過劉浪家人的牡丹已經死了,現在隻有跟劉浪永遠在一起的韓曉琪,隻有韓曉琪了。”
千言萬語,卻仿佛要将這千年來的種種一一訴說一般,道不盡的心酸。
在這間暗室裏,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郡守,也沒有處處小心謹慎的韓曉琪,有的隻是久别重逢的母女。
千年的時間,一切都改變了。
薄如夢懷着對劉浪一家的愧疚,在事發當天來到了昆侖界,經過數百年的拼搏打下了風靈郡這一片天下。
薄如夢曾經發誓,如果韓元宗不把欠劉浪一家的全部還回去,她就再也不會與韓元宗相見。
而對一個男人來說,哪裏又會爲了一個女人将一片大好江山拱手相讓?
其實,無論是韓曉琪還是劉浪,在看到薄如夢出現的那一刻,基本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尤其是看到薄如夢對蕭仙姑那決絕的眼神之時,劉浪也明白,薄如夢心中對自己一家有着無比的愧疚。
而正是這份愧疚,才讓他離開了韓元宗。
然而,劉浪也很明白,薄如夢眼中還有着對韓元宗的感情,那種不可能說抹掉就抹掉的感情。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指望薄如夢會幫助自己去殺韓元宗。
如果這樣的話,無論是對韓曉琪還是對薄如夢,都是太殘忍了。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很快,吳暖暖就醒了過來,而劉浪也在斷水刃的強烈要求之下留在了北門府,等待着薄如夢的召見。
不過,劉浪看到薄如夢跟韓曉琪母女重逢的模樣,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決定。
既然他們不想再與韓元宗爲伍,那就不應該将他們卷入其中。
知曉了薄如夢的身份之後,劉浪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必須要重新規劃了。
“哎……真是沒想到啊!”
就在劉浪發愣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劉浪旁邊的吳暖暖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無限感慨。
劉浪偏過頭,看着吳暖暖那慢慢恢複的傷勢,微微一笑道:“世事本就無常,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肆意任性了。”
吳暖暖臉一紅,緩緩低下頭,搓着自己的衣角,卻是久久無言。
……
距離風靈郡百裏外的風鳴山,一個潛藏在暗處的山洞之中,蕭仙姑盤膝而坐,眼眸中寒光閃閃。
此時蕭仙姑已将黑色的鬥篷脫了下來,露出了鬥篷下面婀娜的身姿。
面色清冷,嘴角呤起無盡的嘲諷。
“呵呵,薄如夢,你既然不想回頭,那自然也不再是我的主母,也就休管我不客氣了。”
“韓皇本來還想跟你聯合,讓你統禦整個昆侖界,沒想到你如此執迷不悟,看來也隻能成爲韓皇的一枚棋子了。”
邊說着,慢慢從懷裏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
那石頭上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周圍還放着暗紅色的光芒。
盯着手裏的石頭,蕭仙姑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運轉鬼氣,将鬼氣輸入到石頭之中。
下一秒,石頭中的紅光大放,照亮了整個山洞。
“哼哼,薄如夢,既然你不想助韓皇一臂之力,那你風靈郡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眼中露出無比的陰毒,猛得用力将石頭捏碎。
“咔!”
石頭在炸碎的同時,那紅光立刻散開,很快就彙集成三道光芒,沖天而起。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其它三郡不遠處陰暗的山洞之中,也是驟然間紅光大放。
千山郡百裏外的一個山洞中,常鳳嬰看着自己手中的石頭,卻是冷笑一聲:“呵呵,看來,蕭仙姑那邊進展的并不順利啊!既然如此,那滅掉風靈郡卻是勢在必行之事了。”
而此時,分别在其它兩郡金禅郡跟朱塔郡百裏外的山洞之中,兩個黑衣大漢手裏也拿着兩塊放着紅光的石頭。
兩個大漢看到石頭之後,也跟常鳳嬰的反應出奇的一緻。
其中一個大漢自言自語道:“韓皇這一招可謂是高明無比啊。呵呵,先讓我們分别來昆侖界各個郡當說客,然後誰不願意支持韓皇,就鼓勵其它郡去攻打。目前看來,這風靈郡跟金禅郡都不想合作,而千山郡跟朱塔郡倒是可以利用。”
“呵呵,先挑起他們郡與郡之間的厮殺,等力量完全削弱之後,我們陰冥再派人來,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控制局勢了。什麽陰冥少主,哼哼,在韓皇面前,恐怕根本是不堪一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