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石桑還不忘歎了一口氣,補充了一句:“哎,柳莊主一個女人家的,仇沒報,還要養着柳家莊上上下下近千口人,不容易啊。”
劉浪瞟了石桑一眼,不禁奇怪道:“柳莊主長得這麽漂亮,竟然還沒有結婚?”
“結婚?”石桑意味深長的看了劉浪一眼:“那也得有人能配得上柳莊主啊。”
在昆侖界,年齡并沒有陽間差别那麽大,甚至幾百歲的也不在少數。
而且,在這裏,也跟陽間差不多。男女結合,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在石桑的絮叨中,劉浪也聽明白了。
柳君儀用陽間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女強人。
柳君儀在很小時候送了一個乞丐一碗飯,後來得到一張八卦建築圖後,就将那張圖收了起來。
可是,待柳君儀剛剛修成鬼吏的時候,家裏卻突逢異變。
上一任柳莊主,也就是柳君儀的父親,因爲跟金石莊的人争奪石槐山,死于非命。
兇手正是扶持金石莊的天荒不老城中的一個鬼帥。
從那以後,整個柳家莊成了三股勢力中最弱的一股,而且,大有被其它兩股吞并的趨勢。
後來沒有辦法,柳君儀就破釜沉舟,将整個柳家莊建成了八卦的模樣,卻驚喜的發現竟然真的可以防備别人的攻擊。
爲了感恩那個乞丐,柳君儀就供奉起了老子的畫像,而且勤加修習,終于修成了鬼将的級别。
可是,想要報仇,僅僅俢到鬼将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柳君儀一直隐忍至今。
劉浪本來對這種恩怨情仇不感興趣,可聽完之後,卻也起了相幫的念頭。
無論是在昆侖界還是在陽間,像柳君儀這種女強人,都是值得敬佩的,尤其是柳君儀這麽漂亮,還是單身,如果放在陽間,絕對是白富美啊。
最爲重要的是,那個該死的天荒不老城,還差點兒在惡鬼道要了自己的命。
這種深仇大恨不報,你還以爲咱好欺負不是?
……
渺渺茫茫的長河,無風而起,洶湧翻滾。
長河是傳說中的三途河,将整個昆侖界一分爲二,北面漆黑一片,猶如被蒙上了一層黑布一般。
南面,好似人間,征戰殺伐,爾虞我詐!
河寬足有數千裏,傳說連羽毛落在上面,都會沉下,而在河裏面,不但有惡鬼叢生,更是鬼獸不絕。
河岸邊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
村落全部是由石頭壘積而成,總共加起來不過十餘戶人家。
這個無名村落靠近三途河,遠離昆侖界的那些城池,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無名村既然緊靠三途河,就是要以河中的鬼獸鬼魚爲食,整日捕獵,卻又不敢靠的太近。
既然羽毛都無法浮起,那船隻更不用提了。
但是,有勇敢的村民卻拿着鐵叉長槍之類的東西,涉險入水,以極好的水性捕些小魚小蝦果腹。
昆侖界的人雖然不跟陽間一般需要一日三餐,甚至一個星期不吃不喝都不會死。
但是,長此以往,卻依舊需要食物。
岸邊河水相對平緩的地方,一個村民手裏握着鐵叉,慢慢挪到岸邊,看着河中魚影攢動,接連數叉下去卻是一無所獲。
村民不禁有些懊惱,瞪着眼睛,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生怕驚動了遊過身邊的魚獸。
眼見一條近一米長的大魚遊到了面前,村民心下一喜,立刻緊盯着那條魚獸,攥緊鐵叉,想要将魚獸叉住。
正在此時,在河水之中突然翻滾起一個大浪。
一個小小的身影随着大浪一翻,撲通一下又跌進了水裏。
魚獸被驚,魚尾一擺,急速閃進河水中不見了蹤影。
村民又怒又氣,緊盯着大浪翻滾的地方,卻見那裏冒出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
“那是什麽東西?難道也是什麽魚獸嗎?”
村民不敢動,怕驚動了那個東西。
村民發現,那個光溜溜的東西随着河水不斷的翻滾,正一點點朝着自己靠了過來。
村民立刻集中精神,舉起鐵叉,想要去刺那個東西。
突然,那個光溜溜的東西猛然間往下一沉。
“被發現了?”
村民一驚,正懊惱間,卻見一條巨大的魚獸突然翻跳了起來,直撲村民而來。
那條魚獸足有兩米多長,比剛才看到的還要大上一些。
眼見那條魚獸就要砸在自己身上,村民大驚,連忙往後退去。
接連退了好幾步,連滾帶爬的滾到了岸邊。
砰!
一聲悶響。
魚獸重重撞到了地面上,打了兩個滾,卻是一動不動了。
“這、這是什麽意思?”
村民還從來沒見過有魚獸會自己跳出水面,跳到岸上,這種情形,仿佛做夢一般。
村民驚異不定,緩緩朝着魚獸移了過去。
剛剛靠近,村民這才發現,魚獸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給打死了。
“有、有更厲害的魚獸?”
村民心下一驚。
能把這麽一大條魚獸給打死的東西,絕對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可是,看着這條魚獸,村民眼神中泛起了精光。
這要是能拖回村子裏,足夠整個村子吃一段時間的呢。
恐懼與貪婪相互掙紮了一番,終于忍受不住誘惑,村民上前就要拖起魚獸往回跑。
可是,正在此時,河中又是一個巨浪翻滾了一下。
那個光溜溜的東西再次浮出水面,突然口出人言:“幹嘛,這是我的東西,别亂動!”
光溜溜的東西一躍翻出水面,一個箭步竄到魚獸面前,往上一舉,直接把魚獸舉了起來。
村民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盯着眼前這個光溜溜的東西。
“是、是個小和尚?”
村民終于看出來了,那個光溜溜的東西,竟然是個腦袋。
這個小和尚,力氣怎麽這麽大?一隻手将好幾千斤的魚獸給抓了起來?
村民驚懼不已,連忙作揖施禮:“小師父……”
“什麽小師父,老子叫花生!”
花生晃了晃腦袋,也沒理會村民,抗着魚獸走上岸,撕了兩塊魚肉胡亂嚼了兩口,又接着吐了出來,嘴裏罵罵咧咧道:“呸呸呸,靠,這玩意怎麽這麽難吃啊?真他娘的想念陽間的山珍海味!”(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