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泥鳅稍微一檢查,除了打點兒麻藥跟石膏外,竟然隻有截肢了。
兩個多小時後,泥鳅終于恢複了一點兒力氣,幽幽的醒了過來,一眼看到了劉浪,頓時大叫道:“劉大哥,我、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跟他說啊。”
劉浪見泥鳅一臉驚恐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上前安撫道:“泥鳅,沒事沒事,别激動。”
泥鳅掙紮了一會兒,見身體依舊不能動,頓時記起自己被廢掉的事實,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哥,我、我隻是跟蹤了一下安玉橋,他、他二沒說,直接将我打成這個樣子。”
劉浪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了,醒過來就好了。”
劉浪聽泥鳅說了大體的經過,也沒再吭聲,而是叫來醫生,讓醫生跟泥鳅自己談談。
截肢與否,還得泥鳅自己拿主意。
劉浪跟朱涯一起走到病房的走廊裏,均是一聲長歎息。
朱涯還有些驚異不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劉浪,他口中說的安玉橋不會就是武當的掌門吧?”
劉浪點了點頭:“應該就是。”
“啊?他怎麽親自來燕京了?”
劉浪搖了搖頭,也是不解道:“他不但自己來燕京了,而且跟黑巫教的人也有瓜葛。看來,我得親自去問問那個李邱了。”
朱涯不解:“李邱又是誰?”
劉浪将蕭書娘介紹李邱認識安玉橋的事情跟朱涯簡單說了一下,不覺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泥鳅倒也是條漢子。”
“不!我不要截肢,不要!”
“咣!”
“嘭!”
正在此時,病房裏響起了泥鳅的喊叫聲,緊接着,又像是将什麽東西摔碎了一般。發出了幾聲撞擊。
劉浪跟朱涯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朱涯也蹙起了眉頭,輕聲道:“你不是懂醫術嗎?能将那個産婦救活,難道沒辦法将骨頭接好?”
劉浪聞言,不禁一陣苦笑:“豬牙,我使的那套針法對鬼魅之物的效果反而比對活人要好。除非我還有黃皮子的仙脈……”
說到這裏,劉浪猛然間一怔,突然想起了當初将吳暖暖救活時的情景。
對啊,黃皮子的仙脈,似乎可以将斷骨重生呢。
一想到這裏,劉浪還有些興奮,可很快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一樣,不一樣的,在吳暖暖身上使的仙脈已跟我的指頭融合在了一起,當時用道術跟巫術相互交織着,也隻是碰巧成功了而已”
朱涯看着劉浪又是興奮又是搖頭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怎麽了?”
“呵呵,沒事,算了,這件事我們無能爲力。如今還是加緊解決眼前的事吧。”
道巫之間的矛盾,的确應該加快進度了。
病房的門打開了。醫生臉色難看至極,看着劉浪二人,不禁搖了搖頭:“你們勸勸吧。”
“他不想截肢?”
“不想。”
劉浪聞言,皺了皺眉頭。一咬牙,“算了,随他吧。”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劉浪決定将泥鳅送到仁和中醫館,讓杜山給看看。
既然西醫沒有效果,誰知道杜山會不會有什麽詭異的招數,能将泥鳅治好呢?
劉浪心情變得很糟,想定此節之後,便囑咐了朱涯幾句,讓朱涯再去問問泥鳅,看能不能再找到什麽線索。
朱涯沒有吭聲,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走進了病房。
鬼鬼在醫院裏依舊還沒醒。
劉浪離開泥鳅病房門口之後,直接到了鬼鬼的病房。
鬼鬼的床邊隻有一個女人陪着。
那個女人顯然已經累極了,正趴在鬼鬼的床沿邊睡覺。
劉浪捏手捏腳的走了進去,看着鬼鬼依舊心率平穩,不禁皺了皺眉頭,暗暗嘀咕道:“奇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見鬼鬼依舊沒有清醒的迹象,劉浪轉身正想離開。
正在此時,心率儀突然嘀嘀狂叫了起來。
劉浪大驚,連忙回頭一看。
隻見鬼鬼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而趴在床沿的那個女子也嗖的一下擡起頭來,探頭上前急問道:“鬼鬼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鬼鬼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掐住了脖子一般,眼見就要喘不過氣了。
女子大急,轉身要去叫醫生,正看到劉浪,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疑惑:“是你?”
女子正是在夢裏香門口阻攔劉浪的那個禮儀。
劉浪開始時并沒有認出來,因爲之前女子穿的是旗袍,此時換了一身便裝,倒是帶着幾分幹淨利索的美。
女子隻看了劉浪一眼,并沒有停留,而是飛速的跑了出去,大聲喊道:“醫生,醫生……”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腳步走,直接跑進了好幾個醫生。
“怎麽回事?”在個年紀稍微大點兒醫生進來就問。
女子連忙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剛才在睡覺,突然就聽到鬼鬼姐急促的喘息了起來。”
還沒等女子說完,醫生快步走到病床前,拿起手電筒就照鬼鬼的眼睛。
“快,心髒起搏器。”
醫生沖着身後的護士喊了一句。
很快,就有護士拿着起搏器跑了過來。
一通忙活,剛将起搏器放在鬼鬼的胸口,鬼鬼突然睜開了眼睛,驚異不定的盯着四周。
“啊……”
醫生跟護士都吓了一大跳,差點直接跌坐在地上。
“這、這是怎麽回事?”
劉浪見此情景,連忙撥開前面的護士,直接擠到了鬼鬼的面前,急問道:“鬼鬼姐?”
鬼鬼茫然的看了劉浪一眼,輕聲問道:“你是誰?”
“嗡……”
劉浪的腦袋瞬間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般,一聲劇烈的震蕩,聲音都打起了哆嗦:“鬼、鬼鬼姐,是我啊,劉浪。”
鬼鬼依舊茫然的盯着劉浪,然後又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醫生跟護士:“我這是在哪裏?”
那個女子連忙往前擠了擠,顫聲道:“鬼鬼姐,你怎麽了?别吓我啊……”
還沒等女子說完,鬼鬼卻是輕輕一笑,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動道:“婉凝,你是婉凝?救我,婉凝,救我……”(未 完待續 ~^~)