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亞楓一聽,連忙說道:“哦,大爺,我是路過的,想問您打聽點事。”
“咳咳。”
老頭咳嗽了一聲,打開門,探出一個腦袋。
老頭一看到孔亞楓穿着道袍,本來一臉的警惕,立刻變成了恭敬,将門全部打開,連聲說道:“道長,您是雲遊至此的道長嗎?請進請進,快請進!”
那模樣,卻是極爲客氣。
孔亞楓回頭看了劉浪一眼。
劉浪連忙上前,沉聲道:“行,天色也不早了,那就進去坐坐吧。”
老頭姓高,這個村子起了一個喜慶的名字,叫高老莊。
可是,村裏發生的事卻并不讓人喜慶。
将劉浪二人讓進屋後,還沒等孔亞楓再開口,高老頭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着孔亞楓連連叩拜了起來,邊磕頭邊哭道:“道長,求您救救我們村子吧,求求您了。”
孔亞楓雖然穿着一身道袍,但也隻是來到燕京之後才換上的,之前在南洋巫教都被人們視爲邪徒,哪裏受過這種待遇?
一時間,孔亞楓有些舉足無措,連忙扶住高老頭,激動道:“大爺,有什麽事您起來慢慢說,别、别這樣啊,我受不起。”
好不容易将高老頭拉了起來,孔亞楓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頭腦一熱,追蹤冷羽的事情直接抛在了腦後。
“大爺,有什麽事您告訴我,隻要我能辦到的,自然也不會推辭。”
說話間。高老頭已是老淚縱橫,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道長,你不知道啊,我們高老莊受了詛咒,你沒看到嗎?村子每家每戶都有死人,整整一百多口啊……”
高老頭雖然哭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要長。但劉浪還是聽明白了。
自從三個月前,村子裏就開始發生怪事。
高老莊隻有一百多戶人家,之前倒也是安居樂業,其樂融融,各家各戶沒什麽大事,跟如今的潮流一般,青壯年外出打工。而老少留守在村子裏。
可是,三個月之前,村裏突然開始死人,而且,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會死一個。
詭異的是,死人非常有規律,基本都是半夜的時候,而且每戶隻死一個。絕不偏袒。
三個月下來,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個死人。而還有幾天,整個村莊的人幾乎都會死一遍了。
說到這裏,高老頭再次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孔亞楓。哀求道:“我、我們家就我跟一個孫子在家,我、我怕這幾天晚上,我、我跟孫子會出事,我、我一把老骨頭了,死了倒沒什麽,可我孫子還小,萬一他出事了,我怎麽跟我老高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啊。”
高老頭邊哭喊着,邊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靠牆的床上熟睡的孫子。
這種事倒是聞所未聞。
孔亞楓更是好奇不已,連忙問道:“大爺,您先别哭,慢慢說,是不是三個月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啊?”
高老頭使勁搖着頭:“沒有,一切都正常,肯定是詛咒,我們也曾一起湊錢去請過道士,可是,根本沒有用。道長,您遊曆至此,肯定見多識廣,求您幫幫我們吧。”
高老頭此時完全是病急亂投醫,突然間逮着一個穿道袍的人,便抓住不放。
不過,這種事無論放在誰身上,恐怕都會有這種反應。
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總比坐以待斃強。
劉浪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心中卻也是好奇不已,見老頭情緒終于好了一點兒,這才上前問道:“大爺,我問您點兒事行嗎?”
老頭看了劉浪兩眼,見劉浪不過是普通的裝束,一臉奇怪的看着孔亞楓,“道長,這位先生是誰啊?”
“哦,他是我朋友,道行可比我高明多了呢。”
高老頭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哦哦,原來也是道長啊,有什麽事您問。”
“是這樣的,大爺,我想問一下,今天您看沒看到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帶着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小女孩路過這裏。”
孔亞楓聞言,不覺眼皮一熱,這才記起自己是來追蹤冷羽的。
高老頭更是一臉的不解,搖了搖頭道:“沒看見啊。”
劉浪不禁有些失望,看了孔亞楓一眼問道:“難道我們跑得比他還快?”
“不可能啊,可能他走了另一條路吧?”
如果真是走了另一條路的話,朱涯他們難道還沒找到?
劉浪摸了摸懷裏的百裏聽,依舊沒有半點兒動靜。
算了,既然如今碰上了,那自然也沒有不管的道理。
劉浪見高老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輕輕歎了一口氣,問道:“大爺,你說每天都會死一個人,那我們村子還有幾戶沒有死人了?”
“三戶,我們家,隔壁老王家,村後的瘸子家。”
“哦,那每天死人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淩晨,每次都是半夜十二點到一點之間。”
劉浪跟孔亞楓對視了一眼,愈發感覺這件事情不正常,不由得也正視了起來:“每天這麽準時,難道沒有什麽征兆嗎?”
高老頭想了想,面露苦色道:“除了雞飛狗跳之外,什麽都沒有,而且死的人除了渾身發青之外,其它都沒有任何異常。我們都送醫院檢查過屍體,醫生隻是說猝死,其它什麽都沒說。”
高老頭滿臉期待的盯着孔亞楓跟劉浪,顫聲問道:“二位大師,我們村子肯定是被詛咒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們。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将村子裏來的人叫來,求求你們發發慈悲吧。”
看着高老頭苦苦哀求的模樣,劉浪也有些心軟了,輕輕點了點頭道:“行,沒必要将村裏人全叫來,這樣,你把另外沒有死人的兩家叫來,今晚全在這裏過夜,我們保護你們。”
高老頭聞言,立刻大喜過望,連忙慌慌張張的往外跑,邊跑邊喊道:“好好好,我現在就把他們叫來,叫他們來。”
劉浪鎖着眉頭,看着高老頭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孔亞楓,問道:“孔師兄,你在南洋的時候,見過這種怪事嗎?”
孔亞楓搖了搖頭:“别說見過了,連聽都沒聽過。”
氣氛不覺有些緊張,劉浪故作輕松的問道:“哦,那孔師兄,不介意說說你那鬼嬰的來曆吧?”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