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讓雙手合十,一副高僧的模樣,卻是相當鎮定,目露慈悲,盯着劉浪道:“劉浪,你應該知道,如今時風日下,人人自危。恐怕你已知道,陰陽一旦混亂,整個世界就會陷入恐慌,到時候恐怕人鬼共居,爲求得生存,我們也得爲自己多多考慮啊。”
九讓說得有理有據,心中思量:打不過就不打,咱可以勸勸你嘛。
劉浪冷哼一聲:“哦?老秃驢,看來你什麽都知道啊?那我且問你,你在詭案組這麽些年,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善哉善哉,劉浪,我心懷天下,何爲傷天害理?我隻是爲了人類的安危而已,亦或者犧牲了一些人的利益,來滿足救贖另外一些人,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超度吧?”
“狗屁!”
劉浪一聽,頓時氣炸了心肺。
這算什麽歪理?
無論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總有利益損失的一方,可如果心存惡念,卻得到了善果,難道這也叫超度?
劉浪懶得跟九讓在這裏講佛,指着五爪怪物的屍體喝道:“你知道它們是什麽東西?”
“雙生陰煞。”
“什麽是雙生陰煞?”
“呵呵,劉浪,其實我們可以合作……”
九讓漫不經心的說着,似乎已隐隐感覺自己勝券在握,說動劉浪自然也是容易的緊。
劉浪一聽,冷哼一聲,直接不廢話,猛然間兩腳輕點,一個急竄撲上前,手掌成刀。驟然一揮。
“咔!”
還沒等九讓反應過來,直接砍在了九讓的胳膊上。
“啊……”
一聲慘叫。
九讓本來還雙手合十,被劉浪砍了這一下,左臂立刻耷拉了下來,卻是生生被折斷了。
九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劉浪。語氣中終于露出了驚懼:“劉浪,你爲何突然出手?”
劉浪絲毫不理睬九讓,不覺也心生疑窦。
剛才隻是試探一下,怎麽竟然一擊而中?
在狐墓的時候,這個秃驢似乎還有什麽大如來慈悲掌,那玩意的厲害絲毫不亞于自己的二重山,怎麽剛才拿着鐵棍那麽厲害。失了鐵棍就剩下張嘴了?
劉浪很疑惑,不覺後退了兩步,怒罵道:“秃驢,你少他娘的廢話!這一掌,是爲那些死去的狐妖朋友砍的。一會兒,我還得拿你的命去祭奠他們,你不用着急。”
劉浪故意想激一激九讓,逼他使出大如來慈悲掌。不然一會兒再打自己個措手不及就麻煩了。
可沒想到的是,九讓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後。依舊擠出一絲微笑,不緊不慢道:“狐妖朋友?哈哈,劉浪,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當初在狐墓。我隻當你企圖狐墓裏的東西而已,如今竟然說他們是你的朋友。啧啧啧,以我大如來普渡衆生之道,既然他們是朋友,那爲何就不把我當成朋友?而要弑殺于我?”
我靠,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啊。
“哼,九讓,你根本不配做什麽和尚,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今天既然碰到了老子,你盡管出手吧。”說着,劉浪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能立着走出這裏。”
九讓聞言,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劉浪毫不退縮。
雖然還沒想明白九讓爲何一直廢話,卻并沒有使出大如來慈悲掌的意思。
但劉浪也清楚,赤手空拳,自己的二重山想要殺死九讓,卻是綽綽有餘。
劉浪開始失去耐心。
九讓開始心生驚恐。
九讓臉上雖然還是故作鎮定,可内心卻已慌亂不堪,強忍着斷臂的疼痛,想最後再努力一次。
“劉浪,你想不想學習大明梵唱?”
“媽的,有完沒完了,今天在這裏碰到你,就算是你命薄!上次在狐墓讓你逃了,老子本以爲你找個地方躲起來苟且下半輩子就行了,沒想到還死性不改!”
劉浪徹底怒了。
我管你使詐還是超度,老子今天不玩了,隻有一個目的,宰了你!
“老秃驢,去死吧!”
劉浪往前一沖,手刀再起,速度快如閃電,朝着九讓的脖頸處橫向一掃。
“噗嗤!”
一聲悶響。
霎時間,鮮血飛濺。
劉浪不敢大意,立刻又後退了兩步。
九讓依舊還是滿眼的震驚,根本沒想到劉浪說殺就殺,嘴角還輕輕抽動了兩下,似乎想再說服一下劉浪。
劉浪同樣有些難以置信。
這也太容易了吧?
那個差點滅了狐妖一族,要求長生之術的九讓呢?怎麽變得跟一個脆皮雞一般如此不堪一擊。
老半天,劉浪都沒明白過來這是真的。
鮮血不斷的從九讓的脖頸處流了下來。
九讓張了張嘴,鮮血也汩汩冒了出來。
曾經顯赫一時的詭案組組長,終于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徹底結束了自己充滿野心、又狡詐陰險的一生。
如果非要在九讓的碑前寫墓志銘的話,劉浪隻想到了四個字:咎由自取。
撲通!
九讓瞪着難以置信的雙眼,終于撲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兩下,慢慢失去了生機。
外面響起了小黑汪汪的叫聲。
馮一周因爲擔心劉浪,帶着幾個刑警,沿着五爪怪物開采出的那個洞口也爬了起來。
聽到小黑的叫聲,馮一周等人立刻警惕了起來,可等靠近之後,看着整個密室一片狼籍,地下還躺着一具和尚的屍體,不禁目瞪口呆。
“劉浪,你沒事吧?”
劉浪确認九讓真死了,終于也緩過神來,沖着馮一周笑了笑,搖頭道:“沒事。”
“那、那這些……”
“呵呵,有人在這裏養了一個怪物,不知哪裏來了一個和尚,跟怪物厮殺,結果被怪物殺了。我來得及時,在和尚死了之後,那個怪物也奄奄一息了,我就出手也把怪物殺死了。”
馮一周聽劉浪這麽一解釋,雖然眼神中還有懷疑,可也并沒有多問,而是點了點頭,吩咐後面的刑警道:“将這裏取一下證,額……”
馮一周略一沉吟:“就把這裏發生的事歸爲靈異事件吧。”
有時候,真相并沒有那麽重要,而所有的一切,隻需要一個理由而已,甚至根本不用管這個理由正确與否。(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