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九妹一看到劉浪,本來緊鎖有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剛想上前抓住劉浪的手,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顫聲道:“劉浪,出、出事了。”
“什麽?又出事了?”
劉浪聞言一怔。
這龍虎山剛剛出事了,又能出哪門子事啊?
原來,那影無垢雀陰離開龍虎山之後,不知道使了什麽花招,将龍虎山下的一個村子裏引進了許多鬼魅。
現在,那個村子的人跟瘋了一樣,全村人排成了一個大圈,像是木偶一般圍着村子不停的繞圈。
聽饒九妹這麽一說,劉浪心下一緊:“你怎麽知道是雀陰所爲?”
饒九妹道:“在村頭的界碑上,寫着雀陰倆字。”
“媽的,這是想給我們找麻煩啊!”
劉浪暗罵一句,急聲道:“走,我們去看看。”
饒九妹聞言點頭,跟劉浪一起快速出了洞窟,來到道觀。
龍虎山的道士臉上都還挂着悲痛,看到劉浪時,又紛紛露出了希冀之色。
這種時候再出這種岔子,簡直是火上澆油啊。
劉浪看着龍虎山弟子熱切的眼神,連忙道:“我跟九妹先下山看看,你們好好守在山上就行了。”
衆弟子聞言,紛紛拱手答道:“是,劉師兄。”
這種感覺,赫然劉浪是龍虎山的老大。
劉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而是回頭看了饒九妹一眼,輕聲笑道:“九妹,如今龍牙山群龍無首,還是讓饒大哥繼任掌門的位置吧。”
饒九妹沒有反駁,隻是低聲道:“全憑你安排。”
經此一事,整個龍虎山的人已成了爲劉浪最爲堅實的後盾。
而此時。鬼鬼并沒有露面,隻是悄悄躲在一間偏房裏,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
留下?
還是離開?
鬼鬼心中雖然對劉浪有感覺,也非常希望能幫劉浪更多的忙,可随着劉浪的路越走越寬,越走越高,已讓鬼鬼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在世俗中混迹了這麽多年。早已看破了許多東西。
這次來到龍虎山,鬼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甯靜。
尤其是看到劉浪看向饒九妹的眼神時,鬼鬼更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永遠不可能讓劉浪以那種眼神看一眼自己,而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在劉浪的心裏留下哪怕一絲半毫的位置。
也許。留在這山清水秀的龍虎山,潛心向道,做一世高人也未嘗不可。
這個念頭一在心中萌芽,就好似是野草般瘋長了起來。甚至到最後,鬼鬼都有着一種莫名的期冀:如果自己修得更爲高超的道法。會不會趕上劉浪的十之一二,再次追随在他的左右呢?
此時的劉浪自然不知道鬼鬼的想法,一聽說在龍虎山下竟然出現鬼魅之物,再也不敢多待。直接跟饒九妹一起下了山,來到這個叫卧牛村的小村莊。
村莊不大,也隻有百來戶人家,但地處偏僻,被群山環繞在其中。
卧牛村受龍虎山的影響,很多人都修習道術。
當然,他們修習道術不是爲了煉什麽抓鬼驅邪的大法,而是爲了強身健體。
由于卧牛村離龍虎山并不遠,鬼魅之物自然也不敢接近。
劉浪二人邊往卧牛村走,饒九妹邊給劉浪介紹卧牛村的情形。
甚至數十年來,龍虎山方圓百裏之内,未曾出現過一隻鬼魅之物。
正因如此,看到有人明目張膽的用鬼魅作祟,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龍虎山的道士幫忙。
二人健步如飛,用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卧牛村。
一到村口,二人立刻就感覺出一股迎面撲來的陰森鬼氣。
村口一塊寫着卧牛村、足有一人多高的青石碑上,用鮮血寫着十個字:木鬼降臨,陪你玩玩,雀陰。
這些字像是刻進了青石中一般,甚至比卧牛村三個字還要引人注目。
劉浪看到這十個字,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了饒九妹一眼問道:“九妹,什麽是木鬼?”
饒九妹一怔,秀眉也輕輕蹙了蹙,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十個字,沉聲道:“世間有五行之法,而鬼魅之物也有五行之說。可是,我們見得最多的自然是水鬼,而其餘四種鬼魅之物卻幾乎不會碰到。”
“據龍虎山典藏的百鬼資料記載,這五種鬼魅也跟五行之數一般各有所長,就拿我們最常見的水鬼來說,大部分是溺死水中的人所化成,又俗稱淹死鬼。而這木鬼,卻大都是被槐木所殺,或者是一些吊死鬼演化而成。”
吊死鬼大部分用繩子懸挂而死,而繩子屬性爲木。
尤其是吊死鬼,很多死後無法輪回,都會寄居在勒死自己的那根繩子上,通過魅惑之術讓撿到繩子的人自殺。
這種方式就跟水鬼找替身一樣,吊死鬼不斷的尋找替身,以後這樣就能重新活過來,可往往随着用那根繩子吊死的人越多,吊死鬼就會變得愈加陰戾,慢慢變成更加厲害的厲鬼。
當然,這木鬼的種類不僅限于吊死鬼,還有一些死于木器之下的人,都會變成木鬼。
饒九妹打小就修習道術,對這些鬼物自然也知曉甚多。
但劉浪卻是第一次聽聞木鬼之說。
聽饒九妹講完之後,劉浪又問道:“那這些木鬼該怎麽對付?”
饒九妹聞言,眉頭又是一皺,頗有些爲難道:“這種木鬼因爲屬性爲木,往往可以寄居于草木之上,而龍虎山方圓百裏,草木更是随處可見……”
饒九妹邊說着,又深深的看了劉浪一眼,繼續道:“所以,這種木鬼雖然不如淹死鬼那般難對付,但往往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迹卻很難。隻是我不清楚,這個村子的人……”
說着,饒九妹的目光又移向村子裏。
果然如别人所說,整個村子裏面此時非常熱鬧,足有幾百人的隊伍,跟遊行一般首尾相接,前後呼應,整整排了一個巨大的圈子,嘴裏嗚嗚怪叫着,不停的圍着村子轉圈,毫不知倦。(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