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若無其事的品着茶,看着老太婆端上來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對着老太婆微微一點頭:“大娘,真是麻煩你了啊。”
老太婆又是裂開無牙的嘴沖着劉浪笑了笑,“啊……晚上啊?晚上冷,我給你們去别家借被子去。”
這老太婆又開始打起了啞謎。
劉浪微笑的看着她,也不惱怒,隻是點頭道:“好好好,大娘,你去吧。”
老太婆呵呵笑着,拄着拐杖走出了房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嘴裏還嘟囔了一句:“天冷了,門一定得關好啊……”邊說着,将兩扇木門給關上了。
見老太婆走了,劉浪這才把端起的碗放下,眉頭輕皺,神色有些凝重。
黎升龍剛才懷疑茶水有問題,可看着劉浪喝下去之後并沒有任何異常,便也喝了一口,果然香氣四溢,倒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此時,黎升龍剛剛喝了一口粥,突然一股濃重的腥臭氣味鑽進了胃裏,連忙摳着喉嚨将粥吐了出來,連連用茶水沖了好幾口,這才稍微緩和一點兒。
“教、教主,這、這粥怎麽這股怪味啊?”
劉浪思索了一會兒,指了指門闆,對黎升龍說道:“你去看看那兩扇門鎖沒鎖。”
黎升龍一怔,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試了一下。
門竟然紋絲不動。
黎升龍又用力拉了兩把,依舊異常沉重。
“啊?這是怎麽回事?”
黎升龍大驚,用力往回拉,好不容易拉動了,卻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響,赫然是外面被鎖了好幾道鎖。
照這樣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木門,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
“教主,門、門有問題。”
“哼,何止是門有問題,這間屋子恐怕都有問題。”
劉浪站起來,圍着屋子轉了一圈。來到靠牆的一張畫像面前停下來,将手背于身後,擡頭觀望。
畫上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件淡藍色的小襖,紮着兩個羊角辮,背對着劉浪,根本看不清模樣,兩隻手放在身前不知在做些什麽。
整間屋裏每面牆上都挂着一副畫像。其餘幾張已布了一層厚厚的灰黑,可這一張卻異常幹淨。
黎升龍走到劉浪身後,沉聲問道:“教主,門、門打不開怎麽辦?”
“呵呵,還能怎麽辦?靜觀其變。”
“那、那個老太婆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确定。不過肯定不是好東西。”
又看了兩眼牆上的畫像,劉浪走到桌前,再次坐到凳子上,看了看四周:“這間房子有問題。可能根本不是我們表面看到這麽簡單。”
本來稀薄的屍氣越來越重,稍微一嗅便能清楚的聞到。
黎升龍臉色大變。連忙走到門口,剛想再次去拉一下門,可手還沒伸出去,卻立刻又縮了回去。
本來黑乎乎的木門竟然變成了血紅色。上面還一點點往下滲着鮮血。
黎升龍大驚失色,尖叫道:“教、教主,這、這門……”
劉浪眯眼一看,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冷聲道:“哼,果然!”
扭頭朝着周圍看了看,本來黑乎乎的牆面竟然都透着血紅,一滴滴往下淌着鮮血,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努力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想着亂神術中關于煉屍的一些記載。
亂神術之所以被稱爲黑巫教的聖典,正是因爲其囊括着所有黑巫教各堂中的巫術,甚至還有專門克制各種巫術的方法。
正因如此,隻要得到亂神術,就能輕輕松松控制黑巫教。
亂神術也有煉屍術的記載,可卻并不詳盡,足以證明這幽冥堂近乎是獨立于黑巫教的存在。
可是,裏面卻講了一個名字:屍鼎。
屍鼎,自然是煉制屍體的地方,白天看起來隻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可随着夜晚的降臨,周圍便會變成一片血染,猶如被放置在一個充滿血腥的爐鼎之中一般。
這種爐鼎一旦關閉,隻能從外面打開,根本無法從内部開啓。
劉浪看着整個房間裏不但牆上開始流血,就連地面上也滲出血水來,越發肯定這就是亂神術的記載的屍鼎。
兵來将當,水來土吞!
夜色越來越濃,外面響起了嗚嗚的聲音。
黎升龍扒着門縫朝外看去,饒是見多識廣,卻也吓得一哆嗦,大聲叫道:“教、教主,那個老太婆又回來了。”
劉浪兩步沖到門口,也從縫隙裏往外看去。
隻見外面那些壯漢雙眼癡呆,散亂的站在門外,而老太婆就站在那些壯漢的最前面,一隻手拄着拐杖,另一隻手拿着一隻黑色的古怪長鞭。
鞭子就跟趕驢鞭一般,足有一人來高。
老太婆幹枯的臉上發出一絲冷笑,“桀桀,送上門的材料,當然要好好煉制一番喽。”
啪!
老太婆将長鞭一甩,一聲脆響炸空響了起來。
一個壯漢嗚嗚怪叫着,猛然間撲向門口。
就在壯漢撲到門口的同時,木門應聲打開,壯漢立刻鑽進了屋裏。
“我靠,怪不得這些人看起來這麽怪啊,原來全是被煉化過的屍體呢。”
眼下這種情形,誰再看不出來那真是傻子了。
黎升龍一見大漢撲進來,連忙迎上前去,揮起拳頭重重擊在了壯漢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大漢歪歪扭扭的往後一個趔趄,使勁晃了晃腦袋,似乎極爲惱怒,張開手再次撲向黎升龍。
外面的老太婆似乎對自己煉制的屍體極爲自信。
老太婆身後足足站着十餘隻屍體,每個都五大三粗,就算是正常人,恐怕打鬥起來也占據上風,何況還是被煉化的屍體?
黎升龍眼見壯漢又撲了過來,連忙後退兩步,擡起一腳猛踢到壯漢的腹部。
這次壯漢并沒有躲閃,隻是微微一滞,忽然間伸出兩隻手,一把抓住黎升龍的胳膊,接着張開嘴,嗚的一聲大叫,直接将黎升龍的腿往嘴裏塞。
黎升龍沒想到壯漢如此厲害,立刻往回撤,可力氣根本抵不上壯漢。
“啊……”
一聲慘叫。
壯漢一口咬住了黎升龍的腳腕,刺啦撕下了一大塊皮。
黎升龍疼的冷汗直冒,可詭異的是腳上并沒有流出一滴鮮血。
劉浪冷冷的看着,卻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心中卻是驚歎不已:真是有意思,煉屍跟泥人打架,倒是有趣的緊。
不過,黎升龍雖然身爲泥身,但感知卻一點兒都不少,隻是身上并沒有血管,流不出血自然也是正常。(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