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像是引導者一般,在前面邊走邊停。
不過是十幾分鍾,那兩千鬼獸大軍已全部湧進了峽谷之中。
遠處,其餘的部族卻大汗淋淋,氣喘籲籲地剛剛趕到。
一看到那些鬼獸全部鑽進了黑沙谷,很多人頓時着急了。
“不好,這次鬼獸城搶得先機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可那峽谷全被鬼獸堵死了,我們根本過不去啊!”
看着那些鬼獸把黑沙谷前進的道路堵得密密麻麻,那些本來興沖沖追來的各隊人也紛紛停住了腳步,一臉追悔莫及之色。
躲藏在暗處埋伏的五千兵卒見此,一個個更是捏緊了手裏的兵器,在等着拓跋烈的命令。
看着那些鬼獸已經全部湧進了黑沙谷,拓跋烈更是一臉的緊張,“再進點,再進點!”
鬼獸沖進黑沙谷後,又擠又撞,速度卻陡然間慢了很多。
足足又往前引了十餘裏,劉浪也感覺差不多了,呼嘯一聲,白虎立刻竄上岩壁,猶如壁虎一般逆向往回跑。
前面帶路的鬼獸一見白虎掉頭跑,紛紛也止住了腳步,想要攀岩去追。
可是,後面的鬼獸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依舊在快速往前沖。
眨眼之間,後面的鬼獸踩在了前面鬼獸的身上,直接将很多鬼獸都給踩死了。
那鬼獸大軍本來還氣勢如虹,瞬間變得混亂無比,慘叫連連。
劉浪哪裏會管得了這麽多?
劉浪騎着白虎從岩壁上直接繞過那鬼獸大軍,很快就回到了峽谷口。
等劉浪回到峽谷口的時候,已經有一半的千山郡的人湧進了黑沙谷中。
很多部族似乎也清醒了過來,停在遠處不往前走了,似乎在觀察情況。
劉浪見拓跋烈還沒有動手,直接運起陰陽二氣,氣貫長虹,大聲喝道:“趕羊進圈啦!”
聲音直接穿透了那些嘈雜吵鬧,傳到了拓跋烈的耳朵裏。
拓跋烈一怔,立刻揮起一劍,将自己旁邊的一塊巨石砍碎。
那巨石發出一聲轟鳴,滾落峭壁,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一聲震響,直接驚動了千山郡的那些人。
很多人都朝着峽谷口的巨石看去。
可是,就在那些沒有進入峽谷的人後面,突然湧出了兩千兵卒,紛紛舉着長槍,見人就刺,喊殺驟起。
那些還在谷外猶豫的人頓時慌了神,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驚慌失措之下哪裏還有半點兒招架之力?
可是,偏偏除了峽谷的方向,其餘的方向全部都會被截殺。
千山郡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隻是随着大流四處逃竄。
這些人都是千山郡郡守從各處臨時調遣的兵卒,也是離黑沙谷最近的十來個小城湊出來的。
這些小城很多人都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而且修爲也不高,數量雖多,但戰鬥力卻根本不強。
如此慌亂之下,他們根本沒有半點兒想要反抗的想法,隻有抱頭鼠竄的份。
像是趕羊一般,那兩千兵卒形成了龐大的氣勢,很快就将那些千山郡的人趕進了黑沙谷。
可是,之前進入黑沙谷的那些人也碰到了前面跑回來的鬼獸,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也開始後隊變前隊,想要往回退。
哪成想,他們前隊的消息剛剛傳到後隊,而後隊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卻見一群驚慌失措的人丢盔棄甲的沖了進來。
兩幫人相互一沖撞,又是好一頓亂踩。
劉浪就騎着白虎站在峭壁之上,看着眼前這副情景,嘴巴咧得都快開花了。
眼見大部分千山郡守的兵卒都被趕進黑沙谷後,劉浪将手一揮:“千女散花喽!”
霎時間,漫天漫地的箭雨降臨到了黑沙谷口。
那些本來被驅趕的千山郡兵卒忽然看到那密密麻麻射來的箭雨,哪裏還會多想,大聲哭喊着往前逃命。
本來前面那些人已經準備轉過頭先離開黑沙谷再說,可看到箭雨之後,也顧不得多想,拼了命的往前竄。
數萬人跟兩千鬼獸擠在峽谷之中,不過數十分鍾就已經死傷大半。
那些活着的人跟鬼獸踩着同伴的屍體終于回過味來,見後面又來了追兵,隻有一股腦往前跑。
前面那些還活着的鬼獸大軍被自己的同伴堵住了路,想出黑沙谷也根本出不了,隻得被迫也朝着黑沙谷的另一頭竄去。
整整數十分鍾,箭雨漸漸地少了下來,喊殺聲卻絲毫沒有停留。
九龍城五千兵卒全部湧了出來,猶如千軍萬馬降臨一般,以滔天之勢橫沖直撞,仿佛五千牧羊犬一般驅趕着那千山郡猶如羔羊般的兵卒朝着黑沙谷的另一頭跑去。
八百裏黑沙谷,屍體遍地可見。
劉浪當前帶路,到了後來隻趕不殺,整整狂奔了一天一夜,終于将那些千山郡的兵卒跟鬼獸全部逼到了黑沙谷的另一頭。
劉浪他們沒有再出黑沙谷,而是在靠近黑沙谷口五裏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前面那些千山郡的人早就吓破膽子了,隻顧着一味往前跑,根本不知道後面的追兵已經停了下來。
一時間數萬兵卒隻剩下了不足一萬,而兩千鬼獸卻隻有寥寥五六百頭,很多還是傷痕累累。
黑沙谷外連接之地,正是足有數千裏廣袤的黑水屍地。
一出黑沙谷,那些千山郡的兵卒跟鬼獸就闖入了黑水屍地。
黑水屍地鬼獸橫行,毒瘴密布,毒蟲毒蛇更是不計其數,入者九死一生。
可是,那些千山郡的兵卒跟鬼獸直到沖進了黑水屍地之後,才終于明白了劉浪的用意,個個呼天搶地,卻是爲時已晚。
黑沙谷中,劉浪好似一個坐定的老僧一般,早就從白虎背上跳了下來,盤膝坐在地上,靜靜地等着了。
拓跋烈卻是滿臉漲紅,不斷搓着手在劉浪身邊轉悠。
這一番折騰,拓跋烈對劉浪運籌帷幄的能力卻是心服口服。
對方數萬人,少說三萬大軍加兩千鬼獸,自己不過是五千兵卒,這種力量對比不用看也知道會有什麽結果。
可是,偏偏自己這方零傷亡,而對方卻已經潰不成軍,死傷大半。
“少主,下命令吧,将他們趕盡殺絕!”
拓跋烈跟那些兵卒早已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
劉浪緩緩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拓跋烈,微微一笑道:“着什麽急?别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棺宗,而并不是這些不知名的小卒子。”(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