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息與其說是熱,倒不如說是外熱内寒,像是用火包着冰的感覺。
在一瞬間,劉浪立刻作出了反應,兩腳一轉,快速朝上一竄,直接扒在了井壁上。
下一刻,一團火龍一般的東西直接從劉浪的身後飛了過去,重重擊到了對面的井壁上。
劉浪見此,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再次小心翼翼的落到井底,左右一看,見在剛才火龍噴過來的地方有一條寬敞的通道。
通道足有三四米高,而且也有人工修葺的痕迹,周圍都是用石頭砌成,倒跟陽間的下水道有幾分相似。
在通道的盡頭,有幾點火光不停的閃動着,甚至還發出嘩啦嘩啦鐵鏈撞擊的聲音。
陣陣野獸的嘶吼不斷從裏面傳了出來。
劉浪手裏緊緊握着仙人斬,慢慢朝着裏面走了過去。
井下這條通道比想象中還要長,整整走了數百米,那鐵鏈與野獸的聲音依舊很遠。
劉浪皺了皺眉頭,不禁疑惑不已。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爲什麽會有這麽一條巨大的通道?
再往前走了幾百米,劉浪突然聽到一聲怒吼:“清流劍訣!”
“咣!”
一聲巨響,猶如震雷一般。
一道火光驟然乍現。
劉浪一驚,擡頭朝前一看,頓時驚駭不已。
隻見在百米之外,一座極其寬敞的地洞,裏面一頭巨大的炎火獸。
炎火獸的個頭比外面死掉的那頭足足大上兩三倍,身上被比胳膊還要粗的鐵鏈拴住,張牙舞爪嘶吼不斷。
在炎火獸的前面,一個人影扶着一把寶劍,正半跪在炎火獸的前面。
劉浪見此,眼皮一跳,略一猶豫,快步走上前。
“誰?”
那個人影似乎感受到了劉浪的到來,猛得回過頭,身體像是一隻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朝着劉浪沖了過去。
尤其是手中的那把劍,薄入蟬翼,輕輕一彈,卻有泰山壓頂之勢。
更讓劉浪驚駭的是,那人招招式式,盡顯茅山道術的精髓之要,與朱涯相比,卻是更爲玄妙。
劉浪大驚,可不敢不接,眼見那把劍朝着自己沖了過來,手腕一抖,低喝一聲:“三重山分三生念,遙看星辰懸一線。”
這一次,劉浪沒有動用鬼王訣。
眨眼間,劉浪手中的仙人斬同時也迸發出一股震山之勢,當的一聲撞到了那把劍上。
與此同時,劉浪與對方同時倒退了數步,勉強支撐着站定身體。
對方顯然沒料到劉浪能接住自己這一劍,不禁一愣,并沒有再貿然上前,而是拱手道:“在下萬界山藤家銘,請問這位朋友來自何處?”
劉浪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不禁大吃一驚。
這個所謂的萬界山倒是聞所未聞,這是誰,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而且,在昆侖界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使用道術。
深吸一口氣,劉浪将手一拱,回話道:“石槐山劉浪。”
這一次,劉浪真正意識到了自己收編石槐山的重要性,不然連報名都無法報。
自稱滕家銘的家夥顯然沒聽過劉浪的名号,可略一猶豫,很快從暗影中閃出來,快速到了劉浪十步之外。
劉浪擡頭看着滕家銘,隻見他濃眉大眼,紫色道袍加身,倒是威風不已。
看到滕家銘這副打扮,劉浪恍惚中以爲又到了茅山。
隻是,此時的滕家銘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道袍被劃破了數道口子,就連身上也有好幾道傷疤,那模樣卻是極其狼狽。
看到劉浪,滕家銘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将手一拱,朗聲道:“不知這位朋友來自何處?來倚山村有何貴幹?”
劉浪一看到滕家銘,就感覺到他跟昆侖界的其他人不同,不但談吐說話不同,就連打扮跟功法都是大爲迥異。
劉浪微微皺眉,答非所問道:“你所習可是茅山法術?”
滕家銘一愣,顯然也沒料到劉浪會一眼就識破了自己所習之術,眉頭一擰,冷聲道:“怎麽,你怎麽知道我所用的是茅山法術?”
劉浪聞言,卻是心下一定,既然是茅山道術,肯定與茅山脫不了關系。
咧嘴一笑,劉浪又道:“哈哈,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茅山前輩,那不知你可認識萬義良萬掌門?”
這種感覺,就跟混混之間套近乎一般,基本上如果八杆子能打着的話,這架就打不起了,而且還能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果然,一聽到萬義良的名字,滕家銘神色一緩,兀自搖了搖頭,低聲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我記得在茅山的時候,小萬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童,沒想到如今竟然是一派掌門了。”
臉上閃過黯然之色。
劉浪聞言卻是一驚,心中暗道:“小萬?聽這口氣,難道這家夥還是豬牙那家夥的師祖級人物?”
可是,滕家銘顯然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見劉浪非敵是友,連忙說道:“朋友,既然你是我茅山故友,還請幫忙相助,幫我們萬界山奪得這把倚山劍。”
說着,一閃身,讓開一道縫隙,将井道盡頭的視野展現在劉浪面前。
劉浪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此時看到,還是心驚不已。
滕家銘的身後,鐵鏈五花大綁捆着一頭炎火獸,而在炎火獸的旁邊,還趴着一頭小号的炎火獸。
那頭小炎火獸跟劉浪在地面上見到的差不多大,但此時卻已經死掉了。
劉浪深吸一口氣,驚異不定道:“前輩,這是何意?”
滕家銘看了劉浪一眼,略一猶豫,低聲道:“朋友,既然你爲茅山一脈,此時情況緊急,我也無法跟你多說。”
“但是,如今昆侖界格局已亂,我萬界山本着诓亂扶正之責,爲昆侖界其他勢力所不容。”
“這把倚山劍是件五流鬼器,被我無意中發現,誓要得之,可沒想到這裏有三頭炎火獸。”
“一頭負傷已逃,一頭被我斬殺,但這頭大的炎火獸已達六階鬼獸的級别,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
聽到這裏,劉浪也明白了。
看來自己來得正是時候。
滕家銘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雖然已将這頭大的炎火獸用鐵鏈困住,但卻無法将其斬殺,更何談去取什麽倚山劍?(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