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往下墜落。
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從昆侖山進入陰陽界時一樣。
一切變得虛無,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終于,下墜結束。
鋪天蓋地的死水湧了過來。
死水中,像是有一隻隻巨手一般不停的拖拽着,往下拉。
“陰陽二氣。”
劉浪的意識猛得清醒了過來,立刻調動陰陽二氣,想要穩住身形。
入眼之處,一片昏暗。
周圍全是水,沒有其它的東西。
陰陽二氣不斷的湧出,許久才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百米遠的地方,劉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不斷的掙紮着,四肢慌亂的撥弄着,像是在向自己招手,又像是在求救。
劉浪眯起了眼睛,看清了那個人正是羅喉。
這片水根本沒有任何的浮力,在劉浪的視線之中,羅喉的身體不斷的往下沉,而且下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呵呵,不能這麽容易就讓他死了吧?
劉浪笑了笑,兩隻腳同時并起,身體略微一調整,瞬間撤掉陰陽二氣,猶如一條魚雷一般朝着羅喉沖了過去。
百米的距離,巨大的沉力加上劉浪自己的助力,很快就到了近前。
劉浪一把抓住羅喉,這才發現他已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體變得青紫一片,猶如被什麽東西擠壓了一般,眼見活不成了。
羅喉似乎還有一絲意識,感受到了劉浪,猛得扭過頭,看着劉浪。
待看到劉浪的時候,羅喉立刻像是抓住了最後救命的稻草一般,緊緊的抓着劉浪,不松開一絲一毫。
劉浪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血刹跟餅爺真的掉進這河水中的話,情況應該跟羅喉差不多。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有什麽修爲,身體根本無法擺脫河水的束縛,隻有一個結果,下墜。
可是,看着羅喉的皮膚,又看了看自己的皮膚,劉浪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異色。
河水似乎對自己的擠壓之力沒有那麽恐怖嗎?
這麽想着,劉浪也将陰陽二氣放空,隻是抓着羅喉,任憑自己的身體向下墜去。
這個過程太漫長,漫長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仿佛河水根本就沒有底。
不斷的下墜過程中,劉浪甚至看到周圍開始出現水鬼,魚獸,甚至還有高階的鬼獸。
甚至,劉浪都看到超越四階以上的兇獸。
隻是,那些高階的兇獸似乎對劉浪不感興趣,反而沒有攻擊。
随着下墜的越深,羅喉的皮膚已經變得越來越黑,而氣息卻已是微弱無比了。
“難道,血刹跟餅爺真的就這麽死在這裏了嗎?”
也不知下墜了多長時間,劉浪突然還自己下墜的速度減緩了很多,甚至周圍的壓力變得小了很多。
那種被無數隻手拖拽的感覺也淡了很多。
可是,羅喉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
……
整個白骨城比平時熱鬧了很多,上供之人絡繹不絕。
每一隊上供的隊伍之中,都會帶着一頭或幾頭鬼獸甚至兇獸。
而且,有一隊人竟然還帶了一頭三階兇獸。
白骨城外二裏餘地。
兩個身影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頭上還戴着一頂不倫不類的帽子。
這倆人倚靠着路邊的一棵枯樹,不斷的打量着過往的隊伍。
“已經是第十九隊了,最弱的是五階鬼獸,最強的有一頭三階兇獸。”
兩個身影之中略顯嬌媚的那個人低聲算計着。
這兩個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從白骨妖姬手中逃脫掉的饒九妹跟花生。
隻是,因爲距離白骨城太近,二人根本不敢大意。
花生的腦袋光溜溜的太過明顯,被饒九妹幾次逼迫之後,隻得戴了一頂破帽子。
花生有些不耐煩的嘀咕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師娘,你天天就在這裏數鬼獸,數兇獸,我們什麽時候進城去啊?”
饒九妹本來想跟花生一起盡快去九龍城找劉浪,可貓妖還在白骨妖姬的手裏,饒九妹擔心,便想着先偷偷将貓妖救出來。
饒九妹聽到花生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也坐下,将擋住自己臉的紗巾撥弄了兩下,幽幽道:“花生,我們必須先搞清楚對方的實力,摸清狀況,不然我們貿然進去,被那個妖女抓住了怎麽辦?”
“哼,可惡的妖女竟然那麽厲害,連我的八骨念珠都對付不了她!”
花生低聲咒罵着,狠狠的捶了旁邊的枯樹一下,直晃得樹葉沙沙作響,樹幹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似乎有斷裂的迹象。
路邊人來人往,沒有人留意到饒九妹跟花生的舉動。
饒九妹秀眉輕皺,知道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饒九妹非常清楚,白骨妖姬明顯知道自己會來,如果貿然進去,不但救不了貓妖,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可是,就算搞清楚了整個白骨城的勢力又能如何?反正又打不過。
饒九妹一愁莫展,可又不死心,不想就這麽将貓妖扔在白骨城不管。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先混進去再說。”
饒九妹這麽想着,目光在那長長的隊伍中掃量了起來。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吵嚷:“媽的,走路不長眼啊!”
饒九妹跟花生聽到聲音,立刻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在離他們百多米遠的地方有兩隊人,兩隊人分别拉着兩個鐵籠,而鐵籠之中分别關押着兩頭八階鬼獸。
那兩頭八階鬼獸看不出是什麽品種,一個跟陽間的獅子差不多,另一個卻像是一隻鷹一般,但個頭卻比鷹要大上很多。
兩個鐵籠撞在了一起,兩隊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前面那隊人指着後面那隊人罵道:“你們那麽急趕着去投胎啊,這頭獅角獸是我們好不容易抓住的,如果放走了白骨夫人怪罪起來,你們幫我們承擔責任啊!”
後面那隊人也梗着脖子,大聲叫嚷着:“放屁,他娘的,你哪隻眼看到是我們撞了你們的?”
“我們的魚鷹獸放走了算誰的?你們走得慢還怨我們了,天下哪裏有這種道理!”
前面那隊人頓時不樂意了:“媽的,撞了我們的鐵籠還不認錯,怎麽着,想打一架嗎?”
“打就打,誰怕誰啊!”
這些人打扮也都是獵戶的模樣,身上披着獸皮,個個五大三粗,長得非常壯實。
可是,這些人都沒有帶武器,全部赤手空拳。(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