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真正陪在血刹身邊的,隻有餅爺一個人。
而襄命女與羅喉也曾無數次來試探,一次比一次更加嚣張。
直到最後,倆人似乎知道了餅爺跟血刹都不足爲懼,就再也等不住造反了。
餅爺用損失自己的修爲讓仙虹離開了巫冥門,此時愈發蒼老,看起來跟八十多歲一樣。
餅爺拿着寶劍,顫巍巍的走到床前,“門主,世态炎涼,您現在終于明白這一切的因果了嗎?”
血刹點了點頭:“生死由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門主……”
“來吧,我死不足惜!”
餅爺咬了咬牙,猛然間舉起寶劍,朝着血刹的脖子上砍了下去。
血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隻待等死。
“轟!”
突然,一道坍塌的聲音響了起來。
餅爺一愣,舉劍的手戛然而止。
“什麽聲音?”
“好像是打起來了。”
“不對,是襄命女跟羅喉打起來了!”
心念一轉,餅爺當啷一聲扔了寶劍,一把扶起血刹,舉起背在身後,急速的往外竄去。
血刹掙紮了兩下,歎息一聲:“餅爺,你要幹什麽?”
餅爺顯得有些激動:“門主,我……我下不去手!襄命女跟羅喉都想攻進來,似乎攻到外面打起來了。我們的人如今不過百人,根本無抵擋他們的攻擊。”
“隻要他們打起來,我們可以趁亂逃跑。門主,你……你不能就這麽死了!”
說着,背着血刹出了房門,直接沖到了院中的一口井邊。
“門主,如果實在逃不掉再說。”
餅爺擡起頭來,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喊殺聲越來越近,餅爺已沒有絲毫的辦法,縱身一躍,直接背着血刹跳進了井裏。
井下連通着三途河,足有數千米深。
落入三途河中,九死難生。
三途河中水鬼水妖不計其數,就算是陰帥落入其中,也難以偷得生機。
可是,就算是隻有一線生機,也比落在賊人的手裏強。
餅爺跟血刹的身體不斷的下墜,猶如從天堂跌入了地獄中一般。
也不知下落了多長時間,隻聽撲通一聲。
餅爺堅持了這麽久的意識終于在一瞬間崩潰。
血刹腦海中也閃過一絲殘念,喃聲道:“生死由命,餅爺……你盡力了……”
一道暗流湧來,直接将二人打散,生死不知。
巫冥門孤島之上,殺伐之聲愈演愈烈。
在餅爺跟血刹跳入井中不久,襄命女與羅喉雙雙攻進了院中。
襄命女臉上已沒有了半絲白皙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恐怖,當先闖進血刹的卧室,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血刹。
再次沖回院中,襄命女臉色愈發鐵青,盯着羅喉問道:“羅長老,是不是你把門主藏起來了?”
羅喉冷笑一聲:“呵呵,襄命女,你我明爲聯合,可誰又會把對方交給自己?”
“哼,這一路走來,我手下的兄弟死了在你手裏的不計其數,别以爲我不知道!”
襄命女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咆哮道:“姓羅的,你少在那裏血口噴人!老娘跟你聯手不錯,可誰捉了血刹,誰奪了羅刹訣誰就是新任的門主,這個沒錯吧?”
“呵呵,沒錯。”
羅喉冷笑一聲:“可是,現在血刹跟十三老頭都不見了,你想如何?”
襄命女聞言,立刻雙眼一眯,“殺你!”
身體立刻彈射而出,雙手變成利爪,朝着羅喉抓了過來。
羅喉哈哈大笑一聲:“襄命女,你我心裏都明白,門主隻有一人!今天,既然血刹不見了,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
羅喉根本沒有任何懼意,将手一揮,也沖向了襄命女。
這二人本就貌合神離,此時一言不合大大出手自是理所當然。
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既然血刹失蹤,羅刹訣也會随之消失,誰赢了,誰自然就是門主。
……
整個巫冥門已是一片混亂,教衆更是死傷大半。
這一切,都隻是爲了襄命女跟羅喉兩大長老的野心。
劉浪跟仙虹卻不知道這些。
劉浪從六合城中找了五頭鬼獸,跟仙虹一起,一路往北狂奔,朝着巫冥門所在地跑去。
倆人騎在鬼獸的身上,跑了三天三夜之後,活活累死了兩頭,然後再換,再騎。
這一次劉浪才真正發現,昆侖界之大遠超想象。
這一日,劉浪二人将五頭鬼獸全部累死之後,隻得徒步往前走。
仙虹手腳被折,無法自己行動,隻得讓劉浪背着。
劉浪無可奈何,隻想着盡快趕到巫冥門,沒想到距離竟然這麽遠。
“仙虹,巫冥門究竟在哪裏?”
仙虹本來就受傷很重,此時也是一臉的倦容,聽到劉浪問起,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我們巫冥門在三途河中一座荒島之上。那處荒島地處偏僻,從天荒不老城一路往北,要走整整兩個月。”
“我們這騎着鬼獸,雖然時間縮短了不少,可卻依舊還得需要一個多月呢。”
劉浪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麽?這一趟就需要一個多月?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仙虹一聽,立刻不樂意了,大聲叫道:“不要臉,你根本就沒問好不好?你急着要去巫冥門,我……我根本沒來得及說好不好?”
劉浪頓時沒了脾氣。
的确是太急了。
不過,好在一路趕路,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碰到一些低階的鬼獸之外,倒也沒有碰到什麽人阻擋去路。
尤其是劉浪他們騎得更是高階鬼獸,幾乎相當于橫沖直撞。
可是,如今活活把鬼獸都給累死了,劉浪也犯愁了:“仙虹,看來還得抓幾隻鬼獸當坐騎了。”
仙虹撇了撇嘴:“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們走了這麽長時間,才剛剛走到風靈郡的邊緣。可是,在風靈郡與三途河之間,還隔着一片莽荒之地,那裏就算有鬼獸,也根本快不起來。”
“啊?”
劉浪徹底無語了。
跑了這麽長時間,累死了五頭鬼獸,才跑了頂多一半的路。
而且,越是接近三途河,危險系數就越大,必須要加倍小心。
照這麽說,似乎真的有點操之過急了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