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黃沙遍野,沒有任何熾熱之感,而是透着刺入骨髓的冰冷。
“啊嚏!”
一個衣着褴褛的落魄道士,猛得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那個紅紗女子待的是什麽地方啊?出來之後爲什麽那些骸骨堆都不見了,反而變成了這沒頭沒尾的荒漠了?”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紅紗女子放出來的朱涯。
朱涯被放出來之後,本來想問一下那倆大漢這是什麽地方,可一轉頭,那個藏在骸骨堆中的洞口竟然不見了。
開始時朱涯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可使勁搓了搓眼睛之後,才确定對方可能布置了高明的陣法,根本無法再看見了。
沒有辦法,朱涯隻好搖頭歎氣,漫無目的朝前走。
可是,走了整整數日之後,朱涯終于悲催的發現,周圍盡是一片荒漠,不但看不到盡頭,而且連個鳥人都看不到,更别提辨别方向了。
好在這裏的荒漠并不熱,加上朱涯如今修爲也不低,雖然有些疲憊,但也不至于死在荒漠之中。
但是,時間一長,那荒漠的黃沙中散發出來的陰森氣息還是開始侵噬着朱涯的身體。
朱涯本就是修習道術之人,與這陰森森的氣息正好相互克制,如果陰氣少點兒還可以,可一旦超過一定的量,就算是修爲再高也開始難以抵制了。
打了噴嚏之後,朱涯抱了抱肩膀,又嘀咕道:“已經好多年沒有感冒了,難道自己堂堂茅山掌門還會死在這荒漠之中嗎?”
正遲疑間,朱涯猛得感覺到自己貼身的布袋裏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抖。
連忙拿起一看,朱涯瞳孔猛得一縮,似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裏正躺着一枚百裏聽,隻是,此時百裏聽已經破碎,而且碎末自動排列成了一個箭頭的模樣。
“奇怪,竟然有人捏碎了百裏聽召喚我?”
朱涯一時有些腦袋發蒙,“難道陽間茅山弟子有人向我求救嗎?”
想到這種情況,朱涯又使勁搖了搖頭,仔細一看箭頭的長短,頓時激動了起來。
“不對,這百裏聽我隻給過劉浪,而且百裏聽所顯示的方向是東南三百裏外,難道劉浪那小子在那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朱涯的心莫名急跳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疲乏,連忙收好布袋,發足朝着東南方向跑去。
可是,黃沙遍野,深一腳淺一腳根本快不起來。
用了十餘分鍾,也不過才跑了十餘裏路,朱涯卻已經感覺有些氣喘籲籲了。
“該死,這裏陰氣森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劉浪極有可能就在不遠處等着自己,朱涯身上沒來由的力氣充沛,正想先稍作休息再繼續前行,卻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隊人正朝着自己這邊趕來。
“嗯,有人?”
走了這些日子,一個人都沒看到,怎麽會突然看到有人了呢?
對于昆侖界的了解,朱涯幾乎爲零,所以,除了自己認識的人外,他根本不敢相信任何其它人。
但是,那個方向正是自己要去找劉浪的方向,朱涯咬了咬牙,還是加快了速度,繼續往前走着。
又過了十餘分鍾,朱涯也看清了那幫人的模樣。
那幫人有三個,竟然全部穿着道家的長衫,隻是顔色略有不同而已。
每個人腰間都配着一把寶劍,一邊交頭接耳一邊鬼鬼祟祟左右張望。
突然,其中一個看到了朱涯,立刻高聲喊道:“快看,那裏有人。”
其餘兩人順着那人的手指方向,也看到了朱涯,紛紛拔出劍來,朝着朱涯直沖了過來。
幾分鍾之後,那三人來到朱涯近前,将朱涯圍在中間,用劍指着朱涯喝道:“你是何人?爲何在這死囚荒漠中?”
朱涯看着三人的打扮,心中本就多了幾分好感,可見他們又拿劍指着自己,不禁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彬彬有禮道:“在下茅山朱涯,不知三位道友……”
“茅山?”
還沒等朱涯說完,其中一個臉上有塊疤的家夥忽然間喝道:“你說什麽,你是來自哪裏的茅山?”
朱涯直了直身子,面不改色道:“自然是陽間的茅山,難道昆侖界還有茅山不成?”
那三人一聽,頓時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長得倒還算白淨,目光雖然落在朱涯身上,但餘光卻也看着另外兩個人,聽到朱涯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疤臉聞言,不禁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朱涯兩眼,“喲,不容易啊,原來是來自茅山的道友啊!”
說着,将手一拱:“在下朱友真,來自萬界山,失敬失敬。”
另外兩人也是将手一拱,自我介紹道:“我叫馮國常,也是來自萬界山。”
那個還算白淨的人也往後退了一步道:“我叫滕家銘。”
三人雖然各報了姓名,但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依舊盯着朱涯。
馮國常跟滕家銘都沒有說話,那朱友真卻是陰笑一聲:“這位道友,既然也是來自道家門派,我們萬界山如今正是缺人之際,走吧,跟我們一起回萬界山吧!”
朱涯一聽,立刻搖頭道:“三位道友,我不知道什麽是萬界山,如果沒有别的事情,那貧道就先行告辭了。”
說着,朱涯轉身就要走。
可是,朱友真卻忽然間寶劍往上一挑,瞬間抵住朱涯的胸口,陰聲笑道:“道友,既然在這裏碰到了,怎麽,你以爲還能這般輕松的離開嗎?嘿嘿,今天你不跟我們走,也得跟我們走了。”
朱涯面色一寒:“你們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朱友真冷笑道:“我們萬界山奉命來這裏辦事,可這件事非常隐秘,不得爲外人所知。沒想到,竟然被你碰到了,那隻有一條路喽,要麽讓我們殺了你,要麽跟我們一起回萬界山。”
馮國常也是将寶劍往上一舉,抵在朱涯的胸口:“對,跟我們回去,否則我們就殺了你!”
滕家銘卻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出言相勸道:“朱師兄馮師弟,既然大家都是道家傳人,而且看這位朱道友也并非惡人,人家如果……”
“閉嘴!”
朱友真猛得暴喝一聲,怒道:“滕家銘,這次如果不是師尊有命,你以爲我們會跟你一起出來嗎?哼,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