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個八卦盤,正眉眼帶笑的看着劉浪跟天暮,似乎已将一切都收納在自己的眼底。
來人仙風道骨,不是提耳道人,又是何人?
上次劉浪見過提耳道人的風範,近乎将他視爲了神仙級别的人物,此時在這裏看到,不禁又驚又喜。
驚的是不知這提耳道人來此是敵是友,是善是惡。
而喜的是,如果提耳道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恐怕進入陰冥之地會容易很多。
提耳道人微笑的看着劉浪,輕輕點了點頭道:“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啊?”
劉浪見提耳道長并無惡意,不覺心下大定,連忙問道:“道長,不知您對劉浪有何指教?”
說話的語氣恭敬至極。
俗話說出手不打笑臉人,恐怕就算提耳道人此時有什麽惡意,也無法動手了。
隻是,提耳道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跟劉浪打了聲招呼之後,這才緩步走到天暮的身邊,凝視着兩根水泥柱之間,将小旗往前一揮。
那小旗輕飄飄的浮了起來,啾的一聲響,竟然懸空立于兩根水泥柱的上方。
緊接着,提耳道人右手擺動着羅盤,左手不斷的掐來掐去,那模樣倒跟之前劉浪的動作有幾分相似。
天暮起初看到提耳道人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可一看到麻衣神相四個字,瞳孔立刻收縮,神情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輕視,盡是崇敬之色。
看天暮的樣子。顯然也知道提耳道人的存在。
劉浪跟天暮一左一右站在提耳道人的身後,雖然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麽,但卻也不敢出言相詢。
提耳道人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羅盤不停的轉來轉去,足足掐算三四分鍾,忽然間将手一指。
半空中的小旗嗡的一聲蜂鳴。猛然間打了一個回旋,直接插在了左邊那根斷掉的水泥柱上,深入三分。
劉浪跟天暮都是暗暗驚呼一聲。
那水泥柱可是堅硬無比,恐怕就算用鑿子鑿開也得費好大的力氣,可是,那根隻有拇指粗的木質旗杆卻直直的插了進去,而且還是隔空插進去的。
這種力道跟修爲。讓任何人見了都爲之一顫。
劉浪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提耳道人跟胡三太奶有一敵之媲!
劉浪所見過最爲厲害的妖修就是胡三太奶,每次遇到厲害的角色,總會下意識的跟胡三太奶相比較。
提耳道人收回左手,依舊托着羅盤,眉頭微微一皺。這才回過身來,看了劉浪一眼,微笑着問道:“小友,你可真想進入這陰冥之地?”
劉浪略一遲疑。立刻拱手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呵呵。好,那此番貧道陪你走一遭,如何?”
“啊?”
“什麽?”
劉浪跟天暮同時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二人根本不知道提耳道人何時出現的。竟然連倆人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劉浪心中驚喜無比,不覺激動道:“道長,請道長陪我走一遭!”
天暮聞言卻是一怔,連聲制止道:“不行,太危險了,而且……”
天暮深深的看了劉浪一眼,低聲道:“就算九讓組長在此,恐怕也隻能勉強打開進入陰冥的通道,我、我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我暈,天暮推推搡搡一半天,原來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被擊敗之後的天暮,此時反而沉穩了很多,嘴上這麽說,心中倒也有幾分擔憂劉浪。
正所謂英雄識英雄,雖然天暮是個白臉小生,但卻有一片俠肝義膽,對劉浪的本事更是不得不信服。
提耳道人根本不理會天暮的阻攔,依舊盯着劉浪,語中帶笑道:“怎麽樣?進入陰冥,極有可能永遠回不來了,你想好了嗎?”
“道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哈哈,好,很好,那我先擺上一個牽引大陣。剛才我已蔔算過了,今晚子時,這片縫隙又會波動一次,到時候,我們借此進去。”
劉浪聞言大喜,連忙道:“道長,需要我做什麽?”
“呵呵,你盡快去附近找十七根桃木枝,然後找到一隻活公雞,将活公雞腳上拴上白麻繩。”
“好,我這就去做。”
劉浪滿口應下,看了看時間,已是傍晚五點多了。
雖然這裏比較偏僻,但要找到這些東西,卻也不難。
可是,天暮卻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再想阻攔,卻發現劉浪已興沖沖的跑遠了。
提耳道人看着天暮,又是微微一笑:“你叫天暮?”
天暮連忙行禮:“是,我也曾修習過道術,隻是後來加入了詭案組。”
天暮不敢隐瞞,因爲詭案組裏有這提耳道人的資料,而且裏面的記載極爲詳盡。
資料中有一句話,提耳道人人稱麻衣神相,蔔算風水之術天下無雙,修爲遠在九讓之上。
對于九讓的本事,天暮可是清楚的知道,還在九讓之上,那根本不是天暮所能想象的了。
隻是,此時天暮卻相對要鎮定一些,見提耳道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不禁有些疑惑,又見他主動要幫助劉浪進入陰冥之中,更是心生好奇。
提耳道人似乎早就看出了天暮的疑惑,并不在意道:“天暮,如此說來,你我倒也是同宗一門。再者,我跟你的組長九讓和尚也有過一面之緣,曾奉勸過他一句話,不知他如今是否還記得?”
天暮聞言,卻是不敢再擡頭看提耳道人,低聲問道:“天暮不知。”
“呵呵,我曾奉勸過他,不要太過執念,一意孤行!”
天暮心中微微一顫,雖然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莫名卻隐隐抓出了一絲端倪。
提耳道人完全不理會天暮的想法,突然又長長歎了一口氣:“天暮,陰陽即将混亂,已是無可避免。面對陰冥之敵,我輩中人自當全力以赴。雖然在他們面前我們隻是蝼蟻,但也可蚍蜉撼樹,不拼上一搏,怎麽能甘願一敗?”
提耳道人話中的意思,天暮又哪裏不知?
詭案組如今已對陰陽間的縫隙密切關注着,可卻根本沒有應對之法。
緩緩擡起頭來,天暮不覺有些動容:“道長,有什麽需要天暮做的,請盡管吩咐!”
“哈哈,好!”
提耳道人朗聲一笑,重重拍了拍天暮的肩膀。(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