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吳暖暖叫老崔師父,突然間也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老頭,根本無法發揮判官筆的真正威力。
“殺!”
魑魅魍魉這一次有了經驗,不再管童瑤他們,而是同時直撲老崔。
“不好!”
老崔暗叫一聲,立刻揮起判官筆,再次朝着魑魅魍魉擊去。
“轟轟轟!”
聲聲巨響,判官筆本是管控陰魂的殺器,所有鬼魅見了都要退避三分。
但如今在半殘廢的老崔手下,判官筆根本不能發揮出本身的威力。
雖然擊在了魑魅魍魉的身上,可是,魑魅魍魉這一次有了經驗,同時抵擋,竟然生生擋住了判官筆的攻擊。
“哈哈,果然沒錯!”
“快,這個老不死的果然是赝品!”
“對,隻要我們奪得判官筆,絕對可以淩駕于琴瑟琵琶那四個娘們之上!”
魑魅魍魉看着判官筆,眼神中充滿了火熱,完全沒了之前的懼怕。
“我來幫忙!”
童瑤被魑魅魍魉打倒在地,此時雖然還很虛弱,但勉強用驚魂棍支撐着,飛身而起,沖着其中一隻鬼帥打了過去。
“呼……”
驚魂棍威力非常,帶起了呼呼的風聲,直砸向那隻鬼帥的背後。
“媽的,找死!”
鬼帥猛然間回過頭,一伸向抓向童瑤的脖子。
驚魂棍擦身而過,嗡的一聲響,再次逆向砸向鬼帥。
鬼帥急速一閃,抓住童瑤的脖子,用力一捏,就欲将童瑤殺死。
雖然童瑤厲害,可畢竟受了那麽重的傷,此時恐怕隻能勉強使出一成的力量。
正當鬼帥要将童瑤斬殺的時候,血河之中的韓君寶又是大喊一聲:“啊……”
一聲慘叫,一條足有一米長的大黑狗猛然間從血河中竄了出來,一口咬在鬼帥的腿上。
“嗷……”
那隻鬼帥立刻松開了童瑤,回頭一看,頓時心下一顫,大驚不已:“這、這裏怎麽會有三頭犬?”
大黑狗此時完全變化了模樣,個頭比原來的小黑足足大上兩三倍,甚至泛着金黃的眼圈竟然有三對瞳孔。
沒錯,有三對瞳孔。
雖然沒有三個腦袋,可是,魑魅魍魉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地獄三頭犬。
傳說中地獄三頭犬專門看守陰冥皇族的天牢,而天牢是相當于十八層地獄的存在,别說是鬼帥了,恐怕就連比鬼帥還要強大的陰帥都别想逃出來。
可是,地獄三頭犬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魑魅魍魉心驚不已,戰戰兢兢的盯着小黑。
小黑被韓君寶抹了脖子之後,體内三頭犬的力量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劉浪把小黑扔進血河之中,就是讓小黑有一個蛻變的過程。
雖然如今的小黑連雙頭都還沒有進化到,但豈是昆侖界這些鬼帥敢輕易造次的?
魑魅魍魉跟老崔鬥了一個回合,眼見就要取勝,此時突然出現了地獄三頭犬,立刻又退到了一邊,相互看着彼此。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開始出現判官筆也就罷了,怎麽現在連地獄三頭犬都出來了?
難道陰冥之地有什麽人也在觊觎陰陽書嗎?
不可能啊,這惡鬼道與昆侖界相連,如果真有陰冥之地的家夥來到惡鬼道的話,必然要經過昆侖界,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不對!
魑魅魍魉眼神相對,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傳說中,地獄三頭犬是陰天子的小兒子一手養大的,如果這樣的話……
魑魅魍魉紛紛看向背對着他們的劉浪,心中升起了陣陣的寒意。
陰冥少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難道,他真的從六道之中逃了出來?
如果這個消息真的傳回去,恐怕遠比陰陽書的出現更要震撼!
陰陽書不過可以暫時關閉陰陽縫隙,讓人修成陰帥而已,但如果真的是陰冥少子出世的話,整個昆侖界乃至陰冥之地都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當初苦心經營的一切極有可能會全部重來。
而且,那些被打壓的陰冥少子的舊屬,肯定會暴起反抗。
天荒不老城必将遭受滅頂之災。
一想到這裏,魑魅魍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不行,必須将這個消息回禀城主,否則我們大禍将至!”
“那、那陰陽書呢……”
“還要什麽陰陽書,如今有地獄三頭犬跟判官筆在,我們哪裏還有什麽勝算?”
魑魅魍魉四隻鬼帥稍微一盤算,再也不敢多待,立刻虛晃一槍,轉頭就跑。
霎時間,整個山洞之中再次恢複了甯靜。
“籲……”
老崔見魑魅魍魉逃走了,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回頭看了劉浪一眼。
劉浪此時面色發緊,眉頭緊蹙,顯然正陷入到最艱難的時刻。
“當時經曆了那份痛楚,不知道千年之後,他是否還能接受得了呢?”
老崔憂心忡忡的看着劉浪。
吳暖暖似乎也發覺這個老崔根本不是自己的師父了,怔怔的盯着老崔,緩緩閉上了眼睛,喃聲自語道:“劉浪……我上輩子對不起你。沒想到,這輩子你竟待我如此深厚。”
眼中淚滴滑落……
吳暖暖在自己的手腕被割破,鮮血滾進陰陽石中後,腦海中的一幕幕卻像是過電影一般,不停的翻動着。
童瑤七鬼見魑魅魍魉逃走了,卻是不敢大意,紛紛站起來,擋在洞口入口處,防止再遭到突然襲擊。
小黑更是一個箭步竄到了洞口,眼中三瞳不停的轉動着,像是千年之前守衛着天牢一般,虎視眈眈的盯着周圍。
老崔終于支撐不住,撲通坐到了地上,搖頭歎息了一聲:“徒兒,師父對不起你啊。”
對着血水,看着自己的身軀,老崔也是老淚縱橫。
“也許,你自有該去的地方,我何必再讓你受盡如此折磨?”
老崔邊說着,身體慢慢的傾向血河之中。
而在老崔盤坐的地方,一個身影卻拿着判官筆,一動不動。
直到身體滑進血河之後,老崔依舊坐在原處,看着提耳道人的肉體進入血河,然後沉入血河,隻剩一聲長歎息。
吳暖暖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強忍着眼中的淚水,扭頭不去看,卻又忍不住想要看提耳道人最後一眼。(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