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血刹感覺自己的心很累。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血刹修煉了數百年,竟然不足人家劉浪修煉的幾個小時。
崩潰,徹底崩潰了!
看着劉浪慢慢睜開眼睛,一臉迷惑的盯着自己,血刹此時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前輩,用這種方法真的可以治好仙虹?”
“當……當然,羅刹訣吸收鬼氣的同時,可以渡化鬼氣,隻要你慢慢将鬼氣渡化去仙虹的奇經八脈之中,自然慢慢就會恢複。”
說着,血刹動了動嘴,随機又使勁搖了搖頭:“罷了,不提了。”
轉身朝着宮殿走去。
劉浪看着血刹的背影,也是一臉的古怪,心中暗道:“襄命女跟羅喉拼死拼活争的羅刹訣感覺也不怎麽樣嗎?”
劉浪當然不知道,他所修煉的鬼王訣跟十重山都比羅刹訣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現在這種在别人眼中牛逼無比的羅刹訣,在他面前,不過是小兒科的遊戲。
可是,看着血刹真的要進宮殿,劉浪的心緒還是被他調動了起來。
略一猶豫,劉浪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前輩,等等我。”
劉浪喊着,也追上血刹:“如果可以,我還是想把你帶回去,我不想看着仙虹傷心。”
說着,與血刹并肩一起往前走。
宮殿的台階足足有九百九十九階,劉浪邊走邊小心翼翼的數着,更是細心的記在了心裏。
這裏既然如此詭異,劉浪不相信可以輕而易舉的走進去。
來到宮殿的門口,劉浪感覺自己的心也莫名有些恐慌。
一路走來,死的人也越來越多,各種死狀的不計其數,甚至各種服飾的都有。
穿着陽間古代服飾的,還有穿着陽間現代服飾的,如果光從服飾上來看,這個宮殿的時間跨度恐怕也足有千年之久。
古代有人誤入此處,劉浪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
可是,穿着西裝T恤甚至牛仔褲的人死在這裏,算是什麽意思?
劉浪的疑惑寫在臉上,而血刹直接将這一切忽略。
血刹如今隻想走進大殿之中,看一看裏面的情景。
宮殿的正門緊閉,裏面幽暗無光,門上更是鏽迹斑斑,似乎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對于那些台階,劉浪也仔細看過了,全是漢白玉雕刻,甚至就連那兩座石像與兩排立柱都是漢白玉造就。
隻是這門,卻是用鋼鐵制造,鏽迹更是不可避免。
倆人站在門口,相互對視了兩眼。
“前輩,你真想進去?”
血刹微微一笑:“數千年前我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鬼卒時就想着走遍昆侖界的大山大河,走遍每一個角落。可後來,我發現,我可以走遍三途河以南所有的地方,卻唯獨無法跨過三途河,去往傳說中的萬鬼森林。”
“那時候,我方知自己太過渺小,恐怕也不過是萬千衆生中的蝼蟻而已。從那時起,我就想着這個世界是否有一種功法,可以同時修煉陰陽二氣,讓我不再局限于這小小的昆侖界。”
“可是,當我真的修煉之後,我發現我真的有些異想天開,那種有違天道的東西,怎麽可能存在?”
血刹扶着門,指了指自己的腿腳,笑道:“呵呵,現在這個樣子,我一直以爲自己不過是咎由自取,可是,小兄弟,看到你,我終于明白了,有些東西,根本不是異想天開。”
劉浪低下頭,看着自己腳下的漢白玉台階,又擡頭看着與台階完全不相稱的鐵門,終于想到了什麽。
“前輩,你在懷疑,這裏有這座宮殿,并非昆侖界的人所爲?”
“哈哈,當然。”
血刹抓住劉浪的手:“小兄弟,你相信神仙嗎?那些超越六道輪回,活在九天之上的人,你相信嗎?”
劉浪擰着眉頭,沒有說話。
血刹沒有再說話,一把按住門,用力一推。
“吱……呀……”
悠長的開門聲響了起來。
劉浪連忙擡起頭來,朝着裏面看去。
還沒等殿門完全打開,兩個身影卻是一閃,出現在門前。
劉浪大驚,一把拉住血刹,往後急急一退,擡頭一看,卻是面色大變,低叫一聲:“假面?”
“兩個假面?”
血刹也是顫抖不已,補充道。
……
陽間,地下婆夷水邊。
朱涯,趙二膽,饒萬春以及歐陽清織,四人站在岸邊,看着紅滾滾的河水,面色都是異常的凝重。
整整十幾分鍾,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河水奔流不止,血紅色的河水似乎在訴說着一個無法抹滅的往昔。
歐陽清織手裏拿着一塊黑色的牌子,牌子上面寫着一個繁體的‘陰’字。
朱涯終于擡起頭來,看了歐陽清織一眼:“清織,這裏真的可以去往昆侖界嗎?”
歐陽清織擰着眉頭,搖了搖頭:“我不确定,可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婆夷水的血河,極有可能通往昆侖界的三途河。”
“啊?真的?”
包括朱涯在内,趙二膽跟饒萬春都是驚異無比。
歐陽清織幽幽的說道:“之前我曾沿着這條血河不斷的往上走,一直走到了血河的盡頭,那裏,竟然通向了昆侖山,而且距離曾經的地獄之門不足十裏。”
朱涯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趙二膽跟饒萬春卻是雙眼放光:“清織,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進入到血河之中,逆流而上就有可能進入到昆侖界?”
歐陽清織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這麽簡單。”
說着,拿起自己手裏的牌子:“這塊牌子既然是陰冥日遊跟夜遊兩個陰帥一縷殘魂所攜,定然與他們越過陰陽界限來到陽間有關系。”
“我感覺,這塊牌子,定是關鍵。”
朱涯猛得擡起頭來,怔怔的盯着歐陽清織,良久之後,一把将牌子奪了過來:“當初我跟劉浪去過血河的邊緣,在那裏曾差點釋放出屍族。而那裏有一座倒懸的大山,山巅往下不知多深……”
咽了一口唾沫,朱涯似乎有些激動:“清織,如果我們從那血河的盡頭,倒懸的山峰處進去,會不會進入昆侖界?”(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